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鴻昕冷哼道:“我想怎麽樣?應該是問王二公子想怎麽樣把?來人帶走,如果王大人也想觀禮的話,可以一起來。”
王禮立馬道:“王爺,這銀子你又不能證明是犬子的,你這是誣陷。”
祁鴻昕從懷裏掏出一張清單出來遞給王禮,王禮接過一看,心裏瞬間拔涼拔涼的,不敢說話了,這上面列舉了數十項王皓的罪名,就連貪污朝廷災銀那件事,都被知道了。
王禮立馬跪在地上,問道:“王爺,你想要老臣做什麽?隻要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老臣以後一定聽你差遣。”
祁鴻昕要的就是這句話,卻還是道:“王大人說的這是什麽話?本王用你做什麽?王大人可是父皇的心腹,還是好好去父皇面前求情去吧?”
王禮咬牙切齒道:“王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犬子隻是一個小喽啰,王爺用得着這麽費心去查他嗎?既然王爺花費心力去查了,那肯定是有什麽地方用的上王某吧?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說這些話呢?”
祁鴻昕盯着‘聖手’的四個人說道:“王大人,你看,令公子不僅是貪污了戶部的官銀,還欠了這賭訪十五萬兩白銀,你看看這又該怎麽算?”
王禮擡起頭來盯着‘聖手’的四個人,銀牙都咬碎了,提着一口氣說道:“請王爺放心,老臣一定把錢送去‘聖手’。”
祁鴻昕這才道:“把人送走,再就是,你們也走。”
幾個侍衛連忙把王二公子扔在了地上,祁鴻昕喚道:“你們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也要把王二公子扶起來再走吧。”
于是又跑回來一個人,把王皓扶了起來,祁鴻昕這才點點頭,等人走完了,小院門也被關上了。
祁鴻昕這才說道:“王大人,我們裏面坐吧,這裏談話,要是被有心人知道那就不好說了。”
祁鴻昕擡腳就走了,王禮看着祁鴻昕的背影,恨得牙癢癢,祁鴻昕轉過頭來,看着王禮的神情,笑着道:“王大人,你這般,莫不是在怪本王?”
王禮立馬道:“不敢。”
祁鴻昕臉色冷了下來,說道:“不敢就好,那還不把王二公子扶過來一起進房間?”
王禮隻好上前去把王皓扶了起來,這個小院特别簡單,祁鴻昕還特意進了那個放着十五萬兩白銀的房間,一進屋,王禮就被這滿屋的白銀閃花了眼。
看着這堆滿了滿屋子的白銀,王禮暗罵這個兒子膽大又愚蠢,夠膽貪這麽多錢,還蠢到把錢全部放在這裏,王禮覺得,這一輩子,就要毀在這個蠢貨手裏了。
祁鴻昕看着這麽多白銀,感歎道:“王大人真是孺子可教也,你看看這王二公子的膽識,連戶部的錢都敢拿,要不是本王查出來,還不知道王二公子又要挪用多少,到時候,恐怕就算王大人萬般作爲,也救不了你們整個王家了吧。”
王禮拱手道:“王爺,您有話就直說吧,您放心,犬子,老臣明日就讓他在府裏閉門思過。”
祁鴻昕點頭:“那就好,省的本王跟王大人合作,還怕因爲王家人牽連本王,王大人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那就最好了,這樣本王與王大人合作起來,也不會有太多顧慮。”
王禮直接問道:“王爺,不知道您要老臣做什麽?王爺也知道,老臣雖然是戶部尚書,不過真正的實權可是在那位手上,老臣不過就是那位安插在朝廷的嘴巴,他想說什麽老臣就要替他說罷了,老臣可沒有什麽實權。”
祁鴻昕笑着道:“王大人你太過謙遜了,有你這話,本王覺得足以,本王需要的,就是一個嘴巴,今天本王就先走了,王大人,以後本王有什麽事,會讓人去通知你的,至于這些銀子,本王會讓人不動聲色的送回去的。”
等祁鴻昕走了,王禮上前給了王皓兩個耳光,打的王皓直求饒:“父親,饒命呀,父親,就像王爺說的,你就算打死孩兒,也改變不了現在的情況不是嗎?”
王禮原本還想打人的,也被這個二子愚蠢的樣子氣的不想打了,于是怒喝道:“爲父不是讓你不要去賭了嗎?你可真是狗膽包天呀?還敢去戶部挪錢?這十五萬兩白銀,你可真是膽大包天,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我們整個王家,都要毀在你這個蠢貨手裏了。”
王皓跪着求饒道:“父親,這些錢根本就不是戶部的錢,這真的是兒子的朋友赢得錢,還有就是兒子自己去‘聖手’赢得銀子,兒子也不知道,這爲什麽從賭訪出來的銀子,怎麽就變成了官銀。”
王禮聽完就覺得有什麽不對了,于是問道:“你說這是你從賭訪赢得銀子?突然就變成了官銀?”
王皓點點頭,王禮這才發現了不對勁,這文王突然來查他王家,到底是爲什麽?
王禮看着王皓說道:“你朋友呢?現在在哪裏?他是什麽人?”
王皓委屈巴巴道:“父親,我是在賭訪認識這些人的,他怎麽賭都赢,父親,你是知道孩兒的,孩兒就喜歡這一手,所以孩兒就想着要跟他做朋友,他說沒地方住,孩兒就把這院子給他住了。
至于他們人去哪裏了,晌午他們人還在,下午孩兒回來拿錢的時候,就已經不知道他們人去哪裏了。”
王禮聽到這裏手擡起來又想打王皓,王皓立馬把自己縮了起來,王禮放下手,“哎”了一聲,無奈之情盡顯。
接着問道:“你走的時候,他們人在何處?”
王皓道:“因爲孩兒想學他的賭術,可是他又不教,所以孩兒就給他們下了毒,他們除了自己的房間,哪裏也去不了,後面孩兒用他們的家傳絕學果然赢了不少錢,隻是後面運氣不好,又給輸了回去。”
王禮恨鐵不成鋼道:“蠢貨,這明顯就是一個套,人家準備好了套,就等着你去鑽,這下好了,我們整個王府都被你害慘了。”
王皓立馬求饒道:“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真的知錯了,求你不要放棄孩兒。”
王禮卻道:“回府之後,你就在家裏閉門思過吧,不過這件事也不算壞事,這文王想要利用我,那我就是他的人,現在京城這個局勢,很明顯就是文王比較有大的機會上位,沒準,以後爲父也能成爲下一任帝王的心腹也說不準。”
王皓激動道:“父親,照你這麽說來,孩兒是不是還立功了?”
王禮卻怒吼道:“給我滾回去。”
祁鴻昕從離開這個小院,心情大好,拐角處,出來十幾個人,正是李文和另外六個人,還有‘聖手’的幾個人,沒錯,京城第一賭訪‘聖手’正是地宮的産業。
要說什麽最賺錢,不是青樓就是賭訪,還特别容易收集情報,所以當時,孫先生爲了讓祁鴻昕上位的時候,有足夠的銀錢,才開了這個賭訪,果然,這些年,祁鴻昕私庫那是盆滿缽滿。
看到幾個人,祁鴻昕問道:“李文,你們身子有沒有不适?”
李文拱手道:“多謝主子關心,屬下吃過主子給的藥,已經沒有大礙了。”
祁鴻昕點點頭說道:“既然沒有什麽事,都各回各位吧。”
十個人紛紛領命走了,祁鴻昕卻沒動,不一會兒,一輛平淡無奇的馬車就停在了祁鴻昕的腳邊。
祁鴻昕看也不看,直接上了馬車,馬車内坐了一個男子,玉冠束發,書生氣十足,手裏提着一個小茶壺,正熟練的泡着茶。
祁鴻昕進去坐下,就靜靜看着,難怪都說秀色可餐,這看着美男泡茶,就算還沒喝到,卻也覺得特别過瘾。
男子把泡好的第一杯茶遞給祁鴻昕,祁鴻昕接過珉了一口,笑着道:“沐大人的手藝果然是好的。”
沒錯,馬車上的男子正是沐生,沐生笑道:“王爺說笑了,這在江南,可是每個人都會的。”
祁鴻昕笑笑:“他們那裏比得上沐大人。”
沐生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過一口問道:“王爺那邊可還順利?”
祁鴻昕點點頭:“本王還當這王禮是個什麽硬骨頭,沒想到,本王隻是把查到王皓做的那些事拿給他看了一遍,他就直接退讓了。”
沐生笑道:“這京城的局勢,那個位置非王爺莫屬了,旁人想拉攏王爺都沒有機會,這次王爺主動找他,他說不準還真的覺得王爺是欣賞他呢,還不乖乖聽話?”
祁鴻昕問道:“沐大人,你也覺得本王是最有機會上位的嗎?如果不是因爲靈兒,沐大人就從本心來說,沐大人願不願意跟随本王?”
沐生也道:“會,良禽擇木而栖,這幾位皇子中間,下官覺得,隻有王爺您上位,才會是明君帶給百姓富裕的生活。
這不是恭維,宣王性子太過陰冷暴戾,不适合作爲一個帝王,有這樣的帝王,還不知道百姓要受多少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