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笑道:“行了,别裝了,我在廚房給你做了好吃的,你去吃一些吧。”.
淩苕辰立馬滿血複活,走過來就親了溫靈一下:“我就知道,在夫人心裏,我才是第一。”
皇宮,樂兒坐在禦書房的下面的凳子上,撐着頭看着坐在上面認真批閱奏折的祁鴻昕,一時開心一時憂傷一時又苦惱。
祁鴻昕也察覺到了問道:“樂兒,你怎麽了?”
樂兒站起身走上台階,唉聲歎氣道:“皇上,昨日樂兒聽娘親說,又有大臣勸你立後了對不對?這些人怎麽這麽讨厭。”
祁鴻昕笑笑:“你一個小孩子不懂這些的,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
樂兒問道:“那皇上,你會不會立後,要是那群人一直逼着你立後,你會嗎?”
祁鴻昕說道:“應該不會,如果他們非要逼朕的話,那朕也可以向你爹爹那樣,退位讓賢。”
樂兒有些開心:“皇上,那你爲什麽不立後呢?樂兒看那些姑娘都很漂亮的。”
祁鴻昕笑笑:“這不立就是不立,可能是緣分沒到罷了,你還這麽小,說了你也不懂。”
樂兒蹙眉:“怎麽不懂,樂兒已經十歲了,樂兒就知道,樂兒喜歡誰。”
祁鴻昕有些好奇:“喔?我們的小不點也有喜歡的人了?說來給朕聽聽?”
樂兒臉紅紅害羞道:“不說,皇上,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陪你。”
樂兒害羞的跑走了,祁鴻昕笑着搖搖頭:“真是一個小孩子。”
樂兒回家就正好被淩苕辰撞見了,樂兒立馬變得乖巧:“爹爹,你回來了?”
淩苕辰敲了一下樂兒的頭:“說吧,你整天亂跑什麽?今天你念書了嗎?”
樂兒讨好的笑:“爹爹,我哪有亂跑,還有你要是在打我,我就告訴娘親,你要是把我打傻了,我還怎麽念書?哥哥有沐伯伯,所以他考了狀元,我又沒有狀元當先生,所以不怪我。”
淩苕辰點點頭:“爹爹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樣吧,爹爹馬上就去恬着老臉,去請你沐伯伯,讓你明天也去丞相府跟着他念書吧。”
樂兒立馬認慫,讨好道:“爹爹,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别去沐伯伯家了,我現在就去念書好吧,拜拜爹爹。”
淩苕辰哼了一聲:“還敢跟你爹耍嘴皮子,你還嫩了點。”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轉眼樂兒都已經十四歲了,溫靈看着丫鬟送來的各府送來的請帖,都是家裏有适婚的公子家送的請帖,溫靈正頭疼呢,就見樂兒滿臉不開心的走了進來。
溫靈叫住了樂兒,樂兒走了過來,溫靈看樂兒滿臉不開心于是問道:“這是怎麽了?誰惹我們樂兒了?”
樂兒生氣說道:“娘親,聽哥哥說,就今天又有人在朝堂上,要讓皇上立後,這些人真是太讨厭了。”
溫靈點點頭:“這沒錯呀,雖然皇上已經有了一個皇子,不過自古都是立嫡,這皇上還正是壯年,如果大臣們不着急才不正常吧。”
樂兒有些着急:“可是…”
溫靈笑笑:“你放心吧,這些大臣最多也就是勸勸,當初就說好了,他們是不能逼着他立後的。”
樂兒還是不開心:“可是…不管了,反正那群大臣很讨厭就是了,對了娘親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溫靈把全部請帖拿給樂兒看,樂兒看了一下:“娘親,這些是什麽?賞花宴,什麽泛舟遊湖,這都是什麽呀,娘親你想去嗎?”
溫靈苦笑:“這可不是普通的請帖,你可知道,請娘親的都是些什麽人?”
樂兒有些不開心:“還能是誰,肯定是娘親認識的人,反正我不認識。”
溫靈歎了口氣:“這都是家裏有公子的府邸送來的請帖,轉眼我們樂兒也要成親了。”
樂兒眼睛頓時瞪大了:“娘親,你不是吧?我不想嫁給這些人。”
溫靈笑笑:“你想哪裏去了,你娘我不是那種會逼着孩子去嫁人的,我當然要你自己同意才可以,不過你終究已經到了适婚年紀,你能不能告訴娘親,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有的話,娘親就幫你去找媒婆看看。”
樂兒咬了咬嘴唇,溫靈一看這是有心上人了?樂兒看着溫靈,突然就跪在溫靈跟前,溫靈蹙眉:“靈兒你這是怎麽了?”
溫靈有一絲不好的預感,當年她也是這樣跪着求爹娘。
果然樂兒說道:“娘親,樂兒喜歡皇上。”
溫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你說什麽?”
樂兒又說了一次:“樂兒喜歡皇上。”
溫靈問:“爲什麽是他?因爲他是皇上?”
樂兒搖頭:“不是的娘親,我就是喜歡他,與他的身份地位無關,哪怕他隻是一個平民人家的孩子,我也愛他,還請娘親成全。”
“愛?你懂什麽是愛嗎?”
“娘親,我懂,我想要陪伴他一輩子,離開他一刻鍾我都很想念,看到他每天批閱奏折勞累我就心疼,知道他被人逼着立後我就心酸,娘親這難道不是愛嗎?”
溫靈歎了口氣:“你有問過他的意思嗎?樂兒,娘親不是不讓你喜歡他,他是一個值得任何人托付終身的人,隻是娘親怕你受委屈。”
樂兒立馬起身:“娘親,我這就進宮,你要打要罰等我回來好嗎?”
溫靈在身後喊道:“樂兒,今天天都這麽晚了…”樂兒早就沒了身影。
樂兒一路跑到了皇宮,到了皇宮,打聽到祁鴻昕竟然在瞭望台,樂兒直接就上去了,樂兒看着祁鴻昕一身龍袍,被風吹的淩冽作響,他這個人給人的所有感覺就是他很孤獨,哪怕周圍再多人,哪怕他與你說說笑笑,他也是孤獨的。
樂兒走上前,忍不住就抱住了祁鴻昕,突然被人抱住,祁鴻昕也有些驚詫。
樂兒說道:“皇上,臣女今日前來是有一件事想問問皇上,我不會逼你,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你可以告訴我嗎?”
祁鴻昕想讓樂兒放開,樂兒卻又抱緊了一下:“皇上,我喜歡你…不…我愛你。”
祁鴻昕有些緊張:“樂兒,你知不知道你再說什麽?”
樂兒點點頭:“我知道,我愛你,不管你是誰,我都愛你,你…愛我嗎?”
祁鴻昕說道:“樂兒,你還小,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感情…”
樂兒連忙接話:“我已經快十五了,皇上,我今日前來隻是要一個答案,你放心,我不會逼你的。”
“其實在我十歲那年我就知道我愛上你了,所以每次有大臣要逼你立後,我就很害怕,我害怕你會真的立後,以前我還年幼,我不敢說,可是皇上,樂兒現在已經長大了,我不想你去娶别人,幸福都是自己争取的,所以我想勇敢的告訴你,我愛你,愛了很久很久了。”
祁鴻昕看着整個京城,在這裏真有種君臨天下的錯覺,沉默着沒有言語,樂兒苦笑一聲:“好的臣女知道答案了,多謝皇上,臣女告退了,以後皇上,還請多多保重身子,不要因爲國事不吃飯了,記得不要批奏折太晚。”
樂兒說完就跑走了,慶平在下面看到樂兒竟然哭着離開了皇宮,有些不解,趕緊到了瞭望台看祁鴻昕,祁鴻昕歎了口氣,慶平好奇問道:“皇上,樂兒小姐怎麽了,她怎麽還哭了?”
祁鴻昕說道:“沒事,走吧去禦書房。”
祁鴻昕到了禦書房批閱奏折,以爲自己能夠看下去,卻發現今晚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祁鴻昕重重把奏折扔在龍案上,大步走出禦書房,對着慶平說:“朕想自己走走,别跟着我。”
慶平有些奇怪,這皇上是怎麽了?平日他不去叫,皇上一定批閱到他去催睡覺才肯離開,今天這是怎麽了,剛進去就出來了,還這麽大火氣。
祁鴻昕覺得思緒有些煩亂,也不知道走去了哪裏,突然就聽到一陣讀書聲傳來,祁鴻昕看過去,竟然到了皇長子祁珏淳這裏,祁鴻昕走了進去,宮人立馬行禮:“奴才見過皇上。”
祁珏淳也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兒臣拜見父皇。”祁鴻昕說道:“平身吧,淳兒這麽晚了你還在讀書嗎?”
祁珏淳害羞道:“父皇,太傅今日布置的功課兒臣還沒有做完,所以就想着,反正也沒事,就多看會兒書。”
祁鴻昕點點頭:“聽太傅說你學習很用功,雖然用功是好事,不過這還是要保重身子,今日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祁珏淳說道:“父皇,你可不可以陪兒臣用一次膳?父皇,兒臣隻是覺得很少能見到你,如果父皇忙的話那就算了。”
祁鴻昕點點頭:“好。”祁珏淳驚喜道:“真的嗎?父皇謝謝你。”
這還是這麽多年,祁珏淳第一次跟祁鴻昕一起用膳,心裏很開心,祁鴻昕看着孩子想靠近他卻又不敢的樣子,說道:“淳兒,這些年你可怪朕?”
祁珏淳搖搖頭:“不怪,淳兒知道,那些事都是他們做錯了,淳兒隻希望,父皇能多來看看兒臣。”
祁鴻昕點點頭:“好,下次,如果你能做出一篇讓沐丞相和太傅都稱贊的文章,你就跟着父皇吧。”
祁珏淳開心道:“多謝父皇,兒臣一定會加油的。”
祁鴻昕離開了這裏,漫無目的,也不知道要走去哪裏。
樂兒跑回家,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誰來敲門也不開,就連晚飯都沒吃。
溫靈坐在房間裏,看樂兒這個樣子,溫靈就覺得心疼,她這一輩子任何風浪都可以替安兒和樂兒擋,唯獨這情感之事,她就算作爲娘親也無能爲力。
淩苕辰回來,就見溫靈坐在桌邊發呆,湊過去親了一下溫靈,問道:“怎麽了夫人?又是誰招惹了夫人不開心了?”
溫靈歎了口氣抱住淩苕辰:“夫君,你說這世間,這男女之情怎的這麽傷人?”
淩苕辰不滿了:“誰這麽大膽,還敢勾搭我的夫人,我說夫人,你可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
溫靈哭笑不得掐了淩苕辰一把:“你瞎說什麽呢?我說的是樂兒。”
淩苕辰疑惑:“樂兒?樂兒那丫頭怎麽了?她喜歡上誰家的公子了?我明天就去找他練練,看看他夠不夠格娶我的女兒。”
溫靈無奈:“樂兒今天去表明心意,我看她這樣子應該是被拒絕了,這種事需要自己經曆才會成長,可是我又害怕他們受到傷害。”
淩苕辰不滿了:“誰家的臭小子,還敢看不上我們樂兒,這種沒眼光的,不要也罷。”
溫靈無奈:“是皇上。”
淩苕辰震驚:“什麽?他們怎麽會?這祁鴻昕是不是做皇上做太久了,連這麽小的姑娘都想娶,我就說他這麽多年不立後,不納妃原來就等着這個呢?等着,我這就去找他。”
溫靈叫道:“回來,這不是皇上說喜歡我們樂兒,是我們樂兒說喜歡他,然後現在被拒絕了,就把自己關房間裏,晚飯也不吃,門也不開。”
淩苕辰更生氣了:“什麽?就他一個糟老頭子,還看不上我們樂兒,這麽大年紀了,還想娶我們樂兒,别說他不同意,就是他同意我也不同意,等着,我這就去找樂兒,明天就給她安排幾個人品好的公子見面。”
溫靈揉揉額頭:“淩苕辰,你回來,你就别去添亂了好嗎?”
淩苕辰都急死了:“這怎麽能叫添亂呢?我就說這樂兒,怎麽天天進宮,原來就是這皇上給害得,一個大男人長得比女人還美,真是…”
溫靈無奈:“明天我去跟樂兒說說,她不吃晚飯也好,讓她清醒清醒,這人不受傷是沒有辦法成長的。”
話雖如此,第二天一大早,溫靈還是端着早膳去了樂兒的房間,在門外敲門一直沒人開,溫靈對着裏面說:“樂兒,快來開門,是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