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呆住了,愕然的看向秦宛如,目光先是愕然,而後是濃濃的嘲諷,己具有少女之姿的秦宛如長相又如此出色,早己引得許多人嫉妒,這時候當然是毫不忌諱的表達出濃濃的鄙夷!
“王小姐,你确定這是你哥哥的玉佩?”衆人的目光交織中,秦宛如卻是不慌不忙的拿帕子在自己的手心上抹了抹,仿佛要把污迹從她那雙白嫩的小手上抹去似的!
“我……我哥哥叫王生學,名字裏有……有個‘學’字!”王易書結巴了一下,但還是鼓着勇氣道。
“所以我不明白,王小姐爲什麽要把你哥哥的玉佩讓我看,之後又說這玉佩是我的,我跟你哥哥認識嗎?”秦宛如卻是微微一笑,神色坦然鎮定。
這玉佩是她打碎的,打的就是打王易書一個措手不及,不管之前王易書打的是什麽主意,必然不是這個時候把玉佩打碎。
“我……我不知道,但是這玉佩真的是我哥哥的,舅母府裏許多人知道,可以請舅母興國公夫人來辨認!”王易書咬咬唇,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
請興國公夫人來辨認,王易書能說出這句話,自然是底氣很足的,原本還有些懷疑的人,這會也把目光轉向秦宛如。
以興國公夫人的身份,如果真的說出這樣的話,必然是真的!
方才這塊玉佩被打碎真的是另有玄疑?許多小姐的心裏都在猜想,難不成是王書易看到秦宛如這塊玉佩似乎是她哥的,特意求來一觀,心慌意亂的秦宛如失手就把玉佩打碎了。
這麽一想,似乎情理上都說得通了。
看向秦宛如的目光嘲諷更甚!
“我今天和王小姐是初見吧?卻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王小姐,讓王小姐拿了令兄的玉佩來陷害我?”秦宛如仿佛沒聽出王易書話裏的強橫的意思,眸色淡淡的道,沒見絲毫的慌張,神色之間居然越發的從容起來。
“我……今天也是初見秦二小姐,不知道秦二小姐和哥哥認識!”王易書神色惶然的道,一副到受了驚吓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樣子。
“王小姐一定要咬死這玉佩是我的?”秦宛如淡淡的問道。
“這……這原本是你拿出來的,我看着就象是我哥的玉佩……”王易書極快的答道,兩個人這個時候誰也沒提齊蓉枝,原本就隻是一個借口,一個把玉佩送到秦宛如手裏的借口,雖然不是完美的布局,但王易書覺得自己這會己經掌控住局面了 。
臉上雖然一副惶然的樣子,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
方才的話,她說的極低,最多身邊的兩個丫環能聽到,但秦宛如自己的丫環顯然不能爲秦宛如做證。
“看着象,恐怕就是吧?”秦宛如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易書道。
以齊蓉枝的名義,自己不得不接下,而後再在其他的地方,讓人發現自己懷裏有這塊玉佩在,再跳出來說這塊玉佩是王生學的,甚至還可以借助一些知道這事的人的嘴說出口,那麽證據更是充足了。
眼下自己首先發難,後續的一切都沒布置上,唯有一個王易書死咬着自己。
水眸流轉之間,秦宛如己想通了這一切,水眸潋滟絕麗,興國公夫人這是怕自己不死,又定了後招。
一招要自己的性命,如不能要了自己的性命,那接下來就是毀自己的名節,在皇宮裏出這樣的事情,既便自己背後是父親,恐怕這一次最多也隻能是一個平妻,甚至還隻能是一個貴妾的身份。
别人隻當這親事還是自己圖謀來的,到後來甯雪青出現,自己就成了拆散他們一對有情人的惡毒下賤女子,再來一個退婚……
自己這一生,怕是又要從這裏開始毀了。
一步步的毀掉自己的所有,一步步的踐踏自己的所有,最後把自己狠狠的釘死在血污之地,興國公夫人何其的惡毒!
“這本來就是我哥的玉佩!”王易書被秦宛如笑的心裏發虛,但随既醒悟過來,暗罵自己不争氣,急忙大聲道。
“我說這玉佩是王小姐自己帶過來污陷我的,你說這玉佩是我手裏的,不知道王小姐有何證據?”秦宛如倪了一眼王易書,道。
這話問的王易書結巴了一下,但随既馬上大聲反問道:“秦二小姐說這塊玉佩是我帶來的可有證據?”
她雖然沒辦法證明這塊玉佩是從秦宛如身上掉下來的,但同樣秦宛如也沒證據證明這玉佩是自己給她的。
事發突然,誰知道秦宛如會突然之間把玉佩掉了摔碎了,否則另尋一個機會讓人撞一下秦宛如,衆目睽睽之下讓人看到玉佩是從秦宛如的身上掉出來,秦宛如就算是長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舅母說了秦宛如的身家頗豐,如果嫁給自己哥哥,一定可以助自家家業,對哥哥的仕途也有幫助,這也是王易書做這事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王家弱勢,雖然靠着興國公府,但必竟不是自家,京城的許多世家都知道王府的底細,這也使得王易書的親事艱難,她看上的人家看不上她,人家看上她的,她就看不上人家,高不成低不就,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适的親事。
舅母幫她分析了,若是讓大哥娶了秦宛如,必然得到秦府的支持,還有永-康伯府當背景,大哥一定會奮起的,大哥奮起了,自然也會帶動整個王家,自己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到時候想選一門什麽樣的親事沒有。
秦府現在也算是實權的新貴,那位大小姐嫁的又不錯,雖然名聲不好,但王易書覺得這些都可以忽略。
心裏是這麽想的,所以死咬住秦宛如不放口。
秦宛如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看了一眼王易書道:“王小姐,我有證據!”
一時間不隻王易書驚住了,周圍的衆人也跟着一起傻眼了,鬧半天居然還有證據,看秦宛如鎮定自若的樣子,再看看王易書帶着驚慌的眼神,衆人一時間都覺得看不懂了。
“你胡說,你怎麽可能有證據?”王易書大聲呼道。
“我的确有證據,我就是想問問王小姐爲什麽要害我?今天是你我第一次見面,上次興國公夫人派人來我府上的時候,還讓我和王小姐進宮的時候互相有個照應,爲什麽王小姐第一次見面就要害我?”
秦宛如看着王易書,水眸灼灼的問道。
第一次見面就下手害人,這種事幾乎不可能發生,不是說不會害人,深閨後院的小姐既便自己沒經過,也見過,但兩個人沒有半點恩怨,是不可能下手害人的,更何況這裏還是皇宮,一個出錯,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
誰也不可能幹這種損人又損己的事情!
想想秦宛如話裏的意思,衆人忽然想起這位興國公夫人,難不成這位興國公夫人和秦府有恩怨?否則王易書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
“我不知道秦二小姐說的是什麽意思,我真的沒有害你,這玉佩之前也是放在你自己手裏的,我就隻是看到了,問一聲,你就把玉佩打破了,如果不是上面的字,我還不知道這玉佩是我大哥的!”
看秦宛如沉靜若水的眸子,王易書有些慌亂了,眼眸微微一閃,避開秦宛如灼灼的眼神,故做鎮定的笑了笑道。
“如果我能證明這玉佩是王小姐的,王小姐是不是可以将陷害我的事實說出來?”秦宛如一步也不放松的問道,擡起的一張小臉笑意嫣然。
她的容色向來出衆,既便年紀尚幼,那種骨子裏透出的清雅中帶着的妩媚,己讓人覺得不可忽視。
這時候落落大方的逼視着比她大了幾歲的王易書,神色之間淡然穩重,比起眼神有些閃爍的王易書看起來更讓人可信,一種世家千金的氣度讓在場的衆人覺得還是眼前的這位秦二小姐更可信一些。
“難不成真的是故意陷害?”看了看場中的情形,有人己開始低語。
“這……看着有點象!”又有附合道。
“王易書爲什麽要害秦府的這位小姐,不是說兩個人之前沒有關系的嗎?”又有人置疑。
“可能是因爲興國公府……”這話說到這裏斷了一下,答話的和問話的小姐都驚了一下,急忙拿帕子捂住嘴,不再往下說。
興國公府可不是别人能随便議論的,可這話說到這裏自然的就得出了興國公夫人的答案,縱然這時候大家不敢再往下說下去,也都在心裏覺得這位秦二小姐是不是得罪了興國公夫人,所以才有了今天這禍事。
衆人都不自覺的相信了秦宛如的話,既便她現在還沒有拿出證據,但她鎮定的神色和坦然的語氣己得到了衆人的認可!
“秦二小姐,你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告你一個污陷!”聽到周圍衆人竊竊的議論聲,王易書真的慌了,虛張聲勢 的大聲道。
秦宛如蹲下身子,用帕子撿起一塊玉佩的碎片,拿起在衆人面前晃了晃,殷紅的唇角一勾:“證據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