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宮殿,這秦臻還是有些心虛,小九見秦臻回來了問道:“怎麽樣?”
秦臻拍拍心口說道:“皇上已經喝了,這藥真的對皇上沒有什麽影響吧?”
小九說道:“自然,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我怎麽會害你呢?”
溫靈在皇宮已經待了很多天了,這期間有很多人來看過她,都被溫靈一一讓小蓮勸退了,溫靈每天除了太醫,誰也不想見。
小蓮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于是勸說道:“小姐,不如我們四處走走吧?我們來了宮中這麽久了,也該去面見一下太妃了。”
溫靈點點頭,小蓮立馬欣喜的開始換衣服,溫靈也就任由小蓮替她梳妝打扮,經過王太醫這幾天的整治,溫靈全身的紗布已經揭開了,總是捂着對傷口愈合也有很大的影響。
溫靈能感覺到,小蓮在給溫靈梳妝的時候有些猶豫,溫靈說道:“沒關系的…”
小蓮繼續替溫靈梳妝,手卻微微顫抖,等兩人終于打扮好了,小蓮說道:“小姐,你還是這麽漂亮。”
溫靈不置可否,小蓮就扶着溫靈走了出去,溫靈一出門,就覺得今年特别的冷,也或許是因爲她太久沒有出來的原因。
路上遇到很多的宮女太監,都是驚呼一聲才說一聲:“奴婢/奴才參見郡主。”
兩人途徑一個拐角的時候,就聽到剛才行禮的兩個丫鬟竊竊自語,其中一個丫鬟說:“你快看你快看,這個郡主好醜啊,這麽醜出門也不知道帶個帽紗,這帶個面巾也不怕吓着别人,還真當自己是皇後呢?”
另外一個人說道:“是呀是呀,就她現在這樣誰敢要?她把吐蕃國的王爺打到重傷,害皇上給了不少好東西去賠罪,以前這三王争一女,現在聽說這北原王已經在另選她人做王後了,這皇上估計也會把她休了,就她這幅尊容,估計洞房夜都會把皇上吓着把,所以這大婚估計也是不能了,這未過門就先棄,以後看誰還敢娶她。”
兩個丫鬟說要笑的樂不可支,溫靈很平靜,小蓮卻很生氣:“小姐,這些丫鬟真是不知死活,奴婢這就去看看她們是誰,這樣嚼舌根的奴婢打死了便是,你不要放在心上。”
溫靈笑道:“她們說的也沒錯,雖然我眼睛看不見了,不過别人對我的恐懼我還是能知道的,看來今天之後,還是要少出門爲好,我們還是走吧。”
兩人到了琴溪宮,宮人看見溫靈來了,立馬行禮過後把兩人帶了進去,葉梓溪聽說溫靈來拜見她了,心裏也有些開心。
可是當她溫靈現在這個樣子,心裏就隻剩下一陣心疼,溫靈被小蓮扶着跟葉梓溪行了個禮,葉梓溪心疼道:“靈兒,快,坐姨母旁邊來。”
溫靈笑着謝過,小蓮就把人扶着去了葉梓溪旁邊,葉梓溪問道:“靈兒在宮中你還住的習慣嗎?”
溫靈點點頭,葉梓溪又問:“你的臉疼不疼?”
溫靈說道:“太妃娘娘,臣女不疼。”
葉梓溪發現從始至終,溫靈雖然都看着她,眼睛卻沒有轉動過一次,眼睛裏面也沒有了色彩,葉梓溪覺得應該是自己搞錯了,于是用手在溫靈面前揮了揮。
溫靈感受到了笑着道:“太妃娘娘,不用試了,臣女現在看不見。”
葉梓溪覺得更加心疼溫靈了,溫靈隻是說道:“太妃娘娘,你别擔心,臣女會自動去解除與皇上的大婚。”
葉梓溪心疼道:“傻孩子,你說什麽傻話呢?這皇上與你,哪可是十幾年的感情,怎麽會因爲這些就作廢呢?哀家也沒有别的意思,就是心疼你。”
溫靈在這邊坐了一會兒,就借口告辭了,等溫靈走了之後,葉梓溪感歎:“你說說,這孩子怎麽這麽招人心疼呀?”
嬷嬷問道:“太妃娘娘,你是真的同意皇上娶靈沁郡主嗎?她如今這樣,屬實難當我大祁的國母。”
葉梓溪說道:“皇上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他自己說不娶,别人說什麽都沒用,靈兒這丫頭,命苦了些,她做皇後也挺好的,這樣以後,皇上也不至于爲了一個這樣的她,冷落了别的嫔妃。”
小蓮帶着溫靈回宮的路上,突然,溫靈就嗅到一股很熟悉的香味,溫靈問道:“小蓮,我們現在走的是那條路?”
小蓮回道:“小姐,這是禦花園的路,現在我們已經走過了長廊了。”
溫靈問道:“前面是不是有梅花?”
小蓮說道:“是的小姐,今年的梅花開的特别好,往年都沒有這般好。”
溫靈開心道:“小蓮,你扶我過去坐坐吧。”
小蓮把溫靈扶了過去,溫靈嗅到空氣中越發濃烈的梅花香,心情也大好,因爲這些梅花種植在禦花園的小湖泊邊,所以此時大風一起,小蓮就覺得有些涼,看着溫靈難得心情大好,于是說道:“小姐,這是太冷了,奴婢去給你哪一件披風出來,你那都别去,等着奴婢過來好嗎?”
溫靈點點頭,借着風吹過來,這梅花的香就更濃了一些。
淩苕辰今日是進宮找祁鴻昕商量關于溫靈的事,兩人在禦書房待久了,就想着來禦花園走走,祁鴻昕卻臨時有些事耽擱了,就讓太監帶着淩苕辰先行一步。
淩苕辰心裏惦記着溫靈,但是聽祁鴻昕說,溫靈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理會任何人,所以淩苕辰也就作罷了。
太監帶着淩苕辰轉過拐角的時候,就看到溫靈竟然一個人坐在涼亭裏,淩苕辰讓太監就在這裏等他,自己一個人走了過去。
溫靈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說道:“小蓮,你怎麽回來這般快?”
淩苕辰愣住了片刻說道:“靈兒,是我。”
溫靈立馬淡了笑意,起身行禮道:“臣女溫靈見過北原王。”
雖然溫靈是在跟他行禮,對着的方向卻不是他,這讓淩苕辰有些奇怪,淩苕辰沒有多想隻是說道:“這裏的梅花雖及不上北原,不過開的也算是好的。”
溫靈也符合着說道:“是呀,聽小蓮說今年的梅花開的特别的好。”
這個時候,祁鴻昕也走了過來,問道:“靈兒,你就一個人嗎?小蓮呢?”
溫靈笑着說道:“臣女見過皇上,小蓮見這裏風太大,說是怕臣女凍着了,所以回去拿披風去了。”
祁鴻昕說道:“難得你出來走走,多坐一會兒吧。”
這個時候,小蓮跑了過來,當她看到祁皇和北原王都在的時候,心是慌亂的,自從小姐看不見,小蓮對誰都不放心。
小蓮對着兩人行禮:“奴婢參見皇上,參見北原王。”
兩人說了免禮之後,小蓮才走過去把披風給溫靈披上,溫靈對着小蓮說道:“小蓮,我們回去吧,今天出來的已經夠久了。”
小蓮自然也是樂意的,兩人對着淩苕辰和祁鴻昕告辭後,看着溫靈的背影走遠,淩苕辰才問道:“靈兒的眼睛?”
祁鴻昕苦笑:“太醫說靈兒的眼睛在大火中煙熏到了,所以現在看不見了。”
淩苕辰說道:“現在我要帶她回北原,祁皇應該沒有意見了吧?”
祁鴻昕蹙眉:“北原王,你明知道靈兒現在最怕的就是陌生的環境,朕愛她,絕對不會因爲這些就放棄,你就死心吧。”
淩苕辰不以爲意的笑笑:“那本王就等着。”說完也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小蓮擔憂的看着溫靈問道:“小姐,剛才皇上和北原王有說什麽嗎?”
溫靈笑道:“沒有,就是他們路過禦花園,正好碰見了罷了。”
小蓮這才松了口氣,溫靈回了房就直接睡下了,小蓮替溫靈掖好被角也出去了。
夜間,祁鴻昕又在深夜批奏折,突然就覺一陣頭痛來襲,剛批閱到一半的奏折都因爲手抖,被筆墨暈染了一大塊兒。
慶平發現了這裏的異常,于是問道:“皇上,你怎麽了?”
祁鴻昕說道:“沒什麽,就是突然一陣頭痛,現在已經沒事了。”
慶平走上去替祁鴻昕按摩:“皇上,你就是太累了,你整天逼着自己做這麽多,奴才還是替你找個太醫過來看看吧?”
祁鴻昕說道:“沒什麽大事,應該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慶平讓人把沐大人召回來。”
慶平扶着祁鴻昕去了禦書房後面的軟榻上休息了,看着祁鴻昕剛躺下就睡着了,慶平也着實心疼,自從那晚之後,皇上成日成夜的不睡覺,每天都是要到辰時被他催着才肯去睡,也着實是累了。
慶平輕聲離開,這一晚上,總算是睡了一個好覺了。
時間又過了幾天,當小蓮在此端着洗漱水來伺候溫靈的時候,就看到溫靈已經坐在鏡前拿着描筆在畫着什麽。
小蓮開心的把洗漱盆放下,驚喜道:“小姐,你…你能看到了嗎?”
溫靈點點頭,轉過頭來問道:“小蓮,你覺得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