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什麽?我還想問你幹什麽?甯彩仙,你今兒可真好,出了這麽大的名,連累了我的名聲,你拿什麽陪!”甯雪青居高臨下看着甯彩仙,一臉的不屑。
“你……你平日裏就做一些煙視媚……行的事情,還……還有什麽名聲!”甯彩仙不甘示視的怒瞪回去。
“我做了什麽都無所謂,至少不會讓人堵門口罵搶人姻緣,真是下賤之極!”甯雪青冷笑道,“你的名聲壞不壞原本跟我沒關系,但偏偏你是甯氏女,不隻是我,恐怕我們族中一脈都會受你的牽連,你就等着被浸豬籠吧!”
甯雪青說完,輕蔑的看了甯彩仙一眼,轉身就走。
甯彩仙氣的渾身顫抖,耳邊一句輕巧的:“也不照照鏡子,想當世子夫人想瘋了!”
“扶我起來!”咬着牙對一邊傻站着的丫環厲聲道。
“是,大小姐!”丫環忙伸手把她拉了起來。
站定之後,稍稍喘了喘,甯彩仙咬牙道:“快,去帶我見父親!”
事到如今,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不行,她一定要進永-康伯府,無論如何她對狄岩都不會放手的,不管是誰阻了她的路,她都會掀開,心底的毒液一點點的溢出來,秦玉如把她害到這種地步,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方才那個灰頭灰腦一點不起眼的女孩子,應當是秦府的二小姐吧?這會甯彩仙己清醒的意識到象這種不起眼,又不這麽小的女孩子,可不會有人看得上,自己當初那個簪子可不能浪費在她的身上。
既如此,原本要對付秦府二小姐的事,就推到秦府的大小姐身上。
既然秦府的人無情,那就别怪她無義了……
秦宛如的馬車回到府裏的時候,府裏己是鬧成一團,狄氏不顧身體,怒沖沖的帶着秦玉如去了永-康伯府。
老夫人原想着要攔一下之後從長計議的,但是被水若蘭拉住,便就讓狄氏自己去解決了。
去向老夫人請了安之後,又把自己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老夫人歎了一口氣道:“這位永-康伯府世子,不是良配啊!”
老夫人年老經的事多,看到的人也多,從心裏覺得狄岩完全比不上齊天宇,可偏偏當初狄氏一意孤行的要悔了那門親事,甚至還算計了秦宛如,到眼下這種地步,卻己是再難退步了。
“母親,這事我們插不了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的吧!”水若蘭坐在一邊柔聲安撫老夫人道。
“玉如這個孩子,哎!”老夫人很無奈,隻能歎了口氣,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祖母,這親事會不會不成了?”秦宛如好奇的問道。
“不會不成的,狄氏就算是……怎麽都不可能不成!”老夫人低緩的道,伸手揉了揉額頭,覺得很是頭疼。
兩家的親事還沒有成,狄岩就己經這個樣子,這将來若是真的成了,怕是會更加的變本加厲了吧!
秦宛如又陪着老夫人說了會話,見老夫人的神色稍稍好轉才離開!
從老夫人處回來,秦宛如讓人把董秀兒叫了過來。
董秀兒之前染了點傷寒,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秦宛如讓她在一邊的小凳子上坐定,目光幽然的落在她的臉上,卻并不說話。
董秀兒被看得心裏慌慌的,伸手捏着自己的帕子,揉成一團。
好半響,見秦宛如一直不說話,才擡起頭,帶着幾分怯意的看了看秦宛如才道:“二小姐,找秀兒有何事?可是娘那邊有什麽事了?”
“秀兒,你和董大娘跟着我一起進京,進京之後,也一直在府裏,幾乎不出院子,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見了外男?”
秦宛如淡淡的問道,一雙水眸幽黑的泛着潤澤的光彩,看着十分恬靜,但細看之下,卻讓人有種被透的感覺。
董秀兒的手一哆嗦,手中的帕子差點沒拿捏住,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呐呐的道:“二……二小姐,我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麽?”
“你是聽不懂嗎?”秦宛如淺淺一笑,意有所指的道。
董秀兒吓得站了起來,雙手亂搖:“二小姐……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還……還請二小姐明言!”
“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不知道,其實很簡單,去,把曲兒帶過來!”秦宛如身子往後一靠,眸色微帶笑意的道。
她這話說的極和氣,臉上的笑意也極溫和,但就是讓董秀兒心頭如受重擊,她蒼惶的倒退一步,差點絆倒方才坐下的方凳。
“二……二小姐……”
“曲兒送了一支簪子出去,不用我提醒吧?”秦宛如平靜的看着董秀兒,仿佛一切盡收眼底。
“二……二小姐……我……我……”蒼白的臉一下子暴紅起來,董秀兒心虛的幾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還要瞞着我嗎?或者你願意讓你娘和我一起過來問?”秦宛如的笑容越發的柔和了起來。
“二小姐,我……”董秀兒又羞又愧,眼眶紅了起來,但尚有幾分猶豫,看了看秦宛如以及她身後站着的清月和玉潔,咬咬唇,難以啓齒!
“小姐,我去把人帶過來,當面對質吧!”清月在秦宛如耳邊低聲道。
秦宛如點了點頭。
看到清月真的要離開,董秀兒慌了,下意識的伸手去攔她,轉頭哀求的看着秦宛如道:“别,别,我……我全說!”
“說吧,我聽着!”秦宛如緩緩的道。
董秀兒整個人都在顫抖,然後掩面哭了起來。
“讓秀兒坐下,再替她倒一杯水!”秦宛如道。
清月反手把董秀兒扶着坐下,玉潔替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你恐怕不知道吧,那簪子現在在一個女人的手裏!”看董秀兒就隻是哭,哽咽着連話都說不出來,秦宛如拿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淡淡的道。
“什麽?”董秀兒不哭了,愕然的擡起滿是淚痕的臉。
“很奇怪?”秦宛如揚了揚好看的柳眉。
“原本就是一個女人設的局罷了,不管你是在哪裏看到了什麽人,我想總不會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而且又私下裏送出簪子,而最主要的這個簪子上面還刻着一個秦字,你是我身邊的人,這刻着秦字的簪子似乎應當是我的!”
秦宛如微微正色道。
“怎麽……怎麽會……”董秀兒驚道。
“沒有什麽不會的,秀兒,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被董大娘護的太好了,居然連這麽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秦宛如确認道。
“可這個簪子是清雪給我的!”董秀兒紅着眼眶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樣的簪子你覺得随便什麽人都可以有的嗎?你跟着你娘在江洲也生活了這麽一段時間,應當也會到飾品店裏去看過,這樣的飾品真的是清雪這麽一個丫環會有的嗎?”秦宛如淡冷的道。
一句話把董秀兒說的一時無言以對起來。
她心裏其實也是一直惶惶,自打拿到清雪送給自己的簪子之後,這其實也是她下意識的把這支燙手簪子送出去的一個原因嗎?
“董秀兒,董大娘進京是因爲我,我覺得董大娘的手藝不錯,所以才把她帶進京,而她做的也很好,我和董大娘算得上是賓主相歡的很,如是因爲你的原因,董大娘最後被辭退,那最後的結果,你應當也會知道吧,京城不是江洲,人生地不熟的,發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秦宛如臉色一冷,水眸如同冰淩一般的落在董秀兒的身上。
“你可是真的什麽都沒想過,就把那支簪子送了出去?”
她往日裏看起來柔婉,隻是一位未長成的小小姐罷了,對董秀兒也一直和氣,這會臉色冷下來,那股子冰寒的氣勢讓董秀兒再不敢輕視,每一次清醒的意識道,眼前這位不是和自己一樣的人,而是甯遠将軍府的二小姐,是可以決定自己娘和自己命運的人。
心裏嚴實的守着的秘密惶然的松動起來,眼神不敢看秦宛如,頭低下來,擰着手中的帕子,咬了咬唇,哀聲道:“二小姐,我……我那簪子真的是被一個女人收走的嗎?”
“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今天和大小姐有了糾葛的人,如果不是因爲董大娘,秀兒,我其實并不想管你的事情!”
秦宛如微帶着幾分涼薄的道。
如果不是她發現的早,把甯彩仙和狄岩的事情先挑了出來,那麽莫名其妙的被害的就是自己了。
到時候自己就算是全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
董秀兒一直不出府,出府的是自己,董秀兒沒有那樣的簪子,有簪子的隻能是自己,森森種種針對的都是自己。
百口莫辯的自己可能又會走到上一世的老路上去,狄氏惡毒的借了甯彩仙來毀自己,但看現在被毀名聲的是秦玉如還是自己!
秦玉如跑回來的聲勢很大,就算是董秀兒一直沒出院子,也早早的便聽說過了這事,原本覺得這事跟她沒關系,這時候想清楚之後,慌的連唇色也慘白如雪,差點軟倒下來同,“二小……小姐,我……我把知道的全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