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搖怒瞪了溫靈一眼,說道:“那好吧,看在貴妃你的面子上,本宮就原諒她了。”
溫靈冷眼看這兩人一唱一和唱雙簧,秦籈說道:“靈兒妹妹,你就彈首曲子給公主賠個不是吧。”
溫靈淡淡道:“公主,請恕臣女做不到。”
祁搖怒氣立馬又上來了,說道:“溫靈,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覺得本宮不配聽你的曲子嗎?還是你根本就不願意道歉?”
溫靈說道:“公主,你誤會了,臣女自上次在京兆府滾過釘床後,太醫就診斷說臣女以後不能彈琴了。”
祁搖直接走上前給了溫靈一個耳光,溫靈耳朵都被打的“嗡嗡響”。
小蓮立馬走上來扶住溫靈,心疼道:“小姐,你痛不痛?”
“溫靈,你放肆,你說你不能彈,本宮就偏要你彈,本公主要你彈,别說你隻是手受傷了,就算你手斷了你也必須給我彈,來人,備琴。”
溫靈搖搖頭說道:“我不疼,小蓮,你站邊上去吧。”
很快,就有公主府的下人搬來了琴,溫靈無奈,隻能坐下彈奏,溫靈剛撫上琴,才彈了一個音節,手就開始不停發抖,溫靈聽到,從對面傳來了大大小小許多嘲笑聲。
溫靈無法,隻能接着彈,可是這彈琴,需要的就是手的柔韌性,都說女子手入蹂夷,柔如扶柳,她現在的手僵硬的根本就不聽使喚。
隻要一動她就痛,就越是彈得跑了調,溫靈手都被琴弦割破了也沒敢停,等人笑夠了,祁搖才站起身來繼續發難。
“溫靈,你是不是故意的?彈的這般難聽,你是故意氣本公主的嗎?”
溫靈立馬停了下來,手一直不停地顫抖,小蓮看見了,立馬上前把人扶住了,溫靈笑道:“公主,并非臣女故意,臣女早就說過了,臣女手受傷了,彈不了曲子。”
祁搖更加生氣了:“怎麽?靈沁郡主是覺得本公主這是在刁難你?”
溫靈笑着說道:“臣女不敢。”
祁搖笑道:“有什麽不敢的?本公主便是刁難你又如何?你給本公主跪下,跪到太陽底下去,本公主不發話,你不許起來。”
小蓮立馬求饒道:“公主,我家郡主不是有心的,你就放過她吧,有什麽事,你沖着奴婢來好了。”
祁搖看向小蓮:“你算個什麽東西?你說你來就你來?你都不配,來人把這個賤丫頭給我拉開。”
等來了兩個小丫鬟把小蓮拉開了,祁搖冷笑道:“郡主,請吧。”
溫靈也不在說什麽,直直走到太陽底下跪下了,溫靈說的沒錯,今天的天氣确實好,這現在正是正午的時候,陽光格外猛烈。
小蓮看這群人擺明了是專門刁難她家小姐,這才明白,這公主府爲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家小姐發帖子,拼命掙紮,掙脫掉了就直接往外面跑去,他要去找皇上,隻要皇上來了,就有人替小姐做主了。
祁搖對着下人說道:“把那個賤丫頭給我抓起來,這國公府教不好女兒和丫頭,本公主今兒個就替死去的溫丞相教訓教訓你們。”
小蓮很快就被人抓了回來,祁搖命令道:“給我打,狠狠地打。”
小蓮被兩個人抓着,反抗不得,其中一個人就一個耳光一個耳光抽到小蓮臉上。
溫靈看見了,直接跪着走過去把丫鬟推開了,抱着小蓮,把小蓮護在懷裏,這個小丫鬟又是一巴掌,直接甩在了溫靈的臉上,溫靈嘴角頓時就溢出了血迹。
祁搖這才看好戲一般說道:“停手吧,就讓這對主仆情深的兩個人好好跪着吧。”
剩下的人都一邊笑一邊鬧,看着兩個人跪在這裏,看戲。
小蓮連忙想擡起頭來,溫靈把小蓮護在自己懷裏,輕聲說道:“别動。”
小蓮問道:“小姐,你怎麽樣了?小姐你的手受傷了,她們真是太過分了。”
溫靈笑道:“小蓮,我沒事,就連三司會審我都挺過來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麽的。”
兩個人就在這烈日下一直跪,溫靈嘴角的血迹都已經變得幹涸,嘴角也開裂了,頭上也全都是汗水,她隻覺得頭好暈,仿佛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小蓮想替溫靈擋一下太陽,卻發現絲毫動彈不得,被溫靈抱的緊緊的,小蓮焦急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溫靈回答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皇宮中,祁鴻昕今天把沐生留下來處理公務了,這沐生和祁搖都成婚這麽久了,祁鴻昕自然是要問一下的,“驸馬,你與皇姐成婚這麽久了,就沒有打算過要孩子嗎?”
沐生笑道:“這種事急不得,順其自然就是。”
祁鴻昕想想也是:“你說,我經常把你留在皇宮,這皇姐會不會記恨于我?”
沐生笑笑說道:“怎麽會,這都是公務,今天搖兒也叫了不少人去公主府,說是要辦一個小的宴會。”
祁鴻昕笑笑:“對啊,今天可是賞菊宴,記得去年的時候,驸馬你和靈兒還拿了這賞菊宴的第一名,這樣吧,今天也忙了這麽久了,朕也跟你回府去看看,這群姑娘家在比試什麽吧?”
沐生點點頭:“也好,這做什麽都要勞逸結合。”
祁鴻昕對着門外喊道:“慶平,朕要與驸馬一同去公主府,你也跟着一起吧?”
一行人就坐着馬車到了公主府,丫鬟正要去禀報,祁鴻昕說道:“站住,你不許去通報,朕要看看,這皇姐會把這賞菊宴辦成什麽樣。”
祁鴻昕和沐生兩個人穿過前廳,花廳來到涼亭這裏,一路上,下人看見兩人臉色就變得蒼白,這讓兩人都有些奇怪。
兩人穿過一條遊廊直接就到了涼亭,祁鴻昕和沐生都同時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溫靈和小蓮。
祁鴻昕怒喝一聲:“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一群貴女貴婦都聽到了祁鴻昕的聲音,一個個都吓得站了起來,一群人都急急忙忙想過來給祁鴻昕行禮,走到池水邊上時,祁搖覺得自己肚子一痛,也不知道被誰一擠就落下了水去。
頓時都亂了起來,沐生叫道:“來人,去救公主。”
祁鴻昕大步走到溫靈面前,看着溫靈頭上的汗,紅腫的臉頰和血迹,祁鴻昕輕聲問道:“靈兒,靈兒你怎麽了?你有沒有事?”
溫靈虛弱的睜開眼望過去,看着祁鴻昕說道:“我…我沒事。”說完整個人就開始往地上倒去,祁鴻昕連忙把溫靈抱着摟進懷裏。
小蓮這才有空看溫靈的情況,哭着道:“皇上,小姐的手也受傷了。”
祁鴻昕拉起溫靈的手一看,果然,十個手指頭都受傷了,血迹都已經幹涸了,祁鴻昕怒喝道:“這是誰幹的?”
小蓮哭着道:“是公主,她讓小姐彈琴,小姐說了手受傷了她還逼着小姐彈,小姐手都流血了,她還說小姐是故意給她難堪,就罰小姐跪在這裏,從午時跪到現在了,小姐還一直替奴婢擋着,是奴婢沒有保護好小姐。”
祁鴻昕說道:“這不怪你,這都怪朕,因爲最近太忙了,所以讓這些人以爲朕厭棄了靈兒,才讓這些人的膽子變大了。”
這時候祁搖也被人救了起來,沐生也聽到了小蓮的話,他也覺得這祁搖實在是太過分了,祁搖卻一直喊着:“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沐生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對着祁鴻昕說道:“皇上,公主一直喊着肚子疼,臣先帶她去看太醫,臣會親自帶着公主去國公府賠罪。”
說完就抱着祁搖走了,祁鴻昕冷冷看了秦甄一眼,還有這群看戲的女人說道:“來人,把這些女人給我一人打二十大闆,丫鬟奴才全都發賣了,再把這群女人給朕送回各自的府上,告訴她們的家人,就說她們算計郡主這筆賬,朕記下了。”
慶平領命,卻看向秦甄問道:“皇上,這貴妃娘娘?”
祁鴻昕狠狠說道:“給我打,不管是誰。”
很快,這些人都被拖了下去,秦甄沒想到,爲了溫靈,祁鴻昕連她都要打。
祁鴻昕才沒空管這些人,抱着溫靈就往大門口走去,車夫還沒走呢,就見皇上又出來了,還抱着靈沁郡主,祁鴻昕抱着溫靈上了馬車說道:“快點回宮。”
小蓮和慶平出來,就看到馬車離去的影子,小蓮焦急道:“小姐小姐…”
慶平說道,走吧,我們走回宮得了。
祁鴻昕這邊,抱着溫靈到了養心殿,對着下人道:“趕緊去叫王太醫。”
很快,王太醫就趕了過來,祁鴻昕拉着人說道:“趕緊的,來看看郡主怎麽了。”
王太醫看着溫靈,臉绯紅嘴上都幹燥的起了皮就知道這應該是爆曬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