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面相窺,不知道這究竟是何原因,想起方才這位秦大小姐衣衫零亂的樣子,不會是有人意圖不規,發現有人來了,才把這位秦大小姐打暈了?
想想似乎也隻有這麽一個可能,否則她方才不會驚慌意亂的找人。
真不知道該說這位秦大小姐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幸運的是看這樣子還不算什麽大事,在場的都是眼尖的,衣衫雖然零亂,但并沒有真的掉落,但是這種事,不管是誰沾上都不會是什麽好事!
特别是這種年青的女孩子家,這名聲總是有虧了的。
“快扶起秦大小姐,沒事就好!”興國公夫人若無其事的道,一邊吩咐人把秦玉如扶起來。
秦玉如這時候也己經完全清醒過來,被衆人擁着往前來的時候,看到那間廂房,喉嚨處發出驚駭的“咯咯”的聲音,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秦大小姐可有話說?是看到什麽害怕的東西了嗎?說出來,讓我們一起幫你品評品評!”興國公夫人微笑道問道,神色和藹。
秦玉如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能說自己看到了一個身穿中衣的男子,爲了自己的名聲,也隻能說不看到什麽。
“多謝夫人,我就在這裏喝茶,之後就暈了。”秦玉如臉色蒼白,聲音顫抖的道。
“請夫人查查這裏可有人?”秦宛如站定腳步,沉靜的道。
“這裏沒有人會過來,女眷們方才也都在宴席上,如果說是……”興國公夫人說到這裏猶豫了一下,顯然是想到了不是女眷的問題。
秦玉如的手一哆嗦,一把拉住興國公夫人的手,慌道:“不必查了……那人應當是逃走了,從……從後門逃走的必然不是貴府的人!”
她怕興國公夫人真的去查,之前見到的那個人雖然隻是一眼,但沖他尖利的驚叫聲,就知道必不是什麽世家貴公子,如果真的查到有這麽一個人,而且還隻是一個下人,到時候這事如何收場。
秦玉如甯可找不到這個人。
她這副慌亂的樣子,落在别人的眼中,隻覺得疑惑更甚,這位秦大小姐不會是私會什麽人嗎?不然爲什麽這麽維護?
可這又不太象,爲什麽把她打暈?難不成是裝暈的?
大宅大戶的後院,這種裝暈撒嬌的事多了去了,見過裝病、裝傻、裝癡、裝暈的夫人不在少數,有幾個拿起帕子往唇邊一抹,看起來這位秦小姐人品不怎麽樣啊!
雖然有些疑惑,這事是偶然發生的,爲什麽這麽巧,但是想想可能和興國公府裏的人有關,大家心裏就越發的翻騰起來了。
現在的興國公世子聽說年少有爲,長相又出挑,不會跟他有關吧?
很多人心裏想了想就否認了,覺得這位興國公世子爲人極不錯,從沒聽說他愛好女色,應當不太可能,難不成是府裏的其他男主子?現在的這位的興國公倒是好這一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布疑陣。
秦宛如眸色淡淡的掃了衆人一眼,把衆人眼中的猜想都看在了眼中,心中一陣冷笑,原本這事應當是爲自己準備的吧!
把自己騙過來,然後離開,玉潔去拿衣裳,留在這裏的唯有自己一人,應當是看到了什麽不能說的事物,然後被打暈扔在後門處,今天是興國公府上辦宴會的日子,也不可能真的要了自己的性命。
到時候自己醒來的樣子跟秦玉如相仿,或者更慘,自己甚至找不到把果盤砸到自己身上的丫環,也找不到引路的婆子了,那會必然都會說自己想與人有私情之類的話題,必竟比起現在至少秦玉如還有一個婆子是證人。
見秦玉如的話說完,引得許多夫人、小姐的懷疑,興國公夫人有些生氣了,手一甩甩開了秦玉如的手,臉色上的神色冷了下來:“秦小姐,這事必跟我們府上沒關系,我一會就讓人查清楚,也免得秦小姐受了莫名的委屈!”
衆人的想法,她又豈看不出來,如果沒有秦玉如這麽一句,别人不會懷疑到興國公府上,現在多了她這麽一句,還真是讓人覺得這事跟興國公府的男主人有關。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興國公夫人最讨厭的就是這一點。
“多謝夫人!”秦宛如不卑不亢的搶在秦玉如面前道。
“無礙,這原本就是我們府上應當做的,二小姐還是皓兒的恩人,大小姐的事就更是我們府上的事了!”興國公夫人定了定神,臉色又重新恢複了平和,落在秦玉如的臉上雖然還帶有幾分不悅,但基本上己看不出來。
秦宛如和秦玉如的衣裳重新換過,回到席面上的時候,水若蘭焦急的拉住她的手低聲問道:“怎麽回事?”
“己經沒事了!”秦宛如安撫的拍了拍水若蘭的手,她走之前就暗示不管發生什麽事,水若蘭都不要過來。
她怕永-康伯夫人如果在亂成又起惡謀,水若蘭的肚子就有危險了。
水若蘭一看她的樣子,也知道之前的确是發生了事情,但應當問題不大,重新換過衣裳的秦玉如緊緊的抿着嘴,臉色鐵青,但也沒說什麽。
事發突然,她到現在也沒弄清楚到底是誰暗算了自己,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目光轉向了永-康伯夫人,她覺得唯有永-康伯夫人是最可信的。
站起身,不顧衆人驚訝的目光往永-康伯夫人那桌走去。
“舅母!”看到永-康伯夫人,秦玉如的眼眶紅了起來,低低的叫了一聲。
永-康伯夫人見秦玉如走了過來,忙站起身,對周圍的幾位夫人抱歉的笑了笑,然後帶着秦玉如走到一邊去說話。
方才衆人全跟着過去的時候,永-康伯夫人倒是沒跟着過去的。
“玉如,怎麽了?方才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舅母原本是要過來看看的,但是被另幾外夫人拉住了。”永-康伯夫人一臉關切的道。
永-康伯太夫人對這個外孫女的看重,她可是一直看在眼裏的。
“舅母!”秦玉如仿佛看到自己的親人一般,低低的叫了一聲,便撲到了永-康伯夫人懷裏哀哀的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那邊的兩個又算計了你?”永-康伯夫人輕輕的拍了拍秦玉如的後背,一邊安撫她一邊道。
這話提醒了秦玉如,她一邊哭一邊低低的道:“舅母,真的會是她們兩個嗎?那個丫環和婆子是興國公府的!”
她當然知道永-康伯夫人說的是秦宛如和水若蘭。
“興國公府這麽多下人,想收買兩個還不是很容易的事,你這孩子真是傻啊!”永-康伯夫人道。
“一定是她們,我就說在這裏我也不認識什麽人,爲什麽會有人這麽害我,原來是她們!”秦玉如恨毒的道,原本她就有些懷疑她們,但一時想不通,永-康伯夫人這麽一說,立時就認定了她們。
好個秦宛如,好個水若蘭,她不會忘記今日之恥的。
“好了,好了,也别哭了,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家再哭就不漂亮了,到時候岩兒還以爲我欺負了你呢!”
永-康伯夫人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低聲勸道!
秦宛如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從永-康伯夫人和秦玉如的身上收回,眸底閃過一絲冷洌,不用說永-康伯夫人的這盤算計推到了自己和母親的身上。
她倒不怕秦玉如和狄氏算計自己,原本秦玉如和狄氏就恨不得自己和母親死了才是,在江洲一次次的陷害,幾乎己是不死不休的場境了,多一件事讓秦玉如和狄氏恨,也無所謂。
但她不願意成爲别人手中的利器!
她看得清楚,這事是永-康伯夫人算計的,但興國公府内的事,永-康伯夫人又豈會知道的這麽清楚?秦玉如分明是看到了什麽不能說的事,然後被人打暈的。
那個院子原本就是一個疑點,靠近在後院門口的院子,出入方便,不算内院也不算外院,可是天然的藏有隐秘,而且又方便出入的地方。
既然是藏有隐秘可不象是能被人随便發現的,如果說這裏面沒有興國公夫人的手段,這事必不能成!
爲了對付自己,竟然不惜暴露一個了不得的隐秘,似乎對自己過于看重了一點,殺雞用牛刀了!莫非這事還有後續不成!
水眸微微眯了起來,悄然的思索起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麽可能……
“是什麽人?”男子坐在窗口,冷聲問道。
“是……是進京述職的甯遠将軍府的大女兒!”一個長相圓福的胖子恭敬的禀報道。
“甯遠将軍秦懷永?”男子一字不差的叫出了名聲。
“是,是,是,就是他!”胖子連連點頭。
“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男子冷冷一笑,目光古怪的落在自己眼前的一張案卷上,翻看了幾下,道“把事情處理幹淨了嗎?”
“放心,己經全部處理好了!”胖子急忙低下頭道,這案卷上奉上的可不隻是一些朝堂裏有數的功臣,還有一些世家的小姐,以及她們後面的評語以及畫像。
“還有你女兒的?爲了我,可真是做到仁至義盡了啊!”男子揚起一張畫像,呵呵一笑。
胖子頭低的越發的恭敬起來:“能爲您效勞,原是爲臣該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