“急是急了點,但如果不趁着這機會,以後怕是沒機會了!”興國公夫人咬了咬牙道。
如果早知道秦玉如又惹了這種事,她必然會考慮考慮,但現在來不及了。
“國公爺那裏要不要說一聲?”升嬷嬷緊皺起眉頭,“事情這麽倉促,總得支會國公爺一聲吧?”
“不用跟他說,說了也沒用,倒是惹得他又說些什麽,事己至此,太夫人那邊的意思也是如此,就不等了!”興國公夫人果斷的拒絕道。
這事再等下去,恐有變化。
她籌謀了一段時間了,好不容易狄氏和秦玉如主動上鈎來冒認,錯過了秦玉如,又到哪裏去找這麽一個主動撞上來的,而且還把背景都設置的這麽象的。
主動和被動,雖然差的一個字,但這裏面的意思關乎到的是事發之後誰擔的責任的問題。
興國公夫人向來謹慎,又豈會把自己光明正大的擺到這件事的對面!
“明天就認親?”升嬷嬷猶豫的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是太夫人的院子的方向。
“明天就認!”興國公夫人點點頭,“你一會再找幾個會按摩的丫環、婆子,今天輪替着去替這位秦大小姐按摩,一定要讓她明天的頭正過來,不然實在難看了點。”
頭歪着就認親,不但難看,也會讓人覺得過于的着急了點,似乎在掩蓋什麽似的,興國公夫人當然不會讓人有這麽一個猜測。
一個冒認的侄女,對她的好處可不隻是頂掉一個位置。
這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得去靠秦玉如發揮。
有了秦玉如這個人,和沒有秦玉如這個人,以後行事起來相差太大,自己的女兒偷偷回京來特意見了秦玉如一面,就是想再确認一下。
“夫人,這恐怕有點難度,您想想就算是落枕了,一時半會也好不了,更何況秦大小姐現在的這種狀況比起落枕來說,可是嚴重太多了!”升嬷嬷覺得難度很大,收回手搖了搖頭。
興國公夫人沉吟了一下,臉色有些陰沉。
“沒有其他法子可想了嗎?落枕想快速不行嗎?”
升嬷嬷先是緊鎖眉頭,想了想之後忽然眼睛一亮,立時急切的道:“夫人,有一個法子,但就是有些……傷身體!”
“怎麽說?”興國公夫人臉色一喜。
“之前太夫人不是落過枕嗎,國公爺請了一個婆子進來替太夫人症治按摩,老奴當時也想學一點,就私下裏交好這個婆子,那婆子倒也沒藏私,教了老奴幾招,閑聊的時候說起想讓落枕快速好,或者說看起來好了,其實也是有法子的,就是要針灸。”
升嬷嬷道。
這事還真的算起來是一個偶爾的機會說起的,升嬷嬷當時就是這麽一問,那個婆子也是随口一說,落枕不是什麽大事,但有時候卻不太方便,有些必要的場合如果一定需要出席,那個時候落了枕,可就有些難看了。
但這種針灸的法子,治不了本,也就隻能看起來象是正常了,但其實脖子還是僵僵的,動一下就疼,隻是沒有歪,僵直了而己。
而且就落枕的程度來說更加嚴重了一些,必竟從一個歪着的僵着,到一個直着的僵直,原本就己經是一個闆正的過程了,僵直的扳正必然會傷到筋。
秦玉如原本就是傷到筋了,再闆正過來比起落枕的闆正,傷的更嚴重一些,恐怕有一段時間脖子都不能動。
待得升嬷嬷把這事詳細的說完,興國公夫人當既就點了頭:“那個婆子還在不在?就讓她去給秦玉如針灸。”
秦玉如的身體如何,她又豈會在意。
“在的,老奴一會就去偷偷的請她過來,隻是……到時候既便脖子上看不出來,臉色可能不會太好。”升嬷嬷有些猶豫,這法子是有點損人的,傷者會更傷,臉色神情肯定不好。
“無礙,秦玉如隻要好好的明天出來把正事辦完,之後就可以養着了,養多久都沒關系,至于治标不治本,她原本就是因爲撞車的,臉色不好也是正常。”興國公夫人淡冷一笑,嘲諷的道。
“她自己弄出這麽多的事情來,還要我幫着她殿後,自己怎麽着都得拿出一點誠意來!”
“是,老奴現在就去安排!”升嬷嬷覺得興國公夫人有理,當下應聲道。
對于這位一心想攀附富貴的秦大小姐,升嬷嬷也是很瞧不起的。
“先等一下,你一會再去通知永-康伯府,就說明天太夫人會認秦玉如爲幹孫女,請他們來觀禮。”
“是,老奴知道,那秦府如何?”
“秦府的事自有太夫人去請、去商量,跟我們無關!”興國公夫人嘲諷的勾了勾唇角,她才不會上趕着找事。
牽牽線、搭搭橋,這其他的事跟她無關!
就算真的出了什麽事,也一樣跟她無關。
興國公府的太夫人請來秦懷永的事情,秦宛如并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自己己經成功的惹惱了太夫人,太夫人現在見自己怕是厭惡之極。
而這原本就是她的目地!
既使自己的真實身份的确和興國公府有關,她現在也不願意住在興國公府,太夫人的厭惡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太夫人有多厭惡,她之後就有多大的理由離開興國公府。
在她的年齡成爲她的弱點之後,她要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離開興國公府。
而眼下她卻是饒有興趣的坐在一處亭子裏,眸色溫雅的看着眼前的齊蓉枝,和她比起來齊蓉枝的神色是氣急敗壞的。
看得出齊蓉枝很急,也很生氣!
方才她正随意的走着,齊蓉枝就從一處假山後走出來攔下了她,現在兩個人就坐在假山後面的亭子裏。
這地方看起來倒是隐僻。
一邊是假山,一邊是圍牆,外面走過的人說話她們聽得到,但外面的人卻是看不到她們。
齊蓉枝找了一個好地方。
“秦玉如是什麽意思?”齊蓉枝心裏忐忑,臉色微白的低聲問道,她也不願意有人從外面經過的時候,聽到她們的說話。
自打傳來秦玉如進府的事之後,她的心就一直忐忑不安,又氣又恨!
“想成爲興國公府的嫡小姐!”秦宛如微微一笑,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越的的襯的眸色深幽,清透若水,美的勾人心魄。
如果是往日,齊蓉枝看到這樣的秦宛如一定是又嫉又恨,但今天她關注的重點不在秦宛如身上,自然也沒注意到秦宛如這種天然去雕琢的美。
她現在全心全腦的全是秦玉如,想到秦玉如就要危險到她的地位。
“她憑什麽成爲嫡小姐,還真的把自己當成前興國公世子的女兒了不成?”齊蓉枝坐立不甯的道。
之前秦宛如和她的說話中,隐隐的己經透了這層意思過去。
“爲什麽不能?反正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秦宛如笑着輕聲道,神态悠然仿佛這事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不知道?秦玉如還真的以爲隻手遮天了!”齊蓉枝咬了咬牙,她怎麽能讓秦玉如如願,更不願意秦玉如分了她的寵愛,當然或者不隻是寵愛,而是搶了興國公府的太夫人和夫人所有的目光。
不行,有她在,秦玉如一定不能進興國公府來。
“江洲太遠,也來不及了,之前太夫人讓我回去請我父親來,應當就是商量認下大姐的事情了,估計明天可能就有消息!”
秦宛如低下頭,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唇畔一絲淡淡的笑意。
“什麽,這麽快?”齊蓉枝坐不住了,蓦的站了起來,在亭子裏轉了幾圈,她原本還以爲有一段時間,聽秦宛如這麽一說也覺得這事就在明天。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
可是大哥那裏她還沒說通,大哥一定不會把他手裏的證據給自己的,怎麽辦,怎麽辦?
齊蓉枝急的團團轉,額頭上立時就見了汗!
“齊大小姐,這麽急幹什麽,坐下喝喝茶,以後你跟大姐兩個也算是姐妹了,這姐妹相親之事,以往在江洲的時候,齊大小姐和大姐做的不少吧!”秦宛如拉好了自己的衣角,站了起來,一副很悠然的想走的樣子。
這事跟她無關,她自然是不用急的。
“跟秦玉如姐妹相親?她也配!”齊蓉枝冷笑一聲道,她現在恨煞了秦玉如,隻覺得秦玉如就是來搶她富貴的。
“爲什麽不配?大姐爲了這事可是準備了許久了,現在誰也證明不了她不是!”秦宛如意有所指的道。
“誰說沒有,有!”齊蓉枝惱怒的道。
“有?可是你拿不到吧!”秦宛如笑了,神态之間越發的清雅起來,水眸轉了轉,頗有幾分意趣的道:“不知道接下來齊大小姐是不是鬥得過大姐?往日在江洲的時候,齊大小姐在大姐的手中就一直是吃虧的!”
在江洲的時候秦玉如可謂是天之嬌女,不但身份地位在江洲一帶算得上是頂級的,就連齊天宇也一再的讓着她,如果齊蓉枝和她對上,每每齊天宇都讓齊蓉枝不許跟秦玉如争什麽,這才有了齊蓉枝把火都發在秦宛如身上的事情。
一想到這個,齊蓉枝越發的忍不下去了,隻覺得心口火燒火撩的難受。
“我一定會拿到的!”她滿面怒色的道。
“一定拿到?難不成去偷?”秦宛如驚訝的擡眸,似乎覺得很意外!
齊蓉枝的腦袋“嗡”了一眼,兩眼立時瞪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