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公子是不是記恨我們大小姐?可就算是記恨,你們大公子也不應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們是想毀 了我們大小姐。”因爲害怕、驚恐,梅雪這時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大聲的哭叫起來。
“賤丫頭,閉嘴,你想我們這些人都被抓是不是!”沒待小厮反應過來,一個地痞已經轉身狠狠的給了梅雪兩個巴掌,順手把地上的秦玉如抱在懷裏拉起來,另一隻手還拉着齊天宇的小厮,對另一個地痞道。
“走,這裏不安全了!”
梅雪大叫大嚷的聲音在這空寂的林中傳的很遠,雖然覺得這個時候沒人,但他們也有些慌了。
“救人,快來人啊,快來救人啊。”梅雪這會也是豁出去了,拉開嗓子大叫起來。
地痞想拿什麽堵住梅雪的嘴,一時找不到,就直接伸手在秦玉如的衣袖上狠狠一撕,輕薄華美的衣料看起來很好撕,外裳一撕就撕了一大塊下來,甚至還露出裏面一小段晶瑩的玉臂。
撕下來的衣袖往梅雪的嘴裏一堵。
兩個地痞拉扯着這幾個人就想離開。
“放開我大姐!”一聲怒喝聲從幾個拉扯着的人身後傳來,幾個人都是一怔,閃目看去,正看到秦宛如從樹後沖了出來,身後跟着清月。
“又來兩個,這倒真是一個好買賣。”兩個地痞先是一慌,而後是一喜。
這兩個比方才的兩個還小,跑在前面的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罷了。
一個地痞伸手把手中的秦如玉往小厮的懷裏一送,就沖着秦宛如迎了過去,準備把秦宛如主仆也抓了。
小厮沒抵防地痞會把秦玉如推過來,被撞的和秦玉如一起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疊在了秦玉如的身下。
梅雪看到秦宛如沖出來眼睛一亮,沖着抓住她的地痞狠狠的踹了一腳,地痞的腳往後退了退,沒成想正踩上突然之間倒下來的秦玉如的腳。
腳下一滑,立時受力不住身子撲了下來,巧撲在了秦玉如的身上,壓得才想爬起來的小厮又重重的摔了下去,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叫之聲。
樹影後面許多人沖了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愣住了,秦玉如現在的樣子極其的狼狽,整個人被夾在了兩個男子當中,小厮雖然還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模樣,但必竟也是個男的,身後的地痞就不用說了,是一個二、三十歲的男人。
被夾在當中的秦玉如的手還露出了一大截,被地痞重重的砸了一下,秦玉如這時候已經緩緩的醒了過來,茫然的睜開眼睛。
“快,快救 我大姐!”秦宛如沖着愣住的人群大聲的叫道。
清月立時沖上前去,英勇的擋在了秦宛如的身前,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往沖過來的地痞臉上扔去。
地痞沒想到這個小丫環居然這麽兇,而且還極其無賴的拿起地上的石子扔自己,沒注意到臉上己是重重的來了一下,回頭一看來了這麽多人,立時知道不好,轉回身去,拉起還摔倒在地的另一個地痞,撒腿就跑。
有人追了下去。
兩個地痞是這一帶的人,熟門熟路,三轉兩轉之間便把後面追着的人轉掉了。
“大姐,大姐,你沒事吧!”秦宛如跑到秦玉如的身邊,伸手去扶秦玉如,小臉上滿是驚慌,有着符合她這個年齡的慌亂。
“你……”秦玉如被扶了起來,眼前還是一片茫然,目光呆滞的從秦宛如的臉上轉向自己身邊。
齊天宇的小厮怎麽在這裏?
“大小姐,大小姐是齊大公子讓人來抓您的,是齊大公子的人!”梅雪這時候也撲了過來,一把抱住秦玉如大哭了起來,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一時失了控,伸手一指小厮憤怒的道。
小厮早就慌的六神無主了,這時候被秦府的幾個婆子拉了起來,反手扣在身後,聽梅雪這麽一說,立時搖頭大聲的争辯起來:“不是我們大公子,秦大小姐,奴才是發現有人要對秦大小姐不利,想救秦大小姐的,你們誤會了!”
這小厮向來是個機靈的,這時候也不敢說是齊蓉枝的主意,隻一口咬定自己也是偶然經過。
“大小姐,奴才是奉了大公子之命來見秦大小姐的,怎麽可能會對秦大小姐不利,我們大公子對秦大小姐您的心意,難道您還不知道嗎?”
小厮這時候也急了,生怕自己牽扯進來,話裏帶了一些其他的含義。
這含義别人聽不懂,秦玉如卻是聽得懂的,立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她現在頭腦裏也是亂成一團,不知道事情爲什麽會出現這麽大的變化,反應有點木!
“玉如,發生什麽事了?這是怎麽回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秦玉如擡頭看到水若蘭的臉,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你……你怎麽會什麽事也沒有?”
“我……應該有什麽事?”水若蘭怔愣了一下,問道。
“方才就是有人說你出事了,我才跑過來的,水姨,原來是有人把我騙了。”秦玉如眨了眨眼睛,忽然撲到水若蘭的懷裏大聲的哭了起來,唱做俱佳的道,“水姨,您沒事就好,您沒事就好,我還以爲您出事了!”
“你以爲我出事了?”水若蘭皺了皺眉頭,問道。
“是的,那兩個人過來說的,那兩個人呢?”秦玉如這時候己經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的算計落了空,恨毒得咬牙切齒,但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水若蘭的身上。
“大姐,這個小厮是不是齊大公子的人,他怎麽會在這裏?跟你的事情有關?”秦玉如還想再表演一番,衣袖被秦宛如拉了拉,順着她的手勢看去,正看到齊天宇的小厮,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是把齊天宇供出來還是不供出來?
“秦大小姐什麽時候跟水小姐的關系這麽好了?隻來了一個男人就可以讓秦大小姐跟着别人跑出去,甚至不問問什麽人!”
齊蓉枝是跟在衆人身後一起進來的,聽她們提到自家大哥,這時候忍不住了,從人群中站出來陰陽怪氣的道。
她雖然不喜歡自家大哥爲秦玉如癡迷的樣子,但也不希望大哥牽扯在這事情裏面。
“你……”秦玉如的目光落到了齊蓉枝的身上,心中狠狠的一跳,齊蓉枝怎麽在這裏?
“秦大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回事?看到一個男人傳信你也會跟着出去,難不成你們甯遠将軍府的家教就是這個樣子的?任哪一個男人說了幾句話,你就可以跟着人家跑,這會又想扯到我大哥的身上了?我大哥也是倒黴,現在都跟你沒關系了,居然還總是跟你扯上,你說說你到底是安的什麽心!”
齊蓉枝冷笑道,目光落在秦玉如的手腕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難不成還想賴着我大哥不成?方才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衣衫不整的樣子,不會是因爲這兩個男人說了什麽對你來說很重要的話,讓你不得不過來吧!”
齊蓉枝沒打算就這麽放過秦玉如,站在高處譏嘲的看着秦玉如,字字嘲諷。
“我……我是真的聽說這事和水姨有關才跑過來的,我是擔心水姨。”聽齊蓉枝這麽一說,秦玉如已經暗道不好,齊蓉枝這是打算污陷她了,可她還偏偏不敢真的牽扯到齊天宇。
“真的是跟水小姐有關?”齊蓉枝冷聲道。
秦宛如沒有擡頭,唇角微微的閃過一絲嘲諷,齊蓉枝和秦玉如不愧是一對“好朋友”,這種情況下還配合的如此默契。
“真的是跟水姨有關,是那人說水姨出事了。”秦玉如哭了起來,眼淚一串串的往下掉,極其的可憐。
頭低了下來,看起來很是委屈,但其實她的眼睛在地上轉,希望可以找到水若蘭的那個香囊,那個原本打算把水若蘭騙來的香囊。
有這個香囊在,自己的話也算是證實了一大半。
“咦,那個香囊是誰的?”齊蓉枝身邊的丫環春惜忽然驚叫了起來,伸手指秦玉如身邊的一處道。
“對……對就是香囊,就是那兩人拿着香囊過來騙我們大小姐的,說水小姐出了事,我們大小姐擔心水小姐才……才跑過來中了奸人的計的。”梅雪大聲的叫道。
秦玉如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管後事如何,她這個貼身丫環都得不了好,這時候當然希望将功補過,那個香囊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這時候聽說香囊還在,立時大喜,搶了秦玉如的話表忠心。
水若蘭一愣,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際,臉色大變,自己往日挂着的香囊居然不見了。
“水姨……”秦玉如哭地越發的傷心了起來,一副完全是因爲水若蘭才遭的無枉之災的樣子。
水若蘭的手顫抖了一下,邊上伸過來一隻小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轉過頭看到秦宛如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中帶着一絲平靜的笑意,很淡,一閃而過。
但既便是這樣,水若蘭心裏的惶然似乎立時消掉了許多,心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把香囊拿過來我看看!”她平靜的吩咐人道。
過去一個婆子從地上撿起來香囊,遞到水若蘭的手中。
水若蘭接過,拿起來翻看了兩下,眼角閃過一絲困惑,輕輕推開秦玉如,好看的柳眉蹙了起來:“玉如,你是怎麽看出這個香囊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