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秀兒的腿因爲秦宛如最近的診治己經好了許多,董大娘對秦宛如更是感恩戴德,對秦宛如恭敬不己。
聽聞秦宛如要把她派出去選址,連連點頭,但她也告訴秦宛如,選址的事一時急不來,得好好選選,不能急于一時。
她也是初到京城,并不熟悉京城的情,先得去看看路面情況,以及各條街口的租金和街面上的店鋪情況,分析過後才能定下來,而且還得看看有沒有人想出售,怕秦宛如一個小女孩子家不懂這些,董大娘這話也是給秦宛如一個定心丸吃。
秦宛如微笑道同意這事有董大娘全權作主。
自己對這事并不懂,由董大娘全權做主是最好的,她看得出董大娘是真心實意的想幫自己選一處好的地方。
之事既然談妥當了,董大娘就下去了,但在門口的時候卻和清雪撞上了,幸好兩個人都走的不快,但既便是這樣,董大娘還是被撞的晃了晃,倒是一邊的玉潔,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董大娘可傷着?”清雪忙把手中的托盤放在身後的小丫環身上,一臉關切的道。
她聲音溫溫柔柔,未語之前己是笑,很能讓人産生好感。
方才之所以撞上,其實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董大娘自己也是出來的急了一點。
“無礙,無礙的!”董大娘笑道,對于秦宛如院子裏的丫環,她也一樣的尊重,雖然一邊的胳膊的确撞的生疼,這會卻也沒表露出來。
“您還是先去我屋子裏看看吧,若是真的撞傷了,也早早的塗些藥酒,免得到時候真的傷到了筋骨。”清雪柔聲道,伸手過來拉着董大娘往自己住的屋子而去。
“那就麻煩清雪姑娘了!”董大娘無奈,再加上被撞的的确有些生疼。
看着兩個人拉扯着離開,玉潔返身進了屋子:“小姐,清雪撞到了董大娘,還把董大娘帶到她的屋裏去,說是去看看董大娘是不是撞傷了。”
“董大娘過去了?”秦宛如擡眼想了想問道。
“原本董大娘沒過去的,但之後清雪說若是撞傷了,早早的塗些藥酒,免得到時候傷到了筋骨!”玉潔方才聽得清楚,也看得清楚,看得出之前董大娘是并不想去的,就是聽了清雪的這句話之後,才過去的。
“她倒是會抓人心!”秦宛如微微一笑,董秀兒當時就是誤了時機,才會使得傷勢越發的嚴重起來的,清雪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使得董大娘心甘情願的跟着她一起走的。
“是不是還把她和曲樂安排在一處?”
“尊小姐的意思,還是把她們安排在一處。”玉潔點了點頭。
“那就讓曲樂繼續多盯着她就是!這才來京,就己經開始做妖了!”秦宛如冷哼一聲,在江洲的時候清雪幾乎沒什麽動靜,這是才到京城,就己經有了動作,看起來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不過她們沉不住氣最好,那個印章的事她正想查清楚,小小的一枚印章,她己經看了無數次,但就是看不明白這裏面和自己的聯系。
上一世在,秦玉如憑借這枚印章得到興國公府太夫人的喜愛,而且秦玉如也是說枚印章是自己的,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這枚印章跟自己的身世有關,可是她看來看去,也看不出這裏面有什麽,既如此,那她就從狄氏和秦玉如這裏下手。
“是不是要做衣裙了?”秦宛如走到窗前,一邊拿筆在墨硯裏添的筆飽之後,緩緩的問道。
秦府往年都有慣例,主子們每個季節都會做幾套衣裳,之前在江洲的時候,忙着搬家,也就無心于衣裳,原本應當早早做好的冬季的衣裳,到現在還沒有做。
“是要做衣裳了,方才奴婢聽段嬷嬷來的時候說的,說針線房就會來給小姐量體裁衣。”玉潔答道。
方才秦宛如午睡的時候,段嬷嬷把昨天選好的丫環帶了過來,讓玉嬷嬷安排她們各自的夥計的時候,也和玉潔說了會話,之前秦宛如就己經讓她打聽府裏做衣裳的事情,她自然多了個心眼,打聽了一下。
“多久過來?”秦宛如伸手解開自己的衣領最上面的兩個盤扣,從裏面拉出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那個小小的印章,取下來放在桌子上,照着上面的圖案畫了起來。
“說是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段嬷嬷說水夫人的意思,先給狄夫人和大小姐量衣,然後再給二小姐,這裏面可能會擔誤一些時間!”玉潔道。
秦宛如知道水若蘭的意思,她現在雖然管着内務,但終究根基未穩,這個時候更應當擺出一副尊敬原配夫人和原配嫡女的樣子。
“好,如果針線房的人來了,你把這個圖案給她們,讓她們照着這上面的圖案給我繡在一條新做的衣裳邊角上面!”秦宛如把筆放下,看了看紙上的蘭草圖案,又看了看印章上的,才滿意的收起了這枚印章。
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秦玉如當時就有幾條類似這種圖案的衣裙,每每去興國公府的時候都喜歡穿。
“小姐……”玉潔方才站在她邊上,看得清楚,那蘭草圖案自家小姐是照着那枚小印章畫的,可是畫的并不完全相同,甚至在一些方面有很大的不一樣,猶豫了一下,道,“小姐,這兩個圖案不一樣!”
“就是要讓它不一樣!”秦宛如微微一笑,拿起紙走到窗前看了看。
的确不同,有幾片葉子抽的方向不一樣,但蘭草的形狀還是很相似,特别是含在葉片上似露非露的那片葉子,卻是和印章上的一模一樣。
在沒有知道真相之前,她不願意自己暴露,自己的身世裏似乎有着不一樣的隐秘,有些事還是慢慢的攤開。
她要慢慢的攪混 一潭水!
興國公太夫人如何,她并不清楚,甚至于上一世一次也沒見過這位太夫人,隻知道這位興國公太夫人莫名其妙的很喜歡秦玉如,而且還把秦玉如帶到興國公府當成嫡小姐養了一段時間,甚至于秦玉如出嫁的時候,這位太夫人還給秦玉如送了嫁妝!
也因此使得秦玉如不但有才女之名,而且還得以十裏紅妝嫁進永-康伯府,榮耀一時!
不過也因爲這位太夫人太過疼愛,秦玉如并沒有早早的嫁人,留到了十八歲才嫁人,可謂的疼寵有加,甚至比她在府裏的那些孫女更喜歡。
當然這個更喜歡也是秦玉如在她面前趾高氣揚的說的,說太夫人因爲太喜歡她,所以不喜歡她早早的嫁人,才留的那麽久,連興國公府自家的孫女都是比不上她的。
但是讓秦宛如覺得奇怪的是,興國公夫人是見過她的,但每一次都是不愉快的,甚至越來越讓秦宛如厭惡這位在外面名聲極好的興國公夫人!
第一次還是在狄氏處見過她的,秦宛如甚至覺得那一日她來府裏就是來了看她,狄氏小心翼翼的在邊上相陪,而她低首站在興國公夫人面前。
那一刻,她能感應到的就是興國公夫人的冷厲和厭惡,濃濃的厭惡。
她當時戰戰兢兢,隻是以爲興國公夫人因爲聽說了她的名聲不好不喜她才有些表現,但重生之後卻覺得這裏面很讓人懷疑。
以興國公夫人的身份,就算是真的不喜自己,也不必把自己叫過來,一言不發厭惡的看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才二話不說的讓自己回去,整個過程,她就沒有直接和自己說過話,但那種濃濃的厭惡,既便是沒有一句惡語,秦宛如也能感應到。
特别是走到外面,聽到這位興國公夫人嘲諷的對狄氏說的話:“這就是你們府上的二小姐,可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之後說什麽,她沒聽清楚,隻感應到是狄氏巴結的聲音,而後自己被一退再退的婚事都跟興國公府有關,都和這位興國公夫人有關。
細思量之間,這裏面必然有着必然的聯系,關系到自己的身世,甚至關系到興國公府。
這一世,狄氏還沒有攀上興國公府,還沒有和興國公夫人狼狽爲奸的左右自己的親事,自己要做的是搶先發現那個聯系。
印章就是關鍵!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玉潔接過那張己經半幹的畫紙,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桌案的一邊,用紙鎮壓住。
“小姐要繡幾個這樣的圖案?”
“一個,隻繡一件衣裳上,就在衣裙的邊角處,繡一個!”秦宛如想了想道,在沒有明白知道敵我之前,她不會把自己的底細全露出來,隻是一個相似的圖案,她要看看這裏面是不是也存在關聯。
抛磚引玉,上一世讓她至死都不明白的事情,她會慢慢弄清楚,再不會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針線房的人手是之前管事進府的時候己經備下的,知道主子們進京之後必然會做當季的衣裳,出席京中的宴會,總不能還穿着舊衣裳吧!
第一次在京中的貴族世家圈子裏亮彩,總希望會出彩一些,也能更快的融入進去。
針線房的人手很快,待得傍晚的時候,就過來五個婆子,不但帶着尺子過來,而且還帶了許多的繡緞過來,第一次給主子量衣,她們也很仔細!
方才在大小姐處量衣可是出了些狀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