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擡頭望月,卻同時看向溫靈所在的的方向,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對視苦笑一聲,沐生問:“皇上,臣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
祁鴻昕喝了一口酒問:“你是想問朕是怎麽知道靈兒回來了嗎?”
沐生點頭,“朕放在溫府的畫被人動過了,而且一向矜矜業業的丞相,隔三差五要離京,朕想猜不到都難,行了,丞相大人今日就住在宮中吧,早些休息,朕還等着丞相大人,早日輔佐朕打理好北原,然後成親呢,不然這京城的貴女,可都成了老太婆了。”
看着祁鴻昕走了,沐生不由感慨,愛一個人要多深,才會注意到,一張畫像被動過?可惜,有些人注定是幸運的,而有些人注定就是失敗者。
沐生拿起酒壺,喝完最後一杯,既然想讓他們快樂,就讓他來輔佐皇上來守好江山吧。
有了孩子的日子,溫靈每天都覺得很充實,現在溫安還是叫溫安,這女兒就叫淩樂,安樂安樂,本來溫靈想給安兒也改名,結果淩苕辰說,他是溫家的孩子,不用改。
安兒自己也無所謂,他說跟爹爹姓,跟娘親姓都可以,隻要一家人在一起,怎樣都行。
淩苕辰覺得,溫靈每天的注意力全都被安兒和樂兒給吸引了,不僅是溫靈,就連安兒也是,淩苕辰現在在這個家的作用就是端茶倒水,不過看着三個人都很開心的樣子,淩苕辰覺得此生滿足了。
安兒如今都已經九歲了,每天要跟着沐生念書,這還是淩苕辰親自帶安兒去拜師,說是有這麽一個狀元郎當老師不怕學不好。
沐生雖然無可奈何,但是安兒足夠聰慧,讓他教他也是願意的,而淩苕辰之所以把安兒交給沐生,就是因爲溫府的爵位。
爲了這件事,他與溫靈說了不是一次兩次了,溫靈說不希望安兒入朝堂,太多陰謀權利算計,安兒不适合去。
淩苕辰卻說,這世間沒有人适合在朝堂,安兒是一個男人,以後總不能默默無爲,這世間,沒有人放着便利不去要,這也完全不影響安兒科考。
爲此,淩苕辰還讓安兒認了沐生做幹爹,氣的溫靈好幾天沒理他。
淩苕辰覺得自己沒有錯,爲什麽有人一出生就是太子?還不是因爲他爹是皇上,一個太子之位都可以傳承,一個爵位爲什麽不可以?
這年代,有實力沒有背景的人,大部分都是隻能郁郁而終,就連沐生,實力這般強,如果沒有當初公主,早就成了權利場下的刀下亡魂,不過這溫靈還在生氣,怎麽也要哄哄才行。
淩苕辰特意去買了溫靈最愛吃的紅棗糕,拿着食盒小心翼翼的躲在門後,偷偷探出頭看溫靈,溫靈看見這人鬼鬼祟祟的就不想理。
溫靈出了月子,已經開始已經照顧孩子了,所以幹脆抱着樂兒背過身去不理會淩苕辰。
淩苕辰輕咳一聲大搖大擺進來,仿佛剛才偷偷摸摸那個人不是他一樣,溫靈還是不理他,這樂兒已經一個多月了,臉也長開了,小小的一張臉,眼睛卻很有神,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愛笑。
以前溫靈是誰抱都樂呵呵,這樂兒誰抱都不笑,溫靈覺得,這個肯定不像她,
淩苕辰跳到溫靈身前,把食盒舉高:“夫人,猜猜我給你買了什麽?”
溫靈又轉過身去不理,淩苕辰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出去把奶娘叫過來,把樂兒抱走了,溫靈問:“淩苕辰,你想幹什麽?你要把樂兒抱去哪裏?”
淩苕辰把溫靈抱住,溫靈隻能眼睜睜看着樂兒被抱走,淩苕辰把溫靈抱到凳子上坐下,這才打開食盒說道:“你就是把所以心思都放在樂兒身上了,完全把我給遺忘了。”
溫靈不滿:“樂兒才多大?你怎麽還跟她吃醋,再說了她也是你女兒,你就不喜歡嗎?”
淩苕辰把紅棗糕拿出來給溫靈吃,說道:“喜歡,不過我更喜歡爲我生女兒的那個人。”
溫靈“噗呲”一聲笑了,淩苕辰說:“笑了吧?現在我們可以談談關于安兒的事了吧?”
溫靈笑笑:“其實我想了一下,你說的也沒錯,安兒是個男子漢,我想的是希望他們安穩過一生,卻忘了,他是一個男人,有自己的報複。
我覺得你做的對,他小時候缺失了很多,我總想着給他一次全補回來,這樣确實溺愛孩子,要不是有你,估計安兒不會這麽懂事。”
淩苕辰說:“我就說嘛,我的夫人還是這麽懂事,不過這安兒的事做完了,這我們的事怎麽算?”
溫靈疑惑:“我們的事?”淩苕辰說道:“是呀,你整天圍着樂兒,都忘了還有個夫君了吧。”
溫靈瞪淩苕辰:“你整天都在想什麽…”淩苕辰挑眉:“我想自己的夫人怎麽了?這天經地義的?”
今天的淩府格外熱鬧,因爲今天是樂兒的周歲宴,所以早早的,祁鴻昕,沐生,多敏,秦書亦,小蓮和龍清,就連鄭總管都來了。
一行人在淩府待到晌午,抓周禮就開始了,溫靈給樂兒穿了一身大紅衣裙,抱了出去。
一行人就圍在桌子上,隻見桌子上放着筆墨紙硯,還有什麽令牌夜明珠就連匕首都有,溫靈看向淩苕辰,淩苕辰口語:“多敏。”
溫靈頓時了然了,把樂兒直接放在了桌子上,都緊張的看着樂兒,想看看她到底會抓什麽,樂兒在這裏摸摸哪裏看看,就像是故意逗着大家玩一樣,反複轉了幾圈,什麽都沒拿,龍清說:“這丫頭以後肯定什麽都會,果然是好樣的。”
就當衆人以爲樂兒什麽都不會拿的時候,樂兒又轉了個圈再也不停留,一直往前爬去,正當都覺得她是想抓什麽東西的時候,樂兒一把就抓住了祁鴻昕的衣角。
一群人都呆住了,祁鴻昕更是,多敏問:“這算什麽?”
樂兒一直望着祁鴻昕笑,更是讓人好奇了,這樂兒雖然叫樂兒,可是真的不愛笑,今天這是怎麽了?
樂兒一直樂呵呵的朝着祁鴻昕伸手,祁鴻昕隻好抱人抱起來,淩苕辰這叫一個氣,溫靈笑道:“這樂兒以後可不得了,從小就知道抓好看的。”
淩苕辰摟住溫靈的腰問道:“難道她爹我就不好看嗎?”
安兒也說道:“爹爹,我還是覺得皇上比你好看多了。”
淩苕辰冷哼一聲,樂兒卻玩的高興,一直用小手去抓祁鴻昕的臉,還滿嘴都是口水,搞得祁鴻昕一身白衣全都濕漉漉了,溫靈看不下去了,想去把樂兒接過來,樂兒卻一直扒着祁鴻昕,任憑溫靈怎麽哄都不肯放手。
祁鴻昕笑笑:“就讓她玩吧。”溫靈隻好收回手。
到了晚上,樂兒睡着了還抓着祁鴻昕腰間的玉佩,祁鴻昕把玉佩取了下來,樂兒總算是放開了祁鴻昕,祁鴻昕這才得脫身。
到了第二天樂兒一醒來就各種鬧騰,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什麽,溫靈給她喂飯怎麽都不吃,抱着哄也不吃,淩苕辰抱着人飛來飛去她也還是哭鬧,以前她可是最喜歡淩苕辰抱着飛飛的,今天卻怎麽都不行。
想出了各種辦法都沒用,溫靈沒辦法,隻能把昨天祁鴻昕那塊玉佩拿出來,樂兒一見立馬就不哭鬧了,拿着玉佩一直往嘴裏放,到了後面拿着玉佩也開始哭了。
溫靈笑着對樂兒說:“樂兒,你怎麽回事呀?你要是這麽不聽話,娘親可就把你送去皇上哪裏了。”
樂兒立馬不哭了“咿呀咿呀”說話,好像還很高興的樣子,溫靈看着自家女兒:“你這小丫頭,這樣可是不對的,你知不知道?你不能說把人捉着了人就是你的了吧,你聽話乖乖吃飯好不好?”
樂兒又開始“嗚哇嗚哇”一直哭,淩苕辰也說:“你這個小丫頭,你爹爹我就不好看嗎?你還敢去找别人。”
看樂兒一直哭鬧,飯也不肯吃,溫靈無奈了:“好了好了,别哭了,娘親算是怕你了,這樣吧,娘親帶你進宮去看皇上,不過你不許哭了,要乖乖吃飯知道嗎?”
樂兒咧開嘴呵呵笑,溫靈隻好讓人準備馬車,去了宮裏,到了禦書房,慶平看到溫靈來了,笑着請安:“郡主,你這是來找皇上嗎?”
溫靈無奈:“慶平公公,皇上忙嗎?這孩子,非要找皇上,一直哭鬧不肯吃飯,我沒有辦法,隻能把人抱着來了。”
慶平說道:“皇上不忙,郡主你進去吧。”溫靈說道:“多謝。”
溫靈推開禦書房的門走了進去,祁鴻昕擡起頭就見溫靈抱着樂兒來了,站起身走了下來:“靈兒,你怎麽來了?”
溫靈有些頭痛:“皇上,這樂兒,自從醒來之後就一直哭鬧,拿到你的玉佩了才好了一些,到後來又是哭鬧,飯也不肯吃,所以我就想着她可能是想看你,果然我把她抱進宮來她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