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出現在門口,衆多的丫環婆子圍繞着一位老夫人,看到秦宛如倒在血泊之中,老夫人的臉色立色大變,急叫了起來:“快,快請大夫!”
有丫環急匆匆的跑去請大夫了。
“灼灼,灼灼,可是發生了什麽事?”秦老夫人撲過來一把抱起氣息奄奄的秦宛如,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灼灼是她的小名,但府裏上下也隻有秦老夫人這麽親呢的喚她。
“祖母,大姐要我嫁給齊大哥,可……可我不想嫁……大姐不同意……我不嫁了,别讓長姐殺我……”
秦宛如強撐着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然後手一松,暈了過去。
之前自己爲了要秦玉如的這門親事,己經跟老夫人鬧過,這一次如果不對自己狠一點,狄氏母女不相信也不會罷休,而且不隻是老夫人這一關,還有齊天宇,被擺了一道齊天宇,必然會進門來質問。
“灼灼,灼灼,灼灼你醒醒。”看秦宛如暈了過去,秦老夫人急的聲音也變了,懷裏小小的人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而她的身下,卻是一灘鮮血,映的整個人如同破碎的瓷娃娃一般,“快,快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
又有幾個丫環争先恐後的跑了出去……
秦宛如是被嗡嗡聲吵醒的,耳邊似乎有人在大聲的說話,忽遠忽近,慢慢的聲音清晰了起來。
而且越來越清晰,男子的聲音帶着明晰的氣憤和厭惡。
“秦老夫人,我不知道你們府上這位二小姐鬧什麽,一會死活要嫁,一會又讓人砸花轎的不嫁,但不管如何我都不願意娶你們府上的二小姐,所以這門親事,我不會認,也不會娶她!她若想嫁,就嫁給我二弟吧。”
緩緩的張開眼,左右看了看,發現身邊沒有一個人,這地方也不是她的閨房,似乎是祖母的内屋,而方才的憤怒的聲音就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是齊天宇的聲音!
果然,秦玉如早己經偷偷的告訴了齊天宇妹代姐嫁的事情,而齊天宇不說穿,是因爲他等着把花轎擡回齊府,在齊府大門口羞辱自己,并當衆退婚,那樣自己會更難堪,更丢人,也更毀自己的名節。
唇邊無聲的勾起冷笑,困難的伸出一隻手抓住一邊的床檻,咬着牙強忍着痛,緩緩的起身。
她原本隻是一個尚帶着嬌氣和稚氣的女孩子,但這會卻透着一股子狠意。
身上的傷再疼也沒有心更疼。
她重生了,所以她再不會随着那些人的哄騙往下走,她要好好的揭穿秦玉如的假面具。
這門親事自己要親自退親,是由自己提出的退親,而不是齊天宇。
“齊大公子,你爲了不娶灼灼,就打算要了她的性命,夥同她身邊的婆子想殺了她?”秦老夫人的聲音充滿着怒意,手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厲聲道,想到裏面自己最疼愛的孫女生死不知的樣子,秦老夫人如何不怒。
至于花轎被砸的事,現在算起來倒是小事了。
之前秦宛如暈過去前說的幾句話,象根刺般紮在她的心頭,隻是當時她忙着讓大夫處理秦宛如的傷勢,沒顧得上,這會把秦宛如收拾好,知道沒性命之憂,才松了一口氣,正待審問方嬷嬷,齊天宇卻來了,這口惡氣就直接出在齊天宇的身上。
齊天宇帶的人可不少,原本就是想羞辱秦宛如的,他迎親的時候特意的多請了許多族人,方才怒沖沖進門的時候,這些族人自然也就跟着他一起進來了。
說什麽婆子動手殺秦宛如,齊天宇一點也不想相信,分明又是秦宛如想出來的奸計,肯定又是假的,不知道她又想鬧什麽。
“要她的性命?”齊天宇陰沉着臉重複了一句之後,目光落在委屈的坐在邊上,一直低着頭偷偷拿帕子抹眼淚的的秦玉如身上,心頭一疼,立時尖刻的道,“老夫人,令孫女不會是知道我不想娶她,又想出這種胡攪蠻纏的理由讓我娶吧?”
“胡攪蠻纏?齊大公子真是……看得起我!”秦宛如的聲音帶着幾分虛弱,但卻執拗的在衆人耳邊響起。
聽到她的聲音,衆人愕然的擡頭,正看到扶着屏風的一角,勉強站立在那裏的小少女,唇角如雪,眼眸墨黑,胳膊上纏着厚重的白紗布,但既便這樣還是有血色從裏面浸潤出來,可見傷的極重。
不是說是裝的嗎?這樣子分明是傷的極重的樣子。
陪着齊天宇一起來退親的,齊氏一族的族人不由的都詫異起來。
一直坐在一邊看熱鬧的秦玉如有種不好的預感,顧不得再裝,收起帕子急忙站起身來,上前去扶秦宛如,一臉關切的道:“二妹妹,你身體傷着了,還起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