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注意到的是,另一馬車就停在轉角的幾輛馬車中,秦宛如坐在馬車裏,微微掀起窗口,看着甯府門口。
早知道秦玉如不會咽下這口氣的,秦宛如自然早早的便在這裏等着看熱鬧了,甯彩仙既然打算暗自己,就别怪自己不客氣了!
“去,就說求見她們府上的大小姐!”秦玉如對梅雪道。
“是,小姐!”梅雪下了馬車,到府門前臉色一闆,對走出來的家人大聲道,“你們大小姐在不在?”
“我們大小姐在府裏,不知道你們是?”門上的人不認識梅雪,上打打量了她幾眼不解的問道。
“我是永-康伯府的丫環,我們世子有事找大小姐,請你們大小姐出來一次,有東西要送給你們大小姐。”梅雪笑嘻嘻的道。
“既然是世子要送給我們大小姐,爲什麽不直接拿進來,讓我們大小姐出來幹什麽?”門上的下人不解的道,以往狄世子要送什麽,都是直接送過來的,什麽時候還需要猶猶豫豫的讓自家大小姐到門口來接。
“啪!”梅雪一巴掌打在門子臉上,“我們世子的意思,你一個下人問這麽多幹什麽,肯定是重要的東西,一定要交給你們大小姐,還不快去禀報!”
“是,是,是!”門子挨了打之後再不敢說什麽,他們就一個敗落的甯府,還敢說什麽,往日裏雖然狄世子的态度一直很好,但保不準今天世子的心情不好。
門子不敢多問,急忙跑回去禀報,梅雪重新回到馬車上,向秦玉如禀報之後,就站在馬車邊。
門子回來的很快,出來之後,跑到車前向梅雪陪着笑臉道:“我們大小姐馬上出來,但大小姐體弱,走起來會慢一些,還請稍待!”
“這麽慢!”梅雪皺了皺眉頭道,暗罵一聲矯情。
果然,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甯彩仙帶着一個丫環緩緩而來,每一步都走的嬌柔無比,如同弱柳扶風之态。
秦玉如在馬車上看了個清楚,長相不如自己,看起來就是一個倒黴的苦相,隻是一雙眼睛看起來居然是情義綿綿的,透着幾分嬌弱,看着倒是讓人生氣,果然是一個妖豔的賤貨,秦玉如眼中幾乎要噴火了。
這個賤女人,以前居然是以永-康伯府的未來女主子自居的,據說還曾經敲打過那兩個通房丫環,什麽玩藝兒。
“表弟,來了怎麽不進來?”甯彩仙走到馬車前,擡起頭一臉嬌羞的道,她想不出有什麽原因會讓她自己來拿東西,想着必然是狄岩跟她鬧着玩的,所以走過來之後,嬌滴滴的看着馬車,等着狄岩突然之間從馬車上跳下來。
梅雪掀起了車簾,秦玉如跳了下來。
甯彩仙的臉色大變,倒退了兩步,看着一臉陰冷的秦玉如己知不好。
可還沒等她退到安全的地方,秦玉如己撲上來,狠狠的給了她兩個巴掌,打的她後退幾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跟着她的丫環驚的幾乎暈倒,急撲過去扶她,一邊尖聲的大叫:“大小姐,大小姐!”
“賤人,你這個賤人看起來倒是嬌嬌弱弱的,誰知道居然這麽下賤,居然和我們府上的管事拉拉扯扯的勾搭上了,而且還耐不住寂寞的到我們府裏來找人,水性楊花的賤人!”
秦玉如走過來,沖着倒在地上的甯彩仙就是狠狠的一腳,踢的甯彩仙差點背過氣去,待得聽清楚秦玉如的放,立時臉漲的通紅,“你胡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你當然不認識我,跟我們府上的管事兩個勾勾搭搭,不清不白的,你就沒想過我們府上的管事也是有妻室的,還是我們内院的管事,你個賤女人,怎麽就這麽下賤!”秦玉如是擡高頭,冷冷的嘲笑道。
“你……你胡說什麽?”甯彩仙這會也醒悟過來,氣的尖聲大叫起來,扶着自己丫環的手站起來,臉色鐵青。
“有胡說嗎?要不要我找幾個人證實一下你的丫環特意還上我的府來找男人的事情?看看你也象是位世家閨秀,但這辦的事可真叫讓人惡心,你們這甯府就算是敗落了,也不必讓你這麽下賤吧!”
秦玉如是有備而來的,伸手從袖口裏取出一支簪子在手中搖了搖,“看看,還有你的簪子爲證,上面可是印着你的名字的,‘彩’說的不是你吧?”
這支簪子還是兩個通房丫環帶着她偷偷從狄岩的屋内找到的,的确是甯彩仙的,是她特意的落在狄岩處的,這會被秦玉如拿在手裏,就是證據了。
她們這邊鬧騰的那麽大,早就引了許多人來看,甯府沒有場地,邊上又都是鋪子,這麽大的動靜,立時就圍攏了一大群人。
原本還覺得一位世家小姐勾搭管事的有點不可思議,縱然是大的府邸的管事,那也是一個下人,甯府雖然敗落了,但必竟還是小姐,身份不同于一般人,可看到秦玉如拿出這隻簪子之後,甯彩仙一臉的蒼白,大家居然都信了。
人群一時間議論紛紛,議論的都是這位甯彩仙小姐平日裏看起來,倒象是個尊貴的小姐,想不到居然還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有一些地痞浪蕩子也在這裏,有人甚至還沖着甯彩仙浪聲浪-語起來,直把她當成了青樓裏的粉頭。
甯彩仙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到現在還沒弄清楚來的人是誰,爲什麽會突然之間對付自己。
所謂的和管事有一腿,那是不可能的,她最多就是勾着狄岩,原本永-康伯夫人是要讓狄岩娶了她的,憑什麽現在讓給秦府的小姐,她不服,所以想法設法的勾着他,甚至擔心他一直住在秦府,還特地派了丫環去門口守他。
哪料想丫環居然在偷偷上門找狄岩的時候,被秦府的人抓住,甚至還把人引到了自己面前,甯彩仙又急又慌。
幸好秦府的婆子居然很好說話,隻說可以讓自己進永-康伯府,但說現在真正阻撓此事的是秦府的二小姐,說是這位二小姐和狄岩之間也頗有情義,想着姐妹兩個一起嫁進永-康伯府,如果這位二小姐嫁進了永-康伯府,自己就算是當妾也不會要自己了。
如果隻是婆子的一句話,甯彩仙是不太相信的,但是想起之前狄岩還曾經在自己面前露出口風,說是這京中所有的世家小姐,若說長的最好的,還得說這位秦二小姐,當時她就留了一個心眼。
這會前後話一對照,哪裏會放過這位秦家的二小姐,立時想法動手對付,而從秦府得來的那支簪子,現在己被她送入一個地痞的手中,等待時機成熟的時候,就直接讓人敗壞秦府二小姐的名聲。
就說是這位秦府的二小姐和地痞私通,送了簪子出來,那支簪子上可是有個“秦”字的。
哪料想她那裏的算計還沒有發動,居然有人拿着她的簪子上門。
電閃火花之間,甯彩仙居然想到了眼前的來人是誰,看着秦玉如那張嬌美的臉,覺得自己立時明白了。
“秦二小姐,你可知道污陷别人是什麽罪名?”甯彩仙氣的渾身顫抖,早知道秦府的二小姐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自己的動作還應當更快一些,直接先毀了她的名節才是,還是自己不夠心狠,誤了時機,倒讓她先找上門了!
甯彩仙心裏又氣又恨,覺得自己還不夠惡毒。
“秦二小姐?果然是不長眼睛的賤人,我二妹妹又哪裏惹到你了,讓你這麽誣蔑她。”秦玉如冷笑道。
甯彩仙的眼眸一陣收縮,立時知道自己猜錯了,眼前的居然是秦府的大小姐,也就是應當要和狄岩訂親的這位,一時間心頭大亂,身子往後一退,幾乎栽倒在丫環的懷裏,臉色雪也似的白,“秦大小姐,你……你爲何如此污陷我?”
“我污陷你嗎?你自己行爲不檢點,随意的送我們府上的管事簪子,居然還做出上門拉男人的事情,怎麽做了還不敢認?要不要讓我們府上的人證明你的丫環來過?”有兩個通房丫環的通風報信,秦玉如現在的底氣很足,冷笑道把一盆污水全罩在了甯彩仙的身上。
之前在齊蓉枝那邊受的氣,也全撲到了甯彩仙的身上。
上下打量着甯彩仙,眼裏全是鄙視,“怎麽?敢做還不敢說了嗎?這麽大歲數了還不嫁人,難不成就是爲了代價爲沽?”
甯彩仙的歲數比狄岩大,原本她當初是要和狄岩訂親的,但因爲太夫人不同意,再加上守孝就擔誤了下來。
“你……你太過份了,是因爲表弟嗎?這簪子是我送給表弟的,之前去府裏也是去找的表弟,我……我和永-康伯府原本是要訂親了的,卻因爲你……表弟才……才說要娶你的!可縱然如此,你也不應當毀我名節。”甯彩仙臉色一片慘白,眼神一片絕望,看着秦玉如,眼角撒落珠淚兩行,說完之後,眼睛一翻往後就倒,丫環急早手抱住她。
“玉表妹,是怎麽回事?”秦玉如沒想到甯彩仙居然真敢破罐子破摔,愣了一下,正待想說話,人群外忽然傳來了狄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