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苕辰隻是問道:“靈兒,你真的沒事吧?”
溫靈搖搖頭:“淩苕辰,這群人身上的盔甲根本就刺不進去,毒藥也沒用,等一下,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會把他們引進火場裏面,這黑鐵隻要遇到火,就會發燙,我看他們要不要把這身盔甲脫下來。”
淩苕辰說道:“你先别說話了,有我在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淩苕辰起身,也加入了戰局,知道這群人全身都被保護了,卻還有眼睛,于是淩苕辰說道:“攻他們的眼睛,隻要眼睛看不見了,看他們還能怎麽辦。”
果然,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隻打他們的眼睛,眼睛看不見了,這些人就是亂打亂殺,雖然這也是個辦法,可是也沒用了,他們上千人幾乎沒有損耗,一直傷亡的都是禦林軍。
沒一會兒就沒剩幾個人了,淩苕辰和吳成都走向溫靈,淩苕辰扶着溫靈:“靈兒,我帶你走。”
溫靈卻道:“不行,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保護皇上。”
淩苕辰看着溫靈堅定的眼神,點點頭說道:“好,不管今日生與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溫靈也已經支撐到了極限,往後仰去,淩苕辰接住溫靈,讓溫靈靠在他懷裏。
淩苕辰覺得溫靈身上冰冷,溫靈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溫靈把孩子給慶平抱着,手哆哆嗦嗦從懷裏摸出一個藥丸吃了下去,這才感覺好了很多。
淩苕辰擔憂問道:“靈兒,你真的沒有事嗎?”
溫靈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沒事。”淩苕辰看着溫靈虛弱的樣子,眼裏的淚也控制不住了:“靈兒,今天我們可能都要死在這裏了,我想要問你一件事,你…到底愛不愛我?”
溫靈也看向淩苕辰:“我也想問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淩苕辰抱着溫靈,笑着捏了捏溫靈的臉頰:“你說呢?真是傻。”
溫靈虛弱的點點頭:“淩苕辰,其實那天我去了,隻是我看到你跟小九在…所以我很生氣,我就跑了,我把你送我的匕首也給扔進了湖裏,你不會怪我吧?”
淩苕辰搖搖頭:“這也怪我,其實那天你說的那些事我自己根本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後面我有想過要去找你,可是北原那邊也需要我,所以我就離開了。
我到了北原,我讓龍清注意你這邊的消息,結果那時候北原皇室争鬥是最要緊的時候,所以龍清就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對不起,在你最難過的時候我沒能陪着你。”
淩苕辰握住溫靈的手:“靈兒,你答應我,如果這一次我們有幸能活下來,你跟我去北原好嗎?”
溫靈看着淩苕辰點點頭:“好。”淩苕辰和溫靈相視一笑。
這邊秦明義正洋洋得意,卻突然從皇宮的四面八方都傳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嘶嘶嘶”像是蛇吐信子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又都覺得這是幻覺,這大冬天的皇宮哪來的蛇?
突然,就真的從四面八方來了很多的蛇,就連溫靈都覺得不可思議,而且這些蛇,直接就奔着秦明義那群人而去。
那群人雖然盔甲防護很嚴密,人刀劍雖然刺不破,但是蛇卻可以,蛇是軟體動物,隻要有一絲縫隙就能轉進去,加上這群蛇的速度并不慢,所以自從蛇群加入戰鬥,幾乎沒有損傷的黑鐵軍,已經倒下了好幾個了。
溫靈有些好奇,卻突然在蛇群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腦袋紫黑,身子翠綠不是小影又是誰,本來這群人還恐慌,雖然現在這群蛇沒有找上他們,但是不代表等一下不會。
溫靈安撫道:“大家不要怕,這是我養的蛇。”有溫靈這句話,這才松了口氣。
不一會兒,又從宮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溫靈看過去,淩苕辰安慰道:“别擔心,應該是龍清帶人來了,溫靈卻能明顯感覺到淩苕辰有些顫抖,和抱着她加緊的雙臂。”
兩人說話間,果然就見龍清帶着北原的侍衛趕了過來,有了蛇群的幫助,龍清又帶了人來,溫靈和淩苕辰這才放了心。
突然,一支利箭的破空聲傳了過來,溫靈看到了,淩苕辰背對這支箭,還抱着溫靈自然是反應不急,溫靈驚呼大喊:“不要啊~淩苕辰你快躲開。”
淩苕辰回過頭去看,箭已經離他們很近了,躲也來不及了,溫靈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直接一個翻身把淩苕辰壓在了身下,淩苕辰整個人都慌了:“靈兒~”。
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溫靈隻覺得自己身上趴着一個人,淩苕辰說道:“小九~你這又是何必?”
小九虛弱的倒在地上,笑着看向淩苕辰,眼中泛淚:“少主,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你,隻是當時小姐不許任何人喜歡你,所以我就一直沒說,少主,雖然你現在已經是北原王了,不過小九卻覺得,你還是天穹堡的少主,少主,雖然奴婢到現在還是很讨厭溫靈,可是我知道,如果她死了少主你也不會獨活。
就算活着少主你也永遠忘不了她,奴婢才不要成全她,既然少主你給不了奴婢愛,那奴婢也要讓少主你永遠記得我,不過如果她能讓少主你開心,那你們就在一起吧…奴婢…希…望…你開心…”說完小九就閉上了眼,眼淚從眼眶中滴落下去。
淩苕辰叫道:“小九~”。溫靈也覺得有些複雜,這個小九作惡多端,對任何人都狠,對淩苕辰卻是真的喜愛,如果這一次不是小九,那麽她也必死無疑,雖然說小九是爲了救淩苕辰,卻也是救了她。
淩苕辰翻身上來,抱着溫靈問道:“靈兒,你有沒有事。”
溫靈搖搖頭,隻見戰場上,局勢已經偏向了龍清這邊,放箭之人正是秦明義,有了蛇群和龍清帶來的人,這場戰鬥勝負自分。
沒多久,這一千來人就全部倒下了,隻剩下秦明義一個人,溫靈讓淩苕辰把她扶起來,笑着說道:“秦明義,這勝負已分,今天我溫靈就要殺了你,替我溫府報仇。”
這個時候,從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秦明義哈哈大笑說道:“那我們就看看,這來的人到底是我的人還是你的人吧。”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來人領頭之人身穿青色長衫,墨發被玉冠梳的一絲不苟,看清來人是誰後,秦明義笑的更加放肆:“溫靈,北原王你們輸了,來的人是本官的人。”
等到來人走近,秦明義立馬就靠攏了過去:“書亦,你真是爲父的好兒子,平日裏爲父還覺得你太過膽小怕事,沒想到這到了最後關頭,救爲父的竟然是你,好兒子,快點讓你的人殺了他們,隻要殺了他們,這天下就是我秦家的了,到時候爹爹就把皇位傳給你。”
秦書亦笑笑:“皇位呀?果然好大的誘惑,可是爹爹,你不是說,你是爲了救皇上才來的嗎?”
秦明義讪笑道:“是的,可是你看,這個妖妃竟然把整個養心殿都放火燒了,這皇上沒有了,這皇上唯一的兒子是我秦家的種,太子年幼,自然需要攝政王,到時候,肯定就是爲父這個做外祖父的人最爲适合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你趕快上,替爲父殺了他們。”
秦明義心裏正開心,卻見秦書亦卻沒有動靜,秦明義說道:“書亦,你還在考慮什麽呢?這皇上都死了,這大臣們都去了白馬寺,到時候,我們就說這妖妃放火燒死了皇上,還殺死了皇長子,這樣這個位置自然就是我們的了,你還猶豫什麽?”
突然從身後傳來“啪啪啪”的鼓掌聲,秦書亦帶來的人分開站成兩邊:“秦丞相,果然好算計。”
看到來人,秦明義驚恐的看着養心殿,來人正是祁鴻昕和本應該在白馬寺的文武百官。
秦明義看到來人立馬跪下說道:“皇上,你沒事就太好了,皇上,皇後娘娘與北原王勾結要謀反,所以老臣才帶人進宮救駕,誰知道,他們竟然直接放了火,還好皇上你沒事。”
祁鴻昕說道:“朕自然是沒有事的,不然怎麽能聽到看到這麽好的一出戲呢?”
秦明義點頭道:“對呀,皇上,你快讓人把這個妖妃和北原王抓起來,你還可以以北原王去逼北原大軍退出邊境。”
祁鴻昕笑笑:“秦大人果然是我大祁的好丞相,到現在了,還在替我大祁考慮。”
秦明義連忙道:“這都是老臣應該做的。”
祁鴻昕說道:“來人,秦丞相逼宮謀反全家滿門抄斬,秦公子大義滅親,明日上朝在行封賞。”
秦明義驚恐道:“皇上,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呀。”
等秦明義被帶走了,這場鬧劇才總算是結束了,溫靈看向這麽多官兵和文武百官,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給了淩苕辰一把劍,自己也湊到淩苕辰的劍下去。
淩苕辰不明所以,就聽到有大臣驚呼道:“北原王,你放開皇後娘娘。”
祁鴻昕也看過去說道:“北原王,放開朕的皇後。”
溫靈小聲對着淩苕辰說道:“讓他們放你們出去,不然就殺了我。”
淩苕辰明白了溫靈的意思,于是也兇狠道:“放我們出去,等到了宮門口,本王自然會放了你們的皇後娘娘。”
祁鴻昕擺擺手:“放他們走。”
有些大臣猶豫了:“這…皇上萬萬不可呀,這放虎歸山無異于在自己頭頂上懸了一把刀,養虎爲患呀皇上。”
祁鴻昕怒喝一聲:“放他們走…”哪怕這些大臣不願意,卻還是隻能放淩苕辰走了。
淩苕辰和龍清一行人走出了宮門,祁鴻昕也跟着一起,龍清确認安全以後對着淩苕辰點點頭,對着溫靈輕聲說道:“靈兒,記得你答應過我跟我去北原的。”
說完淩苕辰把溫靈往前面一推,和龍清帶着人就走了,溫靈看着龍清和淩苕辰消失的背影,松了口氣,突然就一口血吐了出來,整個人直直朝着地上倒去。
祁鴻昕看到了,整個人撲過來把溫靈接住了,卻因爲重力過大,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朝臣立馬傭了過來,一個個都焦急問道:“皇上,你沒事吧?”
祁鴻昕狼狽爬了起來,說道:“朕沒事。”
祁鴻昕又去抱溫靈,見溫靈整個人都昏迷了,這群大人還圍在這裏,怒喝道:“都給朕滾開,去找太醫。”
祁鴻昕忍着疼痛把溫靈抱了起來,走到了最近的鳳梧宮,王太醫等人立馬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老臣們都纏着祁鴻昕,爲了不打擾太醫診治,祁鴻昕把人都帶了出去。
養心殿的火隻是溫靈讓慶平點了一些床帳和被褥,所以其他的根本沒有什麽事,現在溫靈情況不明,祁鴻昕根本沒有心情聽這些大人在這裏你一言我一語,揉揉額頭直接說道:“各位大人先回去吧,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有什麽事明天早朝再說。”
見祁鴻昕确實是累了,一個個被這次祁鴻昕昏迷的事吓到了,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下跪以死進鑒了,于是都老老實實告辭了。
祁鴻昕說道:“沐大人留下。”朝臣都看向沐生,知道這一次,這個原先的驸馬肯定會得到重用了。
祁鴻昕哪怕在擔心溫靈,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處理,慶平這個時候才有空出來說話,笑着道:“皇上,你終于醒了。”
祁鴻昕笑笑:“讓你擔心了,你把孩子放去睡吧,今天晚上你也累了不用來伺候了。”
兩個人到了禦書房說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兩人擔心溫靈,所以又回了鳳梧宮。
卻發現,這鳳梧宮一個太醫都沒走,全都留在這裏,祁鴻昕問王太醫:“皇後娘娘情況怎麽樣?”
一群太醫全部跪下了,磕磕巴巴就是不敢說話,祁鴻昕怒喝道:“有什麽事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