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送湯即是有和好之意,也有借着送湯的名義來看看,這驸馬爺一天天的到底在忙些什麽。
祁搖自己端着湯走了進去,就看到沐生果然正在書桌前研究一些什麽,祁搖走上前去,沐生聽到聲音擡起頭來,看見是祁搖,手裏還端着托盤。
沐生立馬從書桌後面走了出來,笑着道:“公主,這些東西讓下人送就是了,何需你親自前來?”
祁搖把湯遞給沐生,笑着道:“近日驸馬你這般辛苦,作爲你的夫人,自然是要關心你的。”
祁搖邊走邊上前說道:“驸馬,你最近在忙什麽呀?”
沐生連忙把托盤放在茶桌上,幾下就跑了過去,把他原本看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祁搖有些不滿,沐生把東西放好後跟祁搖解釋道。
“公主,這可都是父皇交給我的任務,這可都是機密,父皇可說過了,誰都不能看。”
祁搖這才有些開心,說道:“那好吧,既然父皇說誰都不能看,那我就不看了,走吧驸馬,我們去喝湯,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好多了。”
沐生拉着祁搖下去,兩人落座,沐生揭開食盒,拿出湯碗,聞了聞笑着道:“公主送的湯真香。”
祁搖卻故意道:“那與靈沁郡主送的湯藥比呢?誰的更香一些?”
眼看着沐生又要說教,祁搖隻好道:“驸馬,我逗你玩呢,那次打倒了靈沁郡主送的湯藥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據說那是靈沁郡主送的預防疫情的藥,現在我已經知道後悔了,驸馬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沐生笑笑說道:“公主,這件事我也有錯,不過最近我是真的挺忙的,忽略了你,我答應你,等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們就去白馬寺看看好不好?”
祁搖點點頭,沐生接着道:“既然公主不喜歡我老是去國公府,那我少去就是,你可千萬别氣着自己了知道嗎?”
祁搖聽到沐生的保證,又是感動又是欣喜,于是問道:“那驸馬你今晚還要留在書房嗎?”
沐生答道:“公主,我最近住書房真的是因爲有要緊的事要處理,等我把這件事處理完了,你放心,我肯定回房間睡。”
祁搖看沐生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就知道他說的不會是假話,于是道:“那驸馬你喝完湯就趕緊處理公務把,記得要好好休息知道嗎?如果父皇那邊給你的公務太多了,我就進宮去跟父皇說說。”
沐生卻道:“公主,父皇肯多給我點事,這說明父皇相信我的能力不是嗎?你要是去說了,那我成什麽了?而且這點事我能處理好的你放心把,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祁搖點點頭,等沐生喝完了湯,爲了讓沐生早點休息,祁搖就直接提出了告辭。
祁搖身邊得力的大丫鬟,看到祁搖的臉色好看多了,心情也好了一些,問道:“公主,你這麽開心,你有沒有告訴驸馬孩子的事情?”
祁搖搖搖頭說道:“最近父皇給驸馬的差事很多,他已經夠累了,我想等他輕松一點的時候再去說。”
秦籈這邊,回了府就想着好久沒見過祁鴻昕了,所以正準備去看看,結果剛到書房就被慶平攔在了門外,秦籈剛想說兩句,慶平就道:“側妃娘娘,王爺今日心情很不好,你還是改日在來吧。”
祁鴻昕在書房,很是煩躁,平日裏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能安心看書,可是現在卻不能了,他不知道,爲什麽靈兒非要這般決絕,甯可瞞着違抗聖旨也要去退婚,難道在靈兒心裏,真是半點他的位置也無嗎?
溫靈這邊,也是有些難受,如果不是因爲祁鴻昕最近逼的太狠,她是不想說出那些話的,如果不是因爲她時日無多,就如小蓮所說,她進文王府,就會得到所有幸福。
可是正因爲她時日無多,正因爲她失去過,所以才特别能體會失去的痛苦,那種感覺生不如死,她已經夠作惡多端了,她不想傷害她所在意的人了,可是,祁鴻昕步步緊逼,她不得不說一些狠話,來杜絕祁鴻昕對她抱有的一切幻想。
溫靈決定,要快速解決京城的一切,這樣她就可以直接離開這裏了。
祁鴻昕一個人呆在書房,突然從窗戶外跳進來一個黑衣人,來人一個翻滾,滾到祁鴻昕的書桌前,單膝跪地行禮道:“屬下拜見主子。”
祁鴻昕頭也不擡問道:“是那件事有結果了嗎?”
來人給祁鴻昕呈上一張紙條,祁鴻昕接過一看,上面寫着強搶民女,霸女殺父,嗜賭如命,最重要的就是貪戶部的災銀去還賭債,隻要這一件事被父皇知道,别說王皓了,就是王府,一個也别想逃脫。
祁鴻昕冷笑一聲,真是老天都幫他,他不信,有了這個把柄,這個王皓這般無能,他倒要看看,這王大人到底要不要保他這個兒子。
祁鴻昕對着下面的黑衣人吩咐道:“去給王二公子找點事,最好是讓他犯在我手裏,但是又不能讓别人知道。”
黑衣人領命退下,這難得的一個好消息,祁鴻昕心裏,才總算有了一絲安慰。
夜間,京城有名的‘聖手’,如果說‘春/情閣’是京城第一青樓,那這‘聖手’就是京城第一賭樓,跟青樓有的一比,都是男人的銷金窟。
熱鬧的‘聖手’亂糟糟的,各種聲音都有,各種“買大買小”還有各種罵娘的聲音,這裏的人都是賭徒,所以,隻要有錢,什麽都是小事,就算再好素質的人在這裏,哪怕在外面個個都是謙謙君子,到了這裏全都恢複了原樣。
繞過人群看到主桌上,一個開盤手正在不停地叫着“買大買小,買定離手,買中發财”這一句句話語就像是蠱惑人心的咒語,讓這群賭徒一次又一次的把錢押進去,輸了的想赢回來,赢了的想多赢一點,這才是賭徒心理。
快開盤的時候,其中一個精神亢奮,眼睛一直盯着開盤手的一個年輕人卻格外緊張,當開盤手把塞盅放在桌子上,又說出那句“買大買小,買定離手,買中發财”時,這個男子看着手裏僅剩不多的籌碼,咬着牙閉上眼把全部籌碼都推到了‘押大’那一項。
男子很是緊張,他輸了很多錢了,他覺得最後一搏,隻要他押中,他就能翻身,還可以把挪用的那些錢全部補上,在此之前,他已經連續押了十把‘小’結果都開了大,現在,這最後一把,他一定能押中,他一定要赢,不然他就死定了。
圍觀的衆人也對這個時常進‘聖手’的年輕人有些印象,也都知道他連輸十把‘小’的事,這開盤手連開了十把‘大’,這一次,開的到底是不是‘大’呢?不隻是年輕人,其他人也一樣好奇。
看着開盤手的手,一點一點拿開塞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年輕人更是,可惜,在緩慢也有接受現實的一天,開盤手徹底把塞子暴露于人前的時候,‘三五六大’開了出來,看戲的人隻覺得這個年輕人真是倒黴,可是年輕人卻突然崩潰了。
這是他最後的錢,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他完了,他的父親這一次一定會放棄他了,不行,他不能當家族的棄子,他不能,這樣跟送他去死有什麽分别?
正當年輕人陷入絕望的時候,‘聖手’門口傳來一陣吵鬧聲,一群人擡頭望過去,隻見一位身穿玄衣的公子,從‘聖手’門口走來。
旁邊還有五六個保镖護衛在身前,‘聖手’這樣的人也見過不少,京城有錢的公子哥多的是,可是這來這裏玩,還帶面具的屬實不多,這讓大家更是有點好奇了,來人到底是誰。
來人很快就直奔主桌這裏來了,‘聖手’既然敢說自己是京城第一賭訪,自然就有他第一的理由,‘聖手’分爲很多桌,從進門到主桌,牌桌不一樣,越是靠裏就越是堵的大,所以就算是貧民百姓也可以進來賭一賭。
别的桌都可以很多人一起玩,這主桌卻是‘聖手’的第一把手親自開盤,一對一的,所以這也是爲什麽主桌會貴很多的原因。
就算京城很多人,不方便露面會戴面具出現,衆人也保證,從來沒有看過這位公子,這新來的,第一次來就要上主桌,這讓圍觀的人更是好奇,有了前面那位現在還陷入魔杖的公子襯托,這位公子的到來讓大家看戲的心更加濃重。
隻見男子的六個護衛把人群都趕走了,男子所到之處,全是空空蕩蕩的,雖然看客都有些不滿這種行徑,不過這京城貴人多,敢這般作爲的那個不是有錢有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