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環一看齊蓉枝還在逞兇,急忙上前去擋,隻是齊蓉枝方才吃了一記疼的,這時候跟瘋了一樣沖過來,一把拍開幾個丫環,幾個丫環也不敢真的傷了她,隻能一退再退,好幾個丫環挨了打。
秦宛如往屋門退去,聽到門外有腳步傳來,對着又撲過來的齊蓉枝嘲諷的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一個箭步退到了門外。
狄氏帶着丫環、婆子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秦宛如退出門外,理也沒理她,上前就要進屋。
齊蓉枝被秦宛如挑釁的要發狂了,沖出來看到門口居然還有人擋着,以爲又是擋路的丫環,揚手就狠狠的兩個巴掌,厲聲罵道:“賤人,讓開!”
然後把人狠狠 一推。
狄氏被打的一愣,還沒等她明白過來身子便被推了出來,幸好她身後的丫環眼疾手快的托住她,愣了一下之後,大爲驚怒,指着也愣住了的齊蓉枝大聲道:“把這潑婦給我抓住,打死打傷都無所謂。”
狄氏這也是氣狠了,還沒到之前就聽下人禀報,齊蓉枝把一碗滾燙的粥潑到了秦玉如的身上,秦玉如己經燙傷,她心急火撩的趕過來,居然被齊蓉枝打了兩個巴掌。
一看打到的人是狄氏,齊蓉枝也知道壞了,不敢再撒潑,立時被撲過來的丫環、婆子給制住。
“狄夫人,我女兒做了什麽,讓你這個當長輩的居然罵她潑婦,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吧!”冷冷的斥責身從亂成一團的衆人身後傳來。
被老夫人通知到的齊知府府上的人也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齊蓉枝立時委屈的大哭了起來:“母親,母親,她們要毀我名節,要害我。”
“什麽,狄夫人,你們一而再的毀我兩個兒女,到底是爲了什麽!”才到院門口的齊知府的夫人李氏一聽女兒哭喊的聲音,再看看被衆人拉扯中衣裳俱亂的女兒,立時就怒了。
她來的晚了一些,沒看到齊蓉枝甩了狄氏兩個巴掌,隻看到自家女兒被下人們抓了起來,弄成這麽一副零亂的模樣,哪裏還有世家千金的體面。
“李夫人,你來的正好,你們家的女兒拿一碗粥燙傷了玉如,居然還打了我兩個巴掌,這筆帳要怎麽算,這樣的人不是潑婦是什麽,孩子?都這麽大了要定親的人了,居然還算是個孩子?”
狄氏也是氣壞了,又怒又氣,那兩個巴掌打的她臉面盡掃,這時候哪裏還會有什麽好言語。
秦宛如平靜的看着這兩個怒目争吵的人,烏黑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冷笑,瞳底冰霜凝結,往日裏齊蓉枝打自己,或者把自己“不小心”弄傷的時候,這兩個人可都是争先恐後的發現,齊蓉枝隻是一個孩子,這種事算不得什麽大事,鬧的祖母想幫自己出頭都不行。
秦玉如一挨打,齊蓉枝就成了“潑婦”了!
潑人燙粥,再加上打了狄氏,齊蓉枝就算是再想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已是不能,原本還想着怎麽讓兩家從此生份,讓秦玉如和齊蓉枝不能狼狽爲奸,現在齊蓉枝這蠢貨送上門來,可不正好!
“什麽,蓉枝,你真的把秦玉如給燙傷了?”一聽狄氏所說李氏也覺得事情不妙,急轉頭問道。
“母親,我……我那樣做也是因爲她們先算計我,想害我名節,以抵消秦玉如這陣子名節有虧的事情,母親,她們居然把我害的掉湖裏去,還想找男的救我壞我名節。”齊蓉枝一邊委屈的哭,一邊解釋道。
“狄夫人,我兒子想娶你女兒,可你女兒給我兒子戴了那麽大一頂綠帽子,現在整個江洲府都在說他閑話,這樣你們居然還嫌不夠,還想毀我女兒的名節……好,好好,将軍府我們高攀不起,從此之後便和你們将軍府恩斷義絕,”
李氏一聽齊蓉枝的話,氣的差點吐血,原本齊天宇和秦玉如的事情就梗在她的心裏,自己兒子雖然解釋說秦玉如也是被害了的,但李氏不相信,都是後院的女人,秦玉如的那點伎倆在李氏看來,原本一眼就能看透,隻是自己的傻兒子沒識清楚人罷了。
将軍府一直是狄氏在把持,秦宛如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得寵的,至于水若蘭就是一個淡然的性子,平時連門都沒出,就怎麽可能算計到秦玉如,會在秦玉如的屋子裏放上一個她和人私通的盒子。
再退一萬步來說,真的是别人放到她屋子裏的盒子,裏面的信又怎麽可能說的這麽真?這分明就是秦玉如推托騙人的話。
“李夫人你說的什麽胡說,我們什麽時候這麽害你女兒了,分明是齊小姐做了錯事,故意推卸責任,如果我女兒真的有事,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狄氏也被齊蓉枝一番話氣的臉色鐵青,紅着眼瞪着李氏道。
她覺得齊蓉枝說的都是慌話,這分明就是心虛把粥潑到秦玉如的身上才胡扯出來的,如果玉如真的傷到了,這事還不算完!
李氏這會也不想再和狄氏說什麽,手一揮對着身邊帶來的人道:“過去把小姐帶走,我們以後再不過來就是。”
立時過來兩個知府府上的丫環、婆子把拉着齊蓉枝的丫環的手推開,齊蓉枝手一放松,就撲向李氏,委屈的大哭起來。
“我們走!”李氏憤怒的轉身,半抱着自己的女兒就走。
齊蓉枝被李氏抱着轉身,一轉頭正看到秦宛如,還想說什麽,無奈李氏帶着她直接就往外去。
看着齊府上的人七手八腳的把齊蓉枝帶走,狄氏也顧不得她,急忙沖進屋子去看秦玉如,郎中這個時候正巧也來了,衆人呼拉拉一大群人全進了裏屋。
院門外就隻剩下秦宛如和清月,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秦宛如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齊知府府上衆人的背影,齊蓉枝今天帶自己來,原本就是沒按好心,是想把鬧出事故的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不過這事情現在鬧的實在太大了,齊蓉枝現在是想推托也不行了。
唇角無聲的勾起一抹笑意,水眸一轉,蓦的對上一雙饒有興趣的俊眸,唇角的笑意立時僵硬起來。
秦宛如對面的那個樓閣上,楚琉宸還真的靠在那邊的窗口,一身雪色的衣袍映的他玉面如雪,眸色潋滟,眉目之間更是如畫卻難描,清雅如仙。
他閑适的靠在那裏,顯見得己看了許久,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秦宛如的臉上,彎唇一笑。
秦宛如暗暗叫苦,她以爲隻是戲言,但是想不到這位殿下居然真的這麽閑,居然還真的過來看這種熱鬧,無奈的對着那個方向稍稍側身福了一禮,然後帶着清月溜進到屋子裏面,這位爺給她的壓力太大!
屋子裏,秦玉如己經扶到了床上,身上的粥迹己經被抹幹淨了,郎中正在替她看傷。
“怎麽了,我女兒怎麽樣?”狄氏緊張的道,看着自己女兒這個樣子心疼的掉起眼淚來了。
“夫人,這手恐怕傷的比較重!臉上的倒不是很大,但也要休息好,否則以後會留疤。”郎中皺着眉頭道。
“那手呢,這手呢?”狄氏看着秦玉如紅通通的長出一個大泡的手心,臉色雪也似的白。
“這手……恐怕一定會留疤了!”郎中無奈的道,手上那麽一大塊燙傷,這會時間己經長出一個大的水泡,整個手心幾乎都是紅通通的,近乎透明,看了讓人心裏發憷,“這傷的太厲害了!我也無能爲力!”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有沒有其他辦法可想?”狄氏絕望的道,女孩子家的身體有多嬌貴,手上這麽一大愉疤痕 是會被嫌棄的,她才巴上自己的娘家,怎麽會容許這個時候秦玉如出事情。
“這……真的沒法子了,或者宮裏可能有好的怯疤的藥膏,說不定有用!”郎中自己是真的沒辦法,但看狄氏如此急此,隻能給出一個不太确定的法子。
“宮裏的,宮裏的藥膏?”狄氏急的團團轉,這讓她去哪找宮裏的藥膏。
“夫人,要不要向京中的永-康伯府求一求,說不定伯府那邊有宮裏賞下的藥膏?”狄氏身邊的周嬷嬷提醒她道。
“對……對,馬上寫信去,伯府向來得皇上恩寵,應當會有一些宮裏的藥膏的!”狄氏立時眼睛一亮,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她必須快點寫信求藥膏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秦宛如正巧走了進來,向她側身行了一禮,“母親,大姐怎麽樣了?”
“你大姐好的很,沒什麽事!”狄氏站定腳步,仰頭冷笑道。
“沒事就好,那我去禀報祖母,讓祖母不必擔心了!”秦宛如柔聲道,仿佛沒聽出狄氏的話是氣話,然後帶着清月轉身離開,竟是沒再進去看秦玉如一眼。
狄氏氣的全身顫抖,幾乎控制不住的想上去給秦宛如兩個巴掌,但方才她也問過,這事跟秦宛如着實的沒什麽關系,隻是齊蓉枝突然之間發瘋鬧出來的,齊蓉枝之所以這麽做,當然是不忿秦玉如和齊天宇之間退婚的事,所以故意來鬧事的。
狄氏這時候也後悔,早知道齊蓉枝會鬧出這樣的事,當初自己就不會讓齊蓉枝進門。
但這會後悔也沒什麽用,隻能咬咬牙,陰狠的瞪着秦宛如的背影,等玉如的事情處理好了,她再抽出時間對付這個賤丫頭,居然在邊上看好戲,也不幫着自己姐姐攔住齊蓉枝,這個賤丫頭怎麽這麽好命,不把她的臉給燙了呢……
“夫人,二小姐的事情不急,齊府上的事情怎麽辦?”周嬷嬷在她陰狠的瞪着秦宛如的背影,提醒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