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鴻昕笑道:“哎,說了半天,沐大人看好的不是本王而是靈兒對不對?是呀,本王也覺得靈兒是本王的貴人,如果不是因爲受她影響,本王說不準就是跟祁盛祁運一樣的人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祁鴻昕和沐生就各自離開了,沐生回了公主府,看到祁搖正站在大門處等他,沐生快走幾步,笑着道:“公主,你怎麽在這裏等?”
經過上次,兩人的關系又恢複到了以前,所以感情特别甜蜜。
祁搖說道:“驸馬,我猜到你會這個時候回來,所以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沐生道:“是什麽呀?是你又做了什麽好吃的嗎?”
沒錯,祁搖整天在家無事可做,就成天跟着廚娘學做吃食,沐生最近可是受祁搖荼毒了好多次了,提起來,沐生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沐生安撫祁搖道:“公主,我今日真的是有要事,不如這樣吧,改天我再去試吃好不好?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祁搖無奈道:“那好吧,驸馬,你這一忙起來,我既開心于父皇重用你了,又覺得,你太過忙了,都沒空陪我了。”
沐生伸手輕輕捏捏祁搖的臉頰,問道:“你是不是太無聊了?這樣吧,等這陣子忙過了,我帶你去白馬寺好嗎?我還記得,見你第二次你就鬧着鬧去白馬寺,對了,你上次去白馬寺求得是什麽簽呀?解簽的師傅是怎麽說的?”
提起上次的那個簽,祁搖臉色變了變,那個簽才是她最大的症結所在,就是因爲那次的簽文不是太好,所以她才特别害怕,沐生被人搶走。
想起這個,祁搖也沒了跟沐生說她有孕的事了,看着祁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沐生把人扶着坐下,問道:“搖兒,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要是有,你立馬告訴我,我去宮裏找太醫過來看看好不好?”
祁搖搖搖頭:“夫君,我沒事,這樣吧,你在這裏忙吧,我先去休息了。”
沐生問道:“需不需要我送你回房?”
祁搖搖搖頭:“相公,你快些忙完早點回房休息吧,最近你也累了。”
祁搖走在路上,腦子裏全是那天的簽文:“休别有魚處,莫戀淺灘頭。 去時終須去,再三留不住,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祁搖還記得那次解簽的大師還告訴她,隻要她不過于強求就能自動解文,祁搖喃喃道:“莫強求嗎?可是我這一生别無所求,唯一所求就是與驸馬在一起一輩子呀,這難道,也算是強求嗎?本公主不信命,隻要溫靈不在了,本公主不就可以與驸馬在一起了嗎?”
想到溫靈,祁搖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是一陣火大,現在隻希望,四皇弟哪裏,能夠順利把這個禍害娶了,這樣以後,就算驸馬想單獨見她也不可能了。
夜間,宣王府,因爲上次看到祁盛的事給祁運留下了不少的陰影,所以現在,他幾乎夜夜宿在小妾這裏,還好,因爲這個,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在夢到祁盛了,這讓他心放下了不少。
祁運這裏心情一好,想的也就多了,于是被小妾一勾引,兩人很快就粘的密不可分了,祁運直接把小妾抱去床上,正在關鍵時刻,祁運因爲正對着窗戶口,突然又看到上次看到的那個影子。
那個他隻以爲是自己喝醉了出現的影子,祁運瞳孔猛縮,吓得直接從小妾身上掉了下去,開始不停吼叫:“啊,你别過來,你别過來。”
小妾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宣王,輕聲問道:“王爺,王爺您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祁運指向窗戶口,問道:“你沒有看到哪裏的影子嗎?”
小妾順着祁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什麽都沒看到,小妾疑惑道:“王爺,你要妾身看什麽?哪裏什麽都沒有呀。”
祁運也看過去,果然哪裏什麽都沒有,祁運看着小妾看向自己,覺得自己丢了男人的顔面,于是說道:“來,美人,我們繼續。”
兩人又黏、黏、膩、膩的黏在一起了,雖然确實沒有什麽,但是祁運的眼睛總是喜歡往窗外看一眼,這一眼,吓得祁運直接掉在地上了,什麽性質也沒有了。
祁運剛才看到了一雙血紅的眼睛,眼睛瞪的老大了,就跟祁盛那雙眼睛一模一樣。
小妾不明白祁運這又是怎麽了,于是也跟着下床問道:“王爺,王爺你又怎麽了,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祁運聽着小妾的聲音望過去,突然,嬌弱可人的小妾變成了滿臉是血,眼睛血紅的祁盛,嘴裏還不停叫着:“三皇弟,我好冷,我好冷呀。”
祁運也顧不上别的了,起身就想跑卻發現怎麽也跑不動,祁運向着門外爬過去,擡頭突然,眼前停了一雙雪白的腳,祁運以爲是他的屬下來了。
趕忙抱上去,對着腳的主人說道:“快,快多叫幾個人來,祁盛來了,祁盛又來了。”
頭頂上傳來冰涼涼的聲音問道:“三皇弟是在叫本王嗎?”
祁運擡起頭一看,他抱着的哪裏是他的屬下,正是滿臉血,眼睛血紅,全身冰冷的祁盛,祁盛正歪着頭好笑的看着他,還對着他一直笑。
祁運“啊”的一聲,想往後退,卻發現後背也被人擋住了,祁運轉頭去看,正好與祁盛血紅的眼睛來了個對視,吓得祁運“嗷”一嗓子暈了過去。
開始有人不停地喊着:“王爺,王爺你怎麽了,王爺,你快醒醒呀。”
祁運立馬汗毛聳立醒了過來,現在他聽到有人叫他,下意識就往後退,突然就撞到牆頭,祁運被撞得直接清醒了過來。
祁運連忙把被子拉了過來,把自己整個人都藏進被子裏,明明整個人都抖的不行,卻還是逞強道:“祁盛,你隻管放馬過來吧,你活着本王不怕你,你死了本王更是不怕。”
突然有人開始扯祁運的被子,祁運不停往床腳縮:“祁盛,你來吧,我不怕你。”
被子外的聲音還是不停說:“王爺,王爺你醒醒呀,你這是怎麽了?”
祁運見祁盛一直不停地扯他被子,知道現在躲是沒有用了,于是直接掀開被子,一打開,被子外的不是祁盛滿臉是血的臉,也沒有血紅的眼睛盯着他。
而是一整個屋子的人,鴉雀無聲,呆若木雞的看着他,祁運松了口氣的同時,對着府裏一衆人道:“你們什麽都沒看到知道嗎?要是本王知道,這件事被誰傳了出去,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一屋子人都立馬領命:“是。”
宣王妃見宣王醒了過來,擺擺手讓所有人都下去,等人走了,宣王妃才坐到祁運旁邊,祁運還是有些害怕有人坐他旁邊,于是宣王妃很明顯就能感覺到祁運打了個冷顫。
宣王妃抱住祁運輕聲安撫道:“王爺,你這是怎麽了?”
祁運現在什麽都不想說,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語無倫次,聞着宣王妃身上的香味,祁運整個人這才慢慢冷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祁運才開口道:“本王見到祁盛的魂魄了,他來了,他來宣王府找本王報仇了…”
宣王妃輕輕拍着祁運的後背,說道:“王爺,這世間哪有什麽鬼魂一說,你可能隻是太累了。”
祁運雖然自己也不想說那是祁盛,但是他現在卻特别想要有個人認同他的說法,因爲,那種冰冷的觸感和恐懼,他切切實實體會過了,那麽恐懼,那一切,都是真的呀。
祁運聲音顫抖道:“王妃,就連你也不相信本王嗎?你相信本王,本王真的看到了,祁盛那血紅的雙眼,他滿臉都是血,還有那雙冰冷的腳,本王真的看到了,本王真的看到了,你爲什麽不信?本王沒有說謊,爲什麽你不信我?”
祁運越說越激動,宣王妃無奈道,一直不停安撫祁運,說道:“王爺,臣妾相信,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這樣吧,你先睡一會兒,你昨天肯定太累了。”
宣王妃把祁運扶着躺在床上,祁運躺下還一直不停說:“你相信本王,本王真的看見了。”
宣王妃點點頭:“好,臣妾相信王爺,王爺你現在休息吧。”
祁運也确實是累了,卻還是對着宣王妃強調道:“你要一直坐在這裏知道嗎?不許離開。”
宣王妃點點頭,祁運閉上眼睛還總是時不時睜開眼看一眼,确認一下宣王妃是否依然在,反反複複十幾遍,祁運也實在是太累了,終于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宣王妃滿臉都是愁容,原本以爲自家王爺被無限期禁足就已經是大難了,可看宣王如今這情況,越來嚴重了,本來京城就傳言,宣王爲了奪位,連親皇兄都能殺死,好不容易才被皇家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