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又是一個不好惹的。
皇四子昕王楚琉昕,這位之前在瑞安大長公主府的時候,對自己可沒什麽好感,怕是因爲他的事引發出來邵元皓的事情,讓他覺得丢了臉,而後怨怪了自己。
“這簪子不錯,本王要了!”楚琉昕一把奪過簪子,挑釁的看了秦宛如一眼。
他也是因爲看到玉潔才認出秦宛如的,方才進來的時候,正巧文溪馳出去,也沒看到事情的全場,但這會認出秦宛如之後,就沒打算這麽好好的放秦宛如過門,當下把簪子搶了過來。
“殿下還要一個破的簪子?”秦宛如挑了挑柳眉,無奈的看向明顯來找茬的楚琉昕。
“本王喜歡又如何?不行嗎?”楚琉昕驕橫的道。
“王爺喜歡就行!”秦宛如無語的看了看他手中碎了一半的簪子,半響才低緩的道。
“來人,付錢!”見秦宛如不敢跟他争,楚琉昕很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看秦宛如也覺得稍稍順眼了一些。
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急忙過來伸手小心翼翼的接過,偷眼看了看自家主子,不明白自家主子搶人家一個破簪子還這麽高興是怎麽回事。
但不管如何,主子爲大,主子高興就行!
伸手從懷裏掏了銀票出來,給付了帳。
“方才那位小姐會感謝殿下的,想不到她摔壞的一支簪子還能讓殿下這麽青眸!”待看到小太監付了帳,秦宛如才微笑道。
楚琉昕臉上的得意蓦的消失了,看了看小太監手中的簪子,又看了看秦宛如,臉上露出幾分惱怒,他方才還以爲這簪子是秦宛如的,自己把秦宛如手中的簪子搶來,哪怕是破的,也讓秦宛如丢人。
這可是秦宛如丢了世家小姐體面的證據,象這種世家千金走到那裏都應當端莊得體,怎麽也不應當做出摔破簪子的事情。
“這是誰的破簪子?”楚琉昕怒聲道。
“我也不知道是誰,并不認識方才的那位小姐。”秦宛如側身一禮,告辭道,沒想陪這位來者不善的昕王殿下,“既然殿下喜歡這支簪子,那可真好,免了這店家的一番損失。”
說完也不看怒氣沖沖的楚琉昕,轉身帶着玉潔往外行去。
大庭廣衆之下,楚琉昕又不能真的攔下秦宛如,隻能恨恨的瞪着秦宛如的背影,隻覺得這丫頭越發的可惡起來。
“殿下,您還要不要去看看?”小太監小心翼翼的道,他們進這家鋪子是爲楚琉昕的生母明妃挑選合适的生辰禮的。
“看什麽看,不看了,走!”楚琉昕氣呼呼的道,一雙俊眸惱怒的看着秦宛如的背影,隻覺得秦宛如越發的讨厭起來。
果然是個讨人厭的丫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沒讓自己得好,之後每一次都不順心,估計是和自己八字不合。
甩袖從店裏出來,卻見秦宛如己往邊上的小巷子裏去,那裏停着秦府的馬車,上面的标記他記識。
“走!”楚琉昕眼珠子轉了轉,擡腿往自己的馬車而去,小太監看了看秦府的馬車,又看了看自家府上的馬車,急忙跟上,他怎麽覺得這事還沒完呢!
秦宛如上了自家的馬車,吩咐馬車往董大娘替自己盤下的鋪子走去,這會時候還早,一會再挑選合适的簪子就是
馬車才轉過一個路口,坐在馬車裏的秦宛如就覺得車子似乎被什麽撞了什麽,如果不是玉潔護得及時,差一點就撞到了頭。
“怎麽回事?”玉潔護着驚魂未定的秦宛如坐定之後,沖着馬車外問道。
“有……馬車擠在一邊!”馬車夫爲難的看了看自己邊上那輛寬大華麗的馬車,很無奈的道,路其實并不窄,但偏偏這位爺的馬車過來,就是往他這麽擠,一擠再擠之下,秦府的馬車就被擠到了邊角上,前行連路都要堵住了。
“先讓一下,讓其他的馬車先過去!”秦宛如以爲馬車搶道,道。
“小姐,那馬車不動!”馬車夫看着同樣停了下來的馬車,道。
“小姐,奴婢去看看哪家府上的馬車,怎麽這麽無禮!”玉潔惱怒起來,掀簾子就要出去。
原來不是别府的馬車不小心撞到自家馬車面前,而是别府上的馬車逼停了自家的馬車,卻不知道是誰跟自己這麽過不去。
“玉潔,先停下一下!”見玉潔掀簾子要出去,秦宛如制止道,伸手掀起車簾的一角,欲看清楚這麽充滿惡意的是哪家的馬車。
她這裏掀起車簾,邊上的馬車也掀起車簾,楚琉昕得意的笑臉在看到秦宛如純透的水眸時愣了一下,離上次在瑞安大長公主府見到秦宛如也有一段時間了,秦宛如臉上己具少女的柔媚和清純。
那雙盈盈的水眸落在楚琉昕的臉上,立時讓楚琉昕的俊臉微微紅了起來,莫名的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份了,和一個女孩子這麽計較其實挺失自己皇子的風範的吧!
兩輛馬車靠的很近,車窗幾乎是同時打開,乍一對上眼,立時覺得距離很近,近的讓楚琉昕幾乎可以看清楚秦宛如如玉一般的肌膚,大大的水眸上面如同蝶翼一般的眼睫,撲閃了兩下,在她粉嫩的臉上落下兩道參差的陰影。
“昕王是何意?”秦宛如沒料到對面的是楚琉昕,更沒料到對面的楚琉昕會在這個時候也打車窗,但反應極快的冷靜下來,默默的看了他幾眼後,問道。
“本王……”看着那張精緻而絕美的小臉,楚琉昕突然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這時候呐呐的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
坐在他身邊的小太監急忙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我……本王……有話問你!”楚琉昕的反應不算慢,立時也反應過來,低咳了一聲,闆起臉道。
“昕王殿下有何急事,要把我的馬車逼停在路邊?”秦宛如側頭往前面看去,前面路口轉彎,這路正巧被昕王府寬大的馬車占了,自家的馬車再走就要撞到一邊的店鋪上了。
“是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方才的那支簪子,本王不要了!”楚琉昕支吾了一下,這時候也算是回過神來了。
“昕王殿下的意思?”秦宛如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柳眉微微的蹙了蹙,方才他可是一力的要搶自己的簪子的,這時候居然不要了。
“本王的意思就是……”看着秦宛如那雙清透的水眸,楚琉昕覺得自己的心跳也快了幾分,特别的不自在,身子坐了坐正,一邊找着合适的理由,他甚至己經後悔方才的舉動了,自己方才怎麽就這麽沖動,讓馬車府把秦府的馬車府擠到一邊。
到現在想找個合适的理由都找不出來。
“砰!”巨大的撞擊聲傳到秦宛如的耳邊,在秦宛如驚愕的眼神中,昕王府的馬車晃了幾晃,直直的撞到了前面的一家鋪子裏。
那是一家米面的鋪子,被昕王府的馬車一撞,當頭的木柱子晃了一晃,差點斷了。
昕王府的馬車就這麽當着秦宛如的面翻了出去,又幸好卡在了這根柱子邊,沒有全部翻倒,半歪在那裏。
侍衛慌的急從馬上跳下來,從馬車裏把撞的三昏六素的楚琉昕從裏面拉出來,待得看到這位小王爺好生生的,侍衛們才松了一口氣。
“是誰撞的本王,把他們的馬車給砸了!”楚琉昕伸手捂着臉,他的那張俊臉方才不知道撞到了那裏鈍鈍的疼。
目光閃過去,正對上秦宛如那雙愕然的水眸,長睫下,水眸驚訝愕然,而後便是一抹極是輕淡的笑意,車簾落下。
楚琉昕越發的生起氣來,整個臉都紅了起來,怒沖沖的瞪向那輛把他的馬車頂-進鋪子裏的馬車。
看到自家的侍衛畏畏縮縮不敢上前的樣子,越發的惱了,隻覺得自己今天的臉都被他們丢光了,不管對面的馬車裏是誰,他絕對不會饒了他的。
“四弟要砸了本王的馬車?”帶着幾分陰鸷的聲音從後來的那輛馬車裏傳出來,有侍衛過去卷起馬車的車簾,看清楚裏面斜靠着的楚琉宸的時候,楚琉昕隻覺得這一口氣吞不下,又吐不出來,整個臉都扭屈了起來。
怎麽會是楚琉宸,怎麽偏偏遇到的是楚琉宸。
“四弟的馬車停在這裏不是要進這家鋪子嗎?本王幫你一把!”楚琉宸擡起臉,笑容陰沉的看着楚琉昕,隻看得楚琉昕心頭的火氣一下子被冷凍,然後緩緩的消光了。
“三哥誤會了,我隻是正巧走到這裏,不小心和别家的馬車擠上了!正想退出去!”楚琉昕終究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這一次如果是任何其他人,他不會這麽就容易停歇的,哪怕這是楚琉玥和楚琉周,但偏偏這人是楚琉宸。
這虧,他不吃也得吃。
“響,原來四弟不是要去鋪子裏,倒是本王誤會了,那本王的馬車退後,四弟先出去就是!”楚琉宸的笑容溫和起來,手一揮,他的馬車往後退,讓出很大的一段地方出來。
昕王府的侍衛把馬車翻正過來,慢慢的把馬車退了出來,楚琉昕看了看一邊窗簾落下的秦府馬車,又看了看依然停在自己身後的宸王府的馬車,恨恨的跺了跺腳,一瘸一拐的上了自家的馬車,惱羞成怒的拍了拍車壁,馬車夫會意,轉過馬車急忙駛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