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禮物的,本王可是給了你新年紅包的!”楚琉宸的目光在秦宛如的身上打量着。
這讓秦宛如心頭無端的生出幾分緊張,下意識的瞪大了水眸,一雙帶着幾分氤氲的眸子緊張的看着楚琉宸。
這種警惕的樣子倒是取悅了楚琉宸,伸手過來在秦宛如的耳墜上撥了一下,一隻耳墜便落入了他的手中,然後他的手從秦宛如的手上落下,“這耳墜就算是給本王的禮物了!”
秦宛如收回手,很是無語的看着楚琉宸。
“看看本王的紅包!”楚琉宸道,有股子少年人的得意。
秦宛如低下頭,伸開自己的手掌,看到自己掌心的還真是一個紅包,一個大紅包的時候,越發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紅包捏起來厚厚的一疊 ,打開紅包,便看到裏面居然全是銀票,最上面的是小額的十兩一張,之後是二十兩,五十兩,一百兩的銀票,這麽一疊估摸着總是有萬兩左右的吧!
這麽多的銀票秦宛如還是第一次看到,愕然的縮回頭。
“王爺?”秦宛如咬咬唇,水眸眨了眨,不明白他這是什麽含義,就算是給紅包,這紅包也給的太大一些了吧!
楚琉宸似乎不意外她的震驚,揚眉淺笑,“這是紅包,也是本王給的聘禮,總是本王的人,過年過不能寒酸了去!”
“這……還是不要了吧!太多了!”秦宛如咬咬唇,伸手從上面取下最上面那張十兩面額的,其餘的推給楚琉,“多謝王爺的紅包!”
“怎麽……不喜歡?”楚琉宸在笑,隻是眼底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意思,“難不成你不要本王的聘禮?”
所謂聘禮,自然是秦宛如之前答應的事情,這紅包可以推,聘禮似乎不能推。
隻是眼下這說法,實在是叫人難以接受,所謂聘禮着,當然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擡進府的,那有這麽私下裏給的。
隻是偏偏這位宸王殿下做出來,卻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的很。
“王爺,這實在是太多了……”秦宛如無奈的道。
既便是聘禮,壓箱底的也不過幾千兩,哪有一下子給這麽多的。
“本王的人,又豈能委屈了。”楚琉宸優雅的拂了拂自己的衣袖道,俊眸忽的一轉,“難不成你看不上本王的聘禮!”
她敢看不上嗎?秦宛如極是無語,這位王爺真的是太敬業了,不過是做個擋箭牌的樣子,居然還真的做了一個全套。
見秦宛如收下了銀票,楚琉宸笑容越發的潋滟了起來,手一擡正想說話,忽聽到樓梯上有人疾步上來的聲音,兩人一起往樓梯口看去。
上來的是小宣子,上了樓上先向楚琉宸行了一禮,之後走過來在楚琉宸的耳邊低語了一句,楚琉宸的眸色立時深幽了幾分。
“人呢?”
“就在樓下,爺您看看?”小宣子拿捏不定的道。
“既然猜到本王在這裏,就讓他上來吧!”楚琉宸笑了,笑容溫雅如玉,仿佛現在聽到的這件事,原本就是他計劃之中的似的。
“那二小姐呢?”小宣子看了看秦宛如有點急,樓上就這麽點地方,也沒有其他的房間,下樓也就這麽一個樓梯,偏偏這會來人己經到了樓下,就算是想下樓都來不及了。
“就在樓上吧!把本王的鬥篷帶上來!”楚琉宸道。
“是,奴才馬上去拿!”小宣子急應聲道。
腳步匆匆的跑了下去,不一會兒拿着一件白狐狸皮的鬥篷走了上來,恭敬的呈給楚琉宸,華美的鬥篷邊上,還有一圈淺灰色的毛,使這件看起來極是華美的鬥篷有着不一樣的雍榮之氣,一看就價值不菲。
楚琉宸接過,走到秦宛如的身邊,把她拉起來,然後把鬥篷往秦宛如的身上一罩,鬥篷寬大,秦宛如原就長的小,這麽一罩,整個人都罩在了裏面,裹在滑而柔軟的狐狸毛中,很是舒服。
之後秦宛如便覺得自己的纖腰被挽住,被帶着走了幾步之後,坐了下來,稍稍的動了動,不明白自己坐在什麽地方,隻覺得腿下軟軟的,不但是椅子。
耳邊忽然傳來楚琉宸的輕響聲,有手在她的纖腰處一抱,把她摟了個嚴實,“不要亂動,有人來了!”
這話吓得秦宛如立時安靜下來,兜着鬥篷雖然看不到,依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隻覺得身上的血液都往臉上沖去,整個人索性埋到了狐狸皮裏,一動也不動一下。
感應到秦宛如似乎在裝死,楚琉宸愉悅的笑了,伸手過來,讓她的腦袋靠着自己的肩膀,而後把手搭在她的纖腰上,沖着一邊的小宣子點了點頭。
小宣子下去,這次帶上來的人居然也是一個太監,一個年青的太監,看到楚琉宸坐在那裏,手裏卻懷抱着一個看起來裹的嚴實的女子,立時愣住了。
鬥篷很大,但還是可以看到女子的發頂,是一個整個被裹着抱在懷裏的嬌小女子。
楚琉宸自己還隻是一個少年,個子也還沒有竄足,能讓他抱在懷裏,而且看起來還是依着他肩膀的,必然隻能是一個嬌小的女子。
楚琉宸怎麽會抱着一個女子?這……這女子是誰?不是說宸王殿下不喜女色,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送出的宮女,連命都沒留下,那這個被他抱在懷裏,護得緊緊的女子是誰?
年青的太監驚訝的失了禮數,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楚琉宸,他想象過看到宸王的無數景象,就沒想到過這種景象。
這太讓人震驚了,幾乎跟今天遇刺的情景一樣震驚……
“喜氣,王叔可有什麽事情?”楚琉宸漫不經心的伸出一隻手,替秦宛如理了一下被鬥篷裹亂了的秀發,眸色溫和的問道,仿佛不知道他眼下的這種情景,不管是誰看了都冷靜不了。
“參見宸王殿下!”喜氣終于回過神來,急忙按奈下心頭的震驚,上前行禮。
楚琉宸細眯起眼眸,一雙俊眸有了幾分冷意:“王叔不在山上參佛,難不成下山來了?”
“殿下,我們王爺大年三十,難得有興下山一次,想不到卻是遇刺了,聽聞宸王殿下在這裏,特來求救!”
“求救?”楚琉宸漫不經心的道,絲毫不爲自己的行蹤被人發現覺得意外。
“我們王爺方才進了一家書店,想找幾本書看看,卻不知道哪裏來的人,突然之間沖出來行刺我們王爺,我們王爺避到了書鋪裏,可書鋪也起了火,王爺受傷之餘逃了出來,看到這家門口站着的侍衛,才知道宸王殿下在這裏。”
“王叔想進來休息?”楚琉宸不慌不忙的問道。
王叔?王叔是誰?秦宛如悶在楚琉宸的懷裏,大腦卻在急速的旋轉,一時想不起來這所謂的王叔是何許人,黑暗中睜着一雙明媚的水眸,越發的安靜的聽他們說。
“我們王爺不敢打擾到宸王殿下的休息,若驚擾了殿下,我們王爺怕是擔不起責任,隻是想借兩個侍衛,送送我們王爺。”
喜氣恭敬的道,目光卻忍不住一再的落到秦宛如的身上,被裹得沒頭沒腦的女子是誰?怎麽從未聽人說起,這事情如果宣揚出來,就是震驚朝野的事情了。
王爺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
因爲把關注點放在秦宛如的身上,原先準備好的說詞就顯得有些幹巴巴起來了!
“打擾到本王?”楚琉宸忽然笑了,眸色中幽光閃爍,“本王就帶了兩個侍衛,倒是可以借給王叔,但若是本王也因此……”
喜氣大驚,再不敢多看秦宛如,急忙道:“宸王殿下放心,我們王爺就在您邊上的院子裏,兩個侍衛隻需讓他們多關注一下我們王爺那邊就行,并不需要兩個侍衛過去守着我們王爺,這事己經禀到宮裏去了,一會宮裏自然會來人的!”
宸王如果出了事,别說喜氣擔不起責任,自家的主子也擔不起。
聽聞之前宸王殿下一出事,事後那幾位王爺都受了不小的傷,若說這裏面全是真的,恐怕誰也不相信,隻不過是怕擔責任,弄出來的事故罷了,但既便是弄出來的事故,那幾位王爺都傷的不輕,還得在太醫院裏住着。
可見這責任誰也不敢擔,誰也擔不起!
“既如此,倒也是無礙,你先回去,禀告你家王爺,就說本王的意思,一定讓兩個侍衛照應着王叔,絕不會讓歹人再傷害了王叔,至于今天你看到的……”楚琉宸伸手又輕輕的摸了摸秦宛如的頭,而後一隻手伸進了鬥篷,拉出一隻纖瘦白嫩的小手……
“宸王殿下放心,奴才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看到!”喜氣不敢多看,急低頭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緊張的臉色微白。
這位宸王殿下最是喜怒無常,這事擱在别人眼裏是沒什麽,但如果這位殿下想殺了自己,還真的不是什麽事,縱然自己是自家王爺的貼身奴才又如何。
喜氣服侍着自家的那位王爺己經十多年,可不是一般的小太監可以比拟,知道這個時候應當說什麽話。
“下去吧!多護着王叔,下次本王去看王叔的時候,還要跟王叔讨論佛法了!”楚琉宸慢條斯理的揮了揮手道。
“是,是,是,奴才知道!”喜氣滿頭大汗,劫後餘生的感覺,再不敢多看,急往樓下而去。
佛法?裹在鬥篷裏面的秦宛如愕然的擡頭,“砰”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