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祖母一直叫我小名灼灼的!”秦宛如不知道瑞安大長公主爲什麽會突然之間這麽震驚,急忙拉開她被沾濕的衣袖。
“灼灼……灼灼……原來是灼灼,原來卿華早己告訴我了……我……我笨啊!”瑞安大長公主捶胸頓足的大哭起來。
“外祖母,您别哭了,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秦宛如見一時勸不住,轉頭看向高嬷嬷。
高嬷嬷也在拿帕子抹眼淚,聽董宛如這麽一問,才抹了抹眼淚道:“當初郡主救回來的時候,口裏除了念叨着世子的名諱,就還在念叨着您的小名,可大家都不知道郡主在念什麽,還以爲她隻是口語,沒人想到居然是小小姐的小名……”
高嬷嬷想起初見到卿華郡主那個癡傻的樣子時,大長公主幾乎崩潰的樣子,哪裏還說得下去。
原來,自己的娘親早己說了自己的名字,聽祖母說自己沒有大名,隻有一個暫時的小名,應當是父母想着回京之後,請家裏的長輩賜名的。
灼灼這個小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取的,整個秦府也就隻有祖母在叫,應當是祖母當時聽到父親和娘親叫自己的時候,也跟着這麽叫習慣的。
冥冥中自有因果,原來一切早己很清楚,隻是上一世自己陰差陽錯一下,被秦玉如截了胡,讓她頂替自己成爲了興國公府的嫡女。
但或者有這麽一說,秦玉如終究也沒得到瑞安大長公主的認可,所以到死的時候,瑞安大長公主也沒認下她,對她也沒半點喜愛之意。
“灼灼,你起來,跟我去見興國公府太夫人,我讓她見見你,讓你恢複自己的身份,然後再把你帶回來。”瑞安大長公主這次哭的時候不長,抹幹淨眼淚之後,臉色淩厲的拉着秦宛如起身,就要去興國公府。
“公主,您先消消氣再去,您若這麽去了,必然又被人說您仗勢欺人,對小小姐的名聲不好!”
高嬷嬷一看瑞安大長公主氣勢洶洶的樣子,知道不好,急忙勸道。
“仗勢欺人又如何?難不成我的外孫女還要被她們欺負不成,至于名聲,她那個大孫女有那麽好的名聲,就真的是一個好的嗎?一看就知道跟她和她那個侄女一個樣子,表面上溫良,實則惡毒!”
瑞安大長公主想起自己女兒一家子的悲慘遭遇,伸手一指興國公府方向破口大罵道,一時怒起,早忘記了小的時候還養覺得邵大小姐好,養在府裏一段的事情。
“外祖母,您先坐下,我有事跟您說!”秦宛如拉了拉瑞安大長公主的手道,心裏深覺痛快。
興國公夫人和她的那個大女兒,一向爲京城世家小姐典範的邵顔茹可不就是這樣的人,上一世,她就是死在邵顔茹的手中,應當也是邵顔茹得知了她的身份,所以才會痛下殺手,腰斬之下,痛徹心菲!
“祖母,興國公府己經認定了秦玉如是她們要找的人,狄氏和興國公的某些人應當有協議,讓秦玉如充做我,把她的年歲減小兩歲,又說狄氏打她,看起來不象是她生母,之後應當也有一枚印章吧!”
秦宛如眸色冰冷的道,上一世,自己手裏的這枚印章落在了狄氏和秦玉如的手中,必然爲秦玉如占自己的身份做了證據,這一世,自己雖然早早的把印章拿了回來,但她肯定狄氏早己想到這事,看她之前在秦玉如的衣裳上面繡蘭草的繡紋探興國公府的語氣就知道。
知道圖案,想再制做一枚印章是很簡單的事情。
秦宛如猜想秦玉如手裏必然有這麽一枚做舊了的印章,上面必然也刻着蘭草圖案,隻不過這圖案是記憶中的,想做成一模一樣,恐怕有點難度,當然若是有興國公府裏的人相助,找到娘親當年的舊字、舊畫,恐怕也能制出一枚一模一樣的印章。
她要看看秦玉如手中的印章,來驗證一些事情。
“反了,反了,居然有這樣的事情,不用說一定是興國公府裏的那個老婆子和現在的這位興國公夫人,當初我兒在的時候,就千方百計的爲難我兒,說什麽端莊得體,分明就是假的,也就卿兒善良,若是聽我的話,當初就直接把她打出去,又何至于此禍!”
一聽居然還有這事,瑞安大長公主眉眼都豎了起來,怒聲道,“我不認可,看興國公府敢認下這個女人!”
“公主,秦大小姐和甯遠将軍夫人對小小姐是極差的,我在江洲的時候就聽到一些事情,聽說這位秦大小姐爲了和京中的永-康伯府攀親,把自己的親事推到小小姐的身上,還差點讓小小姐身敗名裂,之後還數次要害了小小姐的性命!”
邵懷也氣憤的道,當初他在江洲的時候,聽聞的可不少,隻是當時他隻當一件别人的事情來聽,縱然也同情這位秦二小姐,但必竟覺得這事跟他沒關系,也就是一聽罷了,現在想起來,越發的覺得生氣。
“狄氏,永-康伯府,還有興國公府,我都不會放過的,灼灼,外祖母現在就去給你報仇。”聽見邵懷這段往事,瑞安大長公主氣怒不己,站起來就吩咐高嬷嬷道,“備衣裳,我要進宮見太後娘娘。”
“外祖母,您要去哪裏?”秦宛如眼疾手快,站起來一把拉住瑞安大長公主的衣裳。
“我去見太後娘娘,讓她給你評評理,也給你正名。”瑞安大長公主氣憤的道。
“外祖母,您先别去,我想查查父親和娘親的事。”秦宛如咬咬牙道,“若您現在就去,我怕就查不到什麽了!”
水眸處閃過一絲戾氣,狄氏和秦玉如的事情,現在都和興國公夫人有關,縱然興國公夫人藏的再好,她也要抓下她的一把狐狸毛。
秦宛如從瑞安大長公主府回來的時候,又帶回了瑞安大長公主的禮物,待得下了馬車,回到院子裏,就讓丫環把禮分成數份,給各個地方送去。
馬上就要過年了,這些禮是以年禮的形式送過來的,老夫人一份,水若蘭一份,秦宛如自己留了一份,秦玉如那裏也有一份,狄氏那份禮被秦懷永退了回來,派人對秦宛如直言道,以後有禮物都不必送到玉蘭閣去。
秦宛如自然明白這裏面的意思,知道這也是父親對自己的一份補償的意思,之前在秦玉如的事情上,秦懷永表示的可是很偏心。
淡然自若的把禮物收回,讓清月收了起來,這原本就隻是一個态度而己,當然要試的也不隻是秦懷永的态度,還有狄氏的!
“小姐,既然原本就沒打算給狄夫人送去,您又何必送去?而且還送了狄夫人的門口?”清月一邊收拾一邊不解的問道。
禮物之前是讓一個小丫環送去玉蘭閣的,但并沒有直接送到玉蘭閣裏面,而是停在玉蘭閣的門口,又派了玉潔去書房問秦懷永的意思,秦懷永當下派人說不必送,玉潔才又轉到玉蘭閣門口,對等候在那裏的小丫環說回去,将軍說以後都不必往這裏送禮。
小丫環于是在兩個粗使婆子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又順着原路返回的,據說當時看到這一情景的可不隻是兩個守院門的婆子,還有在院子裏的幾個下人。
馬上就要送進院子的禮物,居然原路返回,這一條上來說,己經可以讓狄氏氣的半死,再加上秦玉如之前還摔了興國公府太夫人送的血玉镯以及當街撒潑的事情,狄氏恐怕怎麽也忍不下去了吧!
“小姐自然是要氣氣狄夫人,清月你沒看到,當時那兩個新來的丫環也站在院門口不遠處,和清雪站在一起,幾個人都這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離開。”玉潔想起之前的一幕,咯咯的笑了起來,覺得很解氣。
“有看到周嬷嬷嗎?”清月也來了興趣,笑問道。
“這倒是沒看到……應當是在屋子裏陪着狄夫人吧,估計裏面應當也知道了,我要走的時候,可聽到屋子裏有什麽東西碎了的聲音,不會又砸了茶杯吧!”玉潔想了想道。
兩個丫環一邊收拾着禮物一邊笑語,心情都很不錯!
自家小姐的身份現在己經明了,等以後認祖歸宗之後,就不必再受狄夫人和大小姐的閑氣了,隻要想到這一點,幾個心腹就特别的高興。
秦宛如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殷紅的唇角一勾,血玉镯嗎?她方才送給秦玉如的禮物中,就有一對血玉镯,是自己問外祖母要的,特地送給秦玉如,雖然不如興國公太夫人的那對镯子,但也是精品,而且看起來還很象!
“廚房那邊的婆子如何了?”收斂起眸中的冰寒笑意,秦宛如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
“很安生,看起來也很老實,聽說二小姐不喜過于濃郁的味道,還一個勁的道謙,表示會做的更好一些的,小姐,您看這是之前這個婆子做的拿手的糕點,味道特别的香,奴婢之前嘗了一個,還真的特别好吃!”
清月放下手中整理的禮物,轉身到了屋外,從放置在一邊的食籃裏取出一份糕點,之前 封在食籃裏也不覺得,這一拿出來,立時有股濃濃的香味,讓人乍聞之後,立時食指大動,看着上面還在冒着的熱氣,連看着的玉潔都覺得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