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祁運已經暈倒了,秦籈還是立馬抱着孩子遠離了他,秦籈有些後怕,看着祁珏淳半天都沒有恢複的臉色,和微弱的哭聲,秦甄覺得自己心好痛好痛,差一點,她就失去了她的孩子。
秦籈死命瞪着祁運,抱着孩子跪下道:“王爺,王爺,還請你爲妾身和孩子做主呀,這三皇兄,這是要殺了淳兒呀,三皇兄好狠的心,王爺,你一定要替我們的淳兒做主呀。”
祁鴻昕走上前把秦籈扶了起來,這祁運突然的動作,把祁鴻昕也吓了一跳,現在還覺得有些後怕。
看着秦籈和孩子都哭的滿臉都是淚花,祁鴻昕也有些惱了,對着慶平吼道:“去準備兩輛馬車,本王要進宮。”
慶平準備馬車去了,祁鴻昕輕撫着秦籈的後背,看着祁珏淳的臉色一點點緩和過來,哭聲也變得響亮了些,這才送了口氣。
不一會兒,慶平就來回話,說是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祁鴻昕安撫秦籈道:“你放心,本王一定要讓父皇給一個交代。”
又對着慶平道:“去安排十個護衛來這個小院保護側妃和小郡王。”
慶平領命去了,祁鴻昕随便找了幾個侍衛,把祁運擡着就上了馬車進了宮。
祁皇這邊,因爲文王府新添了皇嗣,心情難得大好,就聽見福公公進來禀報:“皇上,文王殿下求見。”福公公說話卻是皺着眉頭的,祁皇有些疑惑問道:“怎麽了,這幅表情。”
福公公欲言又止指向外面,還沒等福公公說些什麽,祁鴻昕就走了進來,臉色還有些難看,祁皇還以爲祁鴻昕特意抱了孩子給他看,結果看向祁鴻昕懷裏,卻并沒有抱孩子。
這個時候,祁鴻昕對着門外一揮手,就有侍衛把人擡了進來,祁皇看到祁鴻昕讓人擡了一個頭發散亂,渾身是傷的人進來,有些不解問道:“老四,孩子呢?這又是誰?”
祁鴻昕跪下請罪道:“父皇贖罪,孩子兒臣沒有帶來,這是三皇兄。”
祁皇嗫嚅:“老三?他不是被朕禁足了嗎,怎麽成了這幅樣子?還被你送進宮來了,真是有辱我皇家顔面,一個王爺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那他這又是怎麽回事?”
祁鴻昕恭恭敬敬道:“父皇,兒臣也不知道三皇兄這是怎麽了,今天早上,三皇兄就這個模樣一個人跑到兒臣的文王府,說要來看淳兒,兒臣自然不會攔着,結果這三皇兄看到淳兒,就用雙手去掐住淳兒的脖子,特别用力,兒臣怎麽掰也不開三皇兄的手,側妃沒有辦法,隻能拿起茶壺把三皇兄砸暈了。
三皇兄這才松開了手,請父皇給兒臣做主,這淳兒差一點就被三皇兄給掐死了,兒臣走的時候,淳兒都還沒有緩過來。”
祁皇越聽越是氣憤,聽到後面,整個人都快氣吐血了,這個兒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個王爺禮儀這般差,還在大街上行走,簡直就是丢盡的皇家顔面,丢人現眼。
還想掐死剛出生的侄兒,這種人簡直畜生不如,祁皇氣的頭都痛了:“這個逆子,這個逆子,做的事真是畜生不如,來人,把這個逆子給我送回王府,沒有我的允許,整個宣王府,除了采買的人,任何人不許踏出宣王府半步。”
立馬就有人把祁運擡了出去,祁鴻昕雖然很不滿,每次這兩個人犯了錯都是禁足,卻還是畢恭畢敬道:“父皇英明。”
祁皇緩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問道:“老四,你不要覺得父皇對老三的懲罰太輕了,自從你大皇兄離開了,朕就隻有你們這兩個兒子了,朕痛心呀,這老三總是做一些這種事,朕也想狠狠懲罰他,可是不行呀,這是朕的親兒子呀…老四,你能明白父皇的心嗎?”
祁鴻昕答道:“父皇,兒臣不敢,兒臣能明白您的心思。”
祁皇點點頭,對着福公公說道:“今日這側妃和小郡主都受了驚吓,去庫房挑一些好東西送過去壓壓驚,在送幾隻千年人參給側妃補補身子。”
福公公領命告退了,祁皇對着祁鴻昕道:“老四,既然側妃和孩子都受了委屈,最近你就不要上朝了,在家多陪陪她們母子兩吧。”
祁鴻昕答道:“是”領命告退了,祁鴻昕其實是對祁皇失望的,這祁運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天大的錯事,他每次都是禁足,這次祁運加害的還是他兒子,處罰還是這般,難免讓人覺得失望。
葉梓溪也聽說了這件事,也帶着嬷嬷出了宮,葉梓溪和祁鴻昕回王府小院的時候,孩子已經熟睡了,看着稚嫩的脖子上出現的掐痕,兩個人除了心疼就是怨怼。
知道孩子安好,秦甄這邊也冷靜下來,兩個人到了書房,屏退一切下人,葉梓溪問祁鴻昕:“昕兒,對今天這件事,你怎麽看?”
祁鴻昕沒有什麽表情,葉梓溪接着說:“這祁運做事簡直就是目無法律,昕兒,就憑他今日所作所爲,要是讓他上了位,你覺得我們還有好日子過嗎?所以不管怎麽樣,這個位置你都一定要坐上去,今日他這般對淳兒的仇你也必須報。”
祁鴻昕心裏也有屬于自己的想法,這個位置他是一定要上的,原本還想着留這人一命,現在看來,這人就是個禍害,一定不能留。
宣王府,原本都以爲這宣王在房間裏睡覺,結果守門的下人就看到宣王全身都是繃帶就被擡了進來,領頭的人還是一個小太監,下人立馬去禀報宣王妃,這宣王妃難得休息一會兒,就被吵醒了,難免脾氣大一些。
又聽說這祁運不知怎麽偷偷溜了出去,心裏的火更甚,不管怎麽,隻要他還沒死,她就必須把人照顧好了,宣王府穿好衣服走到大廳的時候,祁運就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
宣王妃問道笑着道:“多謝幾位把王爺送回來,王爺最近因爲思念大皇兄過盛,日日醉生夢死,剛才偷跑出去也沒人知道,還要多謝幾位看到王爺還把他送回來了,來人,去準備一點賞賜,感謝一下這幾位。”
小太監冷冷道:“宣王妃,這宣王可不是奴才們找到的,是四皇子把人送去宮裏的,這文王府喜添長子皇上不知道多開心,結果這宣王到好,到了文王府差點掐死了小郡王。”
宣王妃整個人都被吓得癱軟在地上:“什麽,怎麽會…”
小太監尖聲道:“宣王妃,皇上口谕,今日這宣王形象全無四處跑,丢了皇家顔面,又企圖殺害侄子,皇上讓整個宣王府都禁足,除了采買的奴才,任何人不許進不許出。”
宣王妃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徹底完了,這不許出也便罷了,這不許進,就連她想找爹爹想辦法的想法也給杜絕了。
不管怎麽樣,這旨意還是要接的,宣王妃失魂落魄的跪下:“臣妾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太監蔑視的看了祁運一眼,腰一扭就離開了,隻覺得,這個宣王真是作的一手好死,都現在這個時候了,還在鬧事,也注定是成不了氣候的了。
等小太監帶着人走了,宣王妃被丫鬟扶了起來,丫鬟問道:“王妃,現在該怎麽辦呀?王爺還沒醒,我們都被禁足了。”
宣王妃冷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祁運,隻說了一句:“吩咐下去,把宣王給我綁在床上那都不許去,今日當值的人,全部打五十大闆。”
立馬就有侍衛進來,把祁運擡走了,宣王妃看着就來氣,也罷了,既然已經這般了,那就幹脆破罐子破摔吧,宣王妃揉揉額頭說道:“扶我去歇息吧。”
丫鬟明顯有些遲疑,她一個丫鬟都知道現在事情已經到了很緊急的時候了,他不懂爲什麽這王妃還能如此心大,看到自己吩咐了丫鬟卻沒動,宣王妃冷冷掃了一眼問道:“怎麽?本王妃的話已經沒人聽了嗎?”
小丫鬟連忙請罪道:“奴婢不敢,奴婢隻是以爲,現在這個時候了,王妃應該想辦法通知老爺,而不是去睡覺。”
宣王妃頭更痛了:“你當本王妃不想去找爹爹嗎?可是你要本王妃怎麽去找?這宣王明顯就已經是瘋魔了,找了爹爹又怎麽樣?這宣王瘋了,至少還有個王爺的名頭在,隻要我母族還好好的,我們就還有退路,現在父皇肯定厭惡透了宣王,現在父皇能不牽連無辜就已經很好了,現在往上面湊,這不是找死嗎?”
小丫鬟立馬請罪道:“請王妃贖罪,是奴婢考慮的不周到。”
宣王妃擺擺手:“行了起來吧,你也跟了我這麽多年,這樣,你明日讓采買的人去給爹爹送一封信,就說讓爹爹去請白馬寺的僧人,讓他們來宣王府捉鬼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