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确是外祖母最喜歡的那架,上次我去的時候,外祖母還說起這架屏風,似乎當初外祖母娘家的東西!”秦玉如挑了挑嘴角,帶着幾分嘲諷的看向秦宛如,“二妹妹,這事可小不了!”
她這會還滿肚子氣,看誰都不順眼的很。
秦宛如沒理會秦玉如的陰陽怪氣,目光看向狄岩,“世子,莫如我跟你去一趟永-康伯府,當面向太夫人說清楚此事?”
“這……其實不必了吧!”狄岩猶豫了一下道,覺得有點小題大做。
“最好還是去一趟吧,否則外祖母生氣了,表哥就得一個人抗,我們也會覺得虧疚的。”秦玉如越看跟着過來的齊蓉枝越生氣,但這時候又不能把人趕走,眼睛轉了轉,收斂起臉上的陰陽怪氣,一副幫忙解決問題的樣子。
“這……”狄岩沉默了下來,這事祖母必然是會問的,看了看秦玉如,再看了看齊蓉枝,他忽然覺得頭更疼了,覺得還是離開一會爲好,當下點了點頭,“好吧!”
既然決定去永-康伯府,秦宛如是表示秦府的歉意的,自然要去,秦玉如說要順便回去看看永-康伯太夫人,也幫着秦宛如說說好話的,當然也得去,狄岩對此倒是不說什麽,外面吩咐馬車,帶着姐妹二個人準備往外走。
一邊讓人去把那架破了一個角的屏風帶上,以狄岩的意思,當然是壞了的屏風是沒用了的,但這又是祖母喜歡的,不得不拉回去!
齊蓉枝很不服氣自己不能去,但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去,必不會有好果子吃,當下無奈的站在一邊,臉色陰沉的看着狄岩帶着人走了。
也看到秦玉如回過頭嘲諷的沖她勾了勾唇角的樣子!手中的帕子被狠狠的擰了起來,忽然覺得狄岩或者也不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秦玉如是永-康伯太夫人的外孫女,那位太夫人怎麽也不可能看中自己的,可讓她放手狄岩她又不願意,至少現在,在身邊唯有狄岩的條件最好,而且狄岩也頗懂她的心意,兩個人之間雖然沒有明說,但事實上己是心意相通。
但如果永-康伯太夫人不同意會如何?齊蓉枝眉頭緊緊的皺起,覺得自己還得好好想想,無論如何自己不能輸給秦玉如這個朝三暮四的賤女人的!
狄岩帶着秦玉如姐妹上了馬車,馬車往永-康伯府而去,一路上秦玉如沒有說話,狄岩也沒有說話,車廂裏的氣氛很沉悶,完全不是往日秦玉如對着狄岩嬌聲細語的模樣。
秦宛如倒是很自在,自顧自的坐在車窗的一邊,輕輕的掀起車簾看風景,似乎很好奇于窗外的街市、行人。
她既沒開口,那兩個也就沒開口,有了方才的事情的隔應在那裏,狄岩和秦玉如這時候冷靜下來,都不知道要說什麽。
但這對秦宛如沒影響,她一個人落得自在,也不必跟秦玉如假惺惺的說話,倒是覺得心情也不錯。
馬車在永-康伯府門口停了下來,狄岩沉着臉跳下了馬車,秦玉如抿了抿嘴唇,從馬車裏跟着出來,狄岩伸手搭了她一把。
秦玉如拉着狄岩的手下了馬車,正想站直,忽然腳下一軟,身子往狄岩倒去。
“怎麽了?”狄岩急扶住她,問道。
“方才撞到腳了,疼!”秦玉如扶着狄岩的手站定,皺了皺眉頭,一隻腳晃了一下,似乎腳受了傷似的。
“能不能走路了?”狄岩臉上露出幾分關切。
秦玉如稍稍走了一步,卻立是“哎呀”了一聲,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起來,擡起臉,可憐兮兮 的的看着狄岩,“表哥,我腳疼!”
“我扶你進去!”狄岩想了想道,伸過手來扶住秦玉如的手,心裏松了一口氣,這樣嬌柔的秦玉如才是自己往日看到的玉表妹。
“唔!”秦玉如柔聲道,半個身子靠在狄岩的身上,任由狄岩扶着她進府。
秦宛如跟在他們身後下了馬車,看了看前面相依相扶的兩個人,唇角微微一勾,笑意卻不達眼睛,也緩步跟在他們身後往裏走。
這種時候,秦玉如當然知道示弱是最好的,之所以能把齊天宇握在手心裏,可不隻是秦玉如的強勢,對于男女之情,秦玉如永遠都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地會更獲利,隻不過上一世的時候,甯彩仙似乎也是此中高手,秦玉如才會落敗了一局。
三個人進了府門,看到自家世子出現,而且還帶着表小姐過來,早有人報到了永-康伯的太夫人處,所以當秦宛如跟着狄岩和秦玉如進到那位永-康伯太夫人的院子的時候,永-康伯太夫人對于秦宛如的出現并不意外。
但她意外的是秦宛如的打扮,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秦宛如的打扮之後,太夫人的臉上笑容雖然溫和,但眼底卻閃過一絲嘲諷,果然是個從邊野來的人,打扮成這個鬼樣子,還覺得很漂亮,真是丢人。
看了看秦宛如再看看秦玉如,心裏越發的滿意起來,還是自己的親孫女好,看看這模樣,這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有教養的世家小姐,倒底是自己的女兒教出來的,就算是和京中的那些世家小姐相比,也毫不弱勢。
兩相對比,永-康伯的太夫人對此很滿意,也因此對秦宛如很和善。
問過秦老夫人的一些近況之後,又關心的問起她的病情,問問是不是水土不服,還說有機會讓秦老夫人一定來永-康伯府,她們兩個也好久沒見面了,似乎還是當初狄氏才嫁的時候見過一面。
寒喧過後便說到了之前的事情,秦宛如一臉愧疚的站起身向永-康伯的太夫人深施了一禮:“謝謝太夫人之前借到我們府上的屏風,但之前也不知道是哪個家人手腳重了一些,把府上的一架屏風的角給撞掉了,聽世子說這還是太夫人最喜歡的一架屏風,宛如特意來向太夫人陪禮道歉,并且願意照價陪償貴府上!”
秦宛如說完又是深深的一禮,禮數很周全。
“什麽屏風?”太夫人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轉向狄岩問道。
“就是祖母之前最喜歡的那架四季的屏風,一共八屏的那幅。”狄岩解釋道。
“這屏風什麽時候拿過去的?”太夫人的臉色微變,沉了下來,回身對自己身邊的一個婆子說了一聲。
婆子應命走了出去,不一會兒走進來在太夫人耳邊低語了幾句,太夫人的臉色越發的不太好看起來。
但眸色轉到秦宛如的身上之後,又緩和了下來,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算了,那也不是你們故意要弄壞的,原以爲這架屏風沒拿出去,這是當初我嫁進永-康伯府的時候,娘家陪送來的,這麽多年,一直珍貴的放着,誰想着今天送去的管事不清楚,居然把這一架屏風也拿過去了,而且還……撞破了一個角!”
所以說,這是把人家珍貴的東西給撞破了!
“太夫人,祖母的意思,想把屏風再裝婊一下,照着原來的框架,所以想問問太夫人,這樣的框架現在還有哪裏有?祖母初到京城,并不知道這些。”秦宛如宛如的道。
“這……”太夫人猶豫了一下。
“外祖母,您就直言吧,祖母都這麽說了,您如果不說,倒顯得我們府上過于的吝啬了一些!”秦玉如坐在永-康伯太夫人的身邊,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裳袖子,撒嬌的道。
“這個……現在恐怕沒了吧,這麽多年前的框架了,現在的樣子和以前的都不一樣了!”永-康伯太夫人伸手摸了摸秦玉如的秀發,無奈的道。
“那總有現在時下最好的框架吧,配一個吧!”秦玉如現在是一心想讨好太夫人,當然是有什麽好聽的說什麽好聽的,秦宛如還沒說什麽,她就搶了她的話,擺出一副能做主的樣子來。
“還是算了吧,終舊是舊物,看物睹人,其實也不在于價值!”太夫人笑道。
這意思就是說這樣的舊物價比天高,不是一般的市價可以比拟的了,秦宛如一陣無語,這樣說更加顯得秦府做事理虧了。
“太夫人,總得看看再說,或者現在有這樣的框架也可能的,莫如讓宛如再看看,之後到街上去尋相仿的。”秦宛如一臉恭敬的道,一副誠心誠意的相賠償此物的意思。
“這還是……”太夫人想了想還想拒絕,卻被秦玉如搖着手打斷了話,“外祖母,您就讓我和二妹去看看清楚吧,說不定還真的有相似的呢!”
“那好吧!”太夫人目光閃了閃,點了點頭。
方才婆子己禀報,那架屏風己帶了過來,這會正擺放在院子裏。
秦宛如和秦玉如來到院子裏,上下仔細的觀察着屏風的框角,秦宛如甚至還伸手上去摸了摸,一邊摸還一邊随意的問邊上的狄岩,“世子,你府上還有沒有這種類似的屏風,四季顔色,更鮮亮一些的?”
“這個,真沒注意!”狄岩搖了搖頭,他平時哪裏會注意這些東西。
“聽祖母說府上有一個表姐,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京中現在最時新的框架?”秦宛如頭低頭,仿佛隻是随口一說。
秦玉如的臉卻蓦的陰沉了下來,方才齊蓉枝的一幕就在眼前,如果說她之前沒懷疑過狄岩,是因爲狄岩對她似乎是一心一意的,但現在卻一提女子,心都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