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宸在進入紫竹林之後就讓秦宛如先走,他有事離開了,所以這會看到文溪馳和齊蓉枝兩個,秦宛如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尴尬,既然撞上了,看看就是。
一看到秦宛如居然從他們身後過來,齊蓉枝的臉色微變,緊張的看了看她的身後,沒發現方才看到的男子的身影,莫名的覺得有些慌。
之前她就是在盯着秦宛如和那個男子的時候出的事情,幸好遇到了文溪馳,否則還不定出什麽事,這麽一想,看向秦宛如的目光越發的戒備起來。
秦宛如走過來,沖着文溪馳行了一禮,之後微微一笑,意圖舉步,卻被文溪馳溫和的叫住了:“秦二小姐也是來看這些碑文的?”
“聽聞華光寺裏這些碑文最是出名,留有一些以往名人和名僧的墨寶,既然來了,自然是想來看看!”秦宛如微微一笑,極是有禮的道。
華光寺的曆史悠久,有一些碑文留下的時間也長,既便經曆了戰亂,也保存了一些下來,雖然有些破損了,眼前的這塊碑文就是,其實己破損了不少,連下面的題文都沒留下,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是一篇銘文,但大多數己經看不清楚,唯有少數的幾個字看起來筆力遒勁的很,讓人一眼看過去,便不得不驚歎。
“聽聞這塊碑文是六百年前的秦大家所書。”文溪馳溫和的微笑道。
聽他這麽一說,秦宛如倒是不便再走了,站定腳步目光也落在碑文之上,這位六百年前的秦大家,之所以被稱爲大家,就是因爲其書法的原因,秦宛如上一世的時候曾在文溪馳的書房裏看到過這位秦大家的一幅真迹,知道他極爲欣賞這位秦大家的書法。
“我……其實對此并無深究。”秦宛如搖了搖頭。
“對啊,宛如妹妹最喜歡玩了,這些書法啊什麽的,宛如妹妹都不怎麽喜歡的!”齊蓉枝目帶嫉恨的擠到兩個人的中間,正巧擋在了秦宛如面前。
意思是秦宛如粗鄙的很,哪懂得這些文雅的行徑
秦宛如退後一步,也不和齊蓉枝争辯,向着文溪馳側身一禮:“文三公子,我去前面看看!”
“二小姐請便!”文溪馳微笑着道,目光深幽中透着疑惑,這位秦二小姐真的對自己沒什麽想法嗎?
或者說秦府真的對自己沒什麽想法嗎?
看到秦宛如離開,齊蓉枝大喜,但看到文溪馳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秦宛如的身上,一時間越發的嫉妒起來,但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說的過份,隻能微笑着道:“文三公子,你能跟我說說這位秦大家的事迹嗎?以往我隻稍稍的看到過這位秦大家的介紹,并不詳知!”
“其實我也知道的并不多!”文溪馳目光在齊蓉枝的臉上落下,微微一笑。
“文三公子必然是比我知道的多了,還請文三公子解 惑!”齊蓉枝嬌滴滴的笑道,一張臉因爲文溪馳的注視粉色泛了上來,衫的容色越發的嬌豔起來。
對于自己的容貌,齊蓉枝還是很自信的。
“既如此,我就說一些我知道的……”文溪馳的聲音從身後緩緩的傳了過來,最後消失無蹤,而秦宛如這時己離他們遠遠的。
她對文溪馳很感激,也一心想把文溪馳從上一世的悲劇中拉出來,從之前文溪馳的談話中,知道他現在必然己經懷疑起了此事,所以沒說他表妹和他二哥的事情,隻追問自己爲什麽會知道,可見他己經知道了一些事實。
既如此,以文溪馳的聰慧,便再不可能會讓那兩個人暗算了。
秦宛如己經替他抹開了被親情蒙敝的眼睛,接下來便不必自己過于的操心了,上一世既便病着,文溪馳也給她智計超人的感覺,若不是他病的纏綿病榻,上一世的那一些風雲際會中,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這一世,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況且文溪馳還懷疑了自己,眼下卻不必再和文溪馳多接觸 ,免得生出另外的一些意外來。
這是秦宛如打定的主意,所以才會在齊蓉枝出言的時候,借着她的話轉身離開。
紫竹林很大,而一塊塊石碑就錯落在紫竹林的當中,在紫竹林的最外圍是圍有圍牆的,石碑都在圍牆内,圍在圍牆中的那一片紫竹林很大,秦宛如一路過來,到現在也還沒有走出這片林子。
紫竹林的内院很大,但人卻很少,一路進來,唯有起初看到的文溪馳和齊蓉枝,齊蓉枝能進到這一片内林,自然也是因爲文溪馳了,而秦宛如是之前楚琉宸帶進來的,否則連門都進不了!
風吹過層層的竹葉翻動,紫色的竹紋在片片綠葉之後,多了幾分古樸和優雅。
又逛了一會,還沒到邊,秦宛如便帶着玉潔退了出來,退出來的時候沒遇到文溪馳和齊蓉枝兩個,不知道他們是回去了,還是繼續往裏走了,山路縱橫,進出的路可不隻是一條同,遇不到也是正常的。
一路回來,待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秦宛如己是很累了,梳洗過之後便坐在窗前,一邊任玉潔替她絞發,一邊懶洋洋的閉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休息。
坐了一會,覺得特别的安靜,擡眼看到玉潔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可有話說?”
“小姐,宸王殿下很危險!”見秦宛如問,玉潔不安的道。
“我知道,不說他了!”秦宛如點點頭,閉上眼睛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楚琉宸這樣的人又豈會不危險。
“那齊小姐呢?”玉潔有些發急,宸王的事情自己一個丫環的确是說不得的,但齊蓉枝明顯也是不懷好意的。
“讓她去鬧吧!”秦宛如唇角微微一勾,笑容淡漠,“她這會的丫環應當也送了一個下去吧?差點被當成一着廢棋給廢了,齊蓉枝不會罷休的!”
“是興國公夫人和狄夫人聯手要嫁禍給您和老夫人的嗎?狄夫人還說的過去,興國公夫人又是爲了什麽一定要對付您和老夫人?”玉潔不解的問道,手中的帕子己經攪幹,這會拿梳子替秦宛如梳理修長的秀發。
發色濃黑而又柔長,映的那張未施粉黛的小臉越發的精緻而嬌美。
“興國公夫人嘛,或者她有不得不對付我的理由!”秦宛如長睫撲閃了一下,微微轉了轉水眸,笑意漸冷。
她和興國公府的仇恨,是從上一世就注定下來的,所以在進京之後,她一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就踩入了興國公夫人的圈套。
原以爲有了之前的謀算,興國公夫人和狄氏之間應當不會那麽快就勾搭起來,沒想到自己還是想錯了,既便在秦府這麽零亂的情況下,興國公夫人還能使得動狄氏,讓她以齊蓉枝爲誘對付自己。
興國公夫人之前拿了一個盤子出來,目地也是自己吧,卻不知道她是如何排除了秦玉如的,既便那枚印章和興國公府有關,但這印章出現在衣裳上的時候,可出現了三個人,憑什麽興國公夫人認定是自己?
肯定有一處自己忽略了!
到底是什麽讓自己忽略了,而興國公夫人一下子就分辨出自己和秦玉如之間的區别的,她要對付的是自己而不是秦玉如,以何爲據?
好看的柳眉不由的微微的蹙起,這是她現在最想不通的地方。
“小姐,興國公夫人爲什麽要對付您?她和您之間又沒什麽恩怨?就算她之前對付皓少爺,您救了皓少爺壞了她的事,她也不能就這麽一直不放過您啊?”玉潔不解的氣憤的道,秦宛如身邊的人都己經看出來這位興國公夫人是在對付秦宛如。
“對啊,她爲什麽不對付秦玉如,卻一直針對我?”秦宛如也想不通,不由的喃喃自語了一句。
“誰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如果要對付将軍府的人,大小姐才是那個應當對付的人,難不成因爲興國公夫人欺軟怕硬,不敢欺負大小姐,所以就一再的暗算二小姐了?”玉潔想了想,道。
秦宛如的眼底閃過一絲寒芒,興國公夫人想對付自己,不對付秦玉如,當然不可能是因爲欺軟怕硬,甯遠将軍府或者算得上是新貴,但必竟品階不大,底蘊也不足,根本不足以于興國公府抗衡。
興國公夫人要對付誰,不可能考慮這個原因!
她要對付自己,而且認定了自己,必然是查過自己和秦玉如,有一點自己有秦玉如絕對的不同,而且讓她一看就知道秦玉如不是她要對付的人,那她又是憑什麽這麽認定的呢?
劈不開眼前的迷霧,就找不到關鍵之處,一時間對上興國公夫人的時候,就顯得被動了許多。
不過興國公夫人先伸了一隻腳出來,自己就先踩住她的那隻腳再做打算。
原本這還是有些麻煩的,但現在齊蓉枝也跟着出了手,勢必讓這局勢更亂起來,這對自己的好處卻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