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還沒有想明白秦宛如說這話的意思的時候,玉潔己經過來照着這個婆子就幹脆利落的兩個巴掌,而後更是兇狠的當胸一腳,直把婆子踢翻在地。
所有人都震驚了!
二小姐身邊的人居然這麽兇殘,往日裏這個叫玉潔的丫環也是和和氣氣的,見人三分笑。
許多圍觀的丫環、婆子由不由的往後退了退,不敢靠近玉潔,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了她。
以前隻覺得二小姐是水夫人的女兒,水夫人又是掌家的夫人,自然會奉迎一點,況且現在水夫人還懷着孕,對二小姐恭敬就是對水夫人恭敬,府裏誰不長點心眼,恭敬她一點。
現在才發現,二小姐雖然這麽小,但氣勢不少,竟似乎比府裏的兩位夫人氣勢更足一些,小小的人站在那裏,面對着狄氏,不但不勢弱,甚至有種壓了一頭的感覺。
在此地的下人再沒有人敢看輕秦宛如!
“反了,反了!秦宛如你真的反了!”狄氏氣的發抖,站在她身後的周嬷嬷也吓得臉色一白,誰也沒料到秦宛如會毫不客氣的上來就打。
居然半點都沒給人解釋的機會,或者說就算是解釋了,也沒打算聽别人的解釋。
“夫人,您很生氣?”秦宛如轉身看向狄氏,忽然甜甜的笑了。
這樣的笑容帶着幾分小孩子的稚氣和清甜,但此時卻讓在場的下人們又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莫名的從二小姐的笑容裏品出幾分危險。
場面很安靜,鴉雀無聲!
秦懷永是和水若蘭一起來的,他之所以來的晚,是因爲正巧他在水若蘭處,水若蘭有了身子,走起來慢。
聽說瓊花出了事,水若蘭恨不得馬上過來,但也是因爲秦懷永在,怕她出事,帶着她走的很慢,所以這會才到。
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秦懷永皺了皺眉頭,就想進來,卻被水若蘭拉住了手,看了看站在人群中的秦宛如,水若蘭直覺這個時候不應當讓秦懷永馬上就去,索性拉着秦懷永的手站定在人群外。
這會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裏面,沒注意到隻帶了一個丫環,一個小厮過來的秦懷永和水若蘭。
“你……你放肆!”一看周圍的人的樣子,狄氏咬牙斥道,“這婆子再不濟也是我的人,你居然敢如此不孝……”
狄氏咬着牙,一張秀美的臉氣的都扭曲了起來,當着這麽多下人的面,自己不但沒立威,反讓一個小丫頭爬到自己頭上立威。
“秦宛如,如此不孝,還不給我跪下!”
她打算不再和秦宛如翻嘴皮子了,這次她是帶了人過來的,就是想搶在水若蘭之前,把水若蘭的人打一頓,而且還是那種有口難辯的,最好把水若蘭氣暈過去才好。
這時候打不到瓊花,就把一口惡氣出在秦宛如的身上,拿所謂的“孝順”說事,既便她現在不是秦宛如的“母親”,但她隻要是秦懷永的正式妻子,那就是秦宛如的長輩,所謂的“孝”就可以壓得她起不了身。
本朝以“孝義”治天下,狄氏就不相信自己還真的壓不下秦宛如這個賤丫頭,況且這事明顯是自己占着理的。
“夫人,爲什麽要讓我下跪?是我做錯了什麽嗎?”秦宛如擡起一張粉嫩的小臉,眸色淡淡的冷了下來。
“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了我身邊的人,難道不應當下跪道歉!”狄氏拍案冷聲道。
“那夫人二話不說打了母親身邊的人,是不是也應當道歉?”秦宛如一步不讓的道,她的目光方才掃過人群,早己看到人群外背手站立的秦懷永,眸色微微一幽,但随既眼眸處微微的閃過一絲笑意。
秦懷永沒進來最好,讓他可以更好的聽聽清楚!
沒有他在,狄氏會更容易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秦宛如……你……你放肆,那丫環污陷别人,你居然硬幫她一下,還跟我頂上,是因爲她是水若蘭的人嗎?”狄氏牙齒咬的咯咯響,被個小丫頭一而再的折了面子,這臉她真的丢不起。
她也是府裏堂堂的夫人,而且在她的心目中,她才是秦府唯一的夫人,現在居然被個這麽小的丫頭片子問住了,如何不惱。
“夫人,我沒聽到瓊花污陷人了,我倒是發現夫人身邊的婆子居心不良,存心挑事,是因爲想讓母親生氣,所以才弄出這樣的事嗎?母親現在的身子不好,可經不住這樣的事!”秦宛如眸色平靜的道,目光淡冷的落在狄氏的身上。
“一個才進門不久的婆子的就敢這麽大膽的對上掌家夫人身邊的大丫環,夫人,我其實更想問一問,誰給了她這樣的膽子,讓她可以這麽大膽枉爲!”秦宛如沒讓狄氏插上嘴,繼續道。
目光越發的灼灼的落在狄氏的身上,仿佛穿透她的内心似的。
這話一說,衆人的目光立時落在狄氏和那個婆子身上,這個婆子是新來的,廚房裏的人以前都沒見過,再想想之前牙婆子才來,應當就是才到的這一批,才到的新人不都是小心翼翼的嗎?
怎麽看起來這個婆子象個老油子似的。
廚房裏的婆子不少,好多都是人精,這時候看了看這個婆子都覺得很可疑,的确不象是才進來的樣子。
秦懷永伸手握住了水若蘭的手,水若蘭的手很冷,方才她急的滿頭大汗,但又走不快,這時候看秦宛如己在,心裏才松了一口氣,身上的汗意退下之後,便泛起了冷意,很冷的那種。
如果不是秦宛如,瓊花現在恐怕己經不好了,她和瓊花的關系早己不是一般的主仆,如果瓊花真的出了事,水若蘭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會沒事!
想清楚這一點,手腳越發的冰涼起來!
狄氏要對付的是自己,要對付的是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瓊花隻不過是她對付自己的工具罷了!
秦懷永輕輕的捏了捏水若蘭的手,把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溫和的低聲道:“沒事了,不會有事的!”
眼中露出一絲若有所思,原本也隻是以爲一個普通的丫環罷了,就算是貼身大丫環,也隻是一個侍候的人,現在才發現這個丫環在水若蘭心中的地位,這個叫瓊花的丫環對于水若蘭來說是不同一般的。
看起來自己倒是要細思量一番才是!
水若蘭蒼白着臉,咬咬唇,沒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秦懷永對着跟着的小厮示意了一下,小厮大聲的道:“将軍和水夫人到!”
一聽又有主子過來,人群急忙又往邊上退開了一些,這一次是秦懷永拉着水若蘭緩步走了進來。
聽到外面的聲音,狄氏知道今天這事要糟,但也并沒慌,這事隻要能鬧起來,鬧的大,鬧的水若蘭那邊失了禮數就行。
現在秦宛如這個賤丫頭胡攪蠻纏了這麽多,到後來發現還是水若蘭這邊錯了,那麽挨罰的可不就隻是丫環瓊花,還有秦宛如了,她倒是想看看水若蘭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出事,會怎麽樣?
會不會當場崩潰?
如果是這樣倒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目光落下,落在兩個人緊緊握着的手上,狄氏眼中閃過一絲嫉恨,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嫉妒的時候,看秦懷永過來,忙向他行了一禮,之後便道:“将軍來的正好,看看宛如方才跟我說了什麽,居然一定的偏幫着妹妹的人,說的好象妹妹故意派人來挑釁我似的!”
秦宛如也欠身一禮,但并沒有馬上接話。
“怎麽回事?”秦懷永目光掃過在場的衆人,沉聲問道,他是武将向來氣勢足,目光所壓之處,沒人敢擡頭。
連那個之前一直呼疼的倒在地上似乎起不了身的婆子,這個時候也不敢再鬧了,隻捂着胸口做出一副虛弱之極的樣子。
無奈秦懷永是個出入沙場的将軍,對于這種強裝出來的虛弱看的很清楚。
落在婆子的臉上的目光如同刀鋒一般的淩厲起來,不說這件事的起因如此,這個婆子就不是一個好的。
“将軍,是妹妹的丫環出言不遜,而且還和這個婆子打了起來,鬧的廚房這邊翻成一團,下人過來找我,我就來看看,想着妹妹現在還懷着身孕,這種事我就替她處治了,哪料想這個丫環就不是一個好的,一面說着這婆子挑釁她的,說婆子罵人了,但讓她說罵什麽了,又說不出來,分明是故意的污陷别人,将軍您說,這樣的人該不該責罰?”
狄氏是早有準備,這話脫口而出,臉上又是氣憤又是惱怒,好象真的是因爲瓊花是個惡仆,才會這麽生氣似的。
說完這句之後,還痛心疾首的道:“妹妹現在身子不便,許多事可能要身邊的人去完成,這丫環不好的話,到後來可能還會連累妹妹,妹妹現的樣子可經不起,爲了妹妹好,還是早早的把這個丫環打發了,另外再找幾個好的。”
狄氏的話越說越誠懇,仿佛是真的一心一意爲水若蘭考慮似的,而且這話字字說在瓊花方才有口難言的地方,讓她一個字也辯駁不出,一時間臉漲的通紅,手中的拳頭緊緊的握起,氣憤不己。
“父親,這個婆子才是居心不良的這個,請父親給這個婆子責罰!”清脆的聲音在衆人的耳邊響起,衆人的目光一起落在落落大方的秦宛如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