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鴻昕心情大好,溫靈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墨文一無身份,二無官職,所以需要我們先去面見父皇,像他禀明情況,父皇傳喚他他才能進去宴會。”
溫靈楞楞的點頭,祁鴻昕又是一陣好笑,等兩人走到宮宴門口,就有幾個太監通禀:“文王殿下,靈沁郡主到。”
到了宮宴門口了,溫靈想甩開祁鴻昕的手,祁鴻昕卻又趁機拉的更緊了幾分,溫靈有些無奈,說道:“昕哥哥,你快放開我,我們這樣見皇上,會被皇上責怪的。”
祁鴻昕卻不以爲然,隻是繼續往前走,一路上,溫靈都能察覺到,文武百官盯着他們的眼神,溫靈一時之間有些尴尬。
卻還要強裝鎮定,終于兩人走到了祁皇跟前,祁鴻昕和溫靈同時跪在地上跟祁皇請安。
“兒臣叩見父皇。”
“臣女溫靈叩見皇上。”
祁皇今天一直心情都不錯,哈哈大笑道:“起來吧,這次疫情能夠這麽快控制住,你們兩個可是功臣,說吧,你們兩個想要什麽賞賜?”
溫靈卻回道:“皇上,其實這次能夠這麽快找到控制疫情的方子,還要多虧了一個人。”
祁皇有些疑惑:“喔?一個人?什麽人?”
溫靈接着道:“皇上,幫助臣女的是一位姓墨的大叔,墨大叔今日沒來,可是他的孩子卻是到了,這次臣女去蜀城,墨大叔的兒子也陪着臣女做了很多事。”
祁皇接着道:“那他人現在所在何處?”
溫靈說道:“皇上,墨文現在正在後邊侯着呢。”祁皇大手一揮,:“把人叫上來,我大祁的男兒,有功必賞。”
小太監立馬傳召:“皇上有旨,宣墨文觐見。”
墨文很快就來了,像模像樣的跪在地上跟祁皇請安:“草民墨文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般平民觐見天顔,沒有皇上的首肯,是不能擡頭直視天子的,祁皇連道幾聲好,這才說道:“墨文是吧,擡起頭來,聽郡主說,這次疫情多虧了你們墨家父子。
你們立了功,說吧,你們有什麽心願?隻要你說出來,朕一定答應你的請求。”
墨文立馬給祁皇嗑了幾個響頭,說道:“皇上,草民鬥膽,有一事相求,還請皇上能夠答應草民。”
祁皇說道:“什麽事,你直說吧。”
墨文開口道:“草民的娘親,因爲被奸人蒙蔽,所以在這次疫情發生以後,爲了一點錢财,所以誣陷了郡主,草民知道,草民的娘罪無可恕,還請皇上,能看在這次,草民和草民的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能夠寬恕草民的娘親。”
祁皇有些爲難:“墨文,你可知道,你娘親這件事,對我大祁的影響有多嚴重嗎?如果這疫情沒有控制住,很有可能擾亂我大祁民心不穩,還有就是,你可知道誣陷我皇家人該當何罪?”
墨文立馬繼續扣頭道:“皇上說的草民都知道,還請皇上能念在草民的娘無知的份上,能夠寬恕她,草民願意替娘親承擔一切。”
祁皇看了一眼溫靈說道:“你和你爹所做的功績饒恕你娘是沒問題,不過你娘得罪的可是靈沁郡主,隻要靈沁郡主既往不咎,朕可以饒了你娘。”
墨文連忙扣頭道:“草民多謝皇上。”
接着墨文又對着溫靈扣了個頭,問道:“郡主,草民的娘親是對不起你,還請郡主大人有大量,能夠不要與草民的娘計較。”
溫靈點點頭:“皇上,臣女不怪罪這件事了,這次沒有墨家父子,我們還不知道會損失多少呢,臣女覺得,與這麽大功勞相比,那點小錯根本就不值一提。”
祁皇說道:“好,既然靈沁郡主大度不在計較,不過這死罪可逃活罪難逃,你娘确實做錯了,就讓她好好在大理寺天牢住幾天反省反省吧。”
墨文立馬扣謝祁皇道:“多謝皇上,多謝郡主。”
等這邊事情結束,祁皇道:“你們三個去坐下吧。”
溫靈剛準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卻又被祁鴻昕拉住了手,強行帶着溫靈到了文王府的那個位置上去。
一時間,文武百官的眼睛就一直在盯着兩人,溫靈有些尴尬,卻又不好在大庭廣衆之下跟祁鴻昕拉拉扯扯,兩人入了座,溫靈才說道:
“昕哥哥,你這是做什麽?我坐你這裏于禮不合。”
祁鴻昕卻不放手也不松口:“沒事的,你就坐在這裏吧,你今晚這身朝服,沒有比坐我這裏更好的選擇了。”
祁皇等三人落座,這才胯下臉來,厲聲道:“這文王,郡主和墨家父子是我大祁的功臣這毋庸置疑,可是這蜀城城主田嶽,知情不報,差點害了整個大祁,來人呐,把罪臣田嶽帶上來。”
田嶽被人五花大綁的帶上來,溫靈看到田嶽身上滿是傷痕,一看就是已經動過大刑了。
祁皇問道:“田嶽,你可知錯?”聲音不怒自威,田嶽雖然全身都已經傷痕累累,卻還是跪着起身說道:“皇上,罪臣知罪,還請皇上能饒了罪臣,罪臣再也不敢了。”
祁皇臉上無波無瀾,話語平緩:“饒了你?那我大祁這麽多無辜死去的百姓他們又該找誰去呢?如果朕饒了你,以後的官員都如你這般,我大祁豈不危矣?”
田嶽還是跪在地上不停扣頭求饒,血都染紅了大理石所築成的地闆。
祁皇要的震懾效果已經很是顯著了,于是開口道:“蜀城前任城主延誤國情,罪無可恕,一人犯錯全家當責……”
溫靈聽到這句話就知道,接下來皇上肯定會說要讓田家滿門抄斬了,溫靈知道,這個田嶽萬死難辭其咎,可是他的家人,都很無辜呀。
溫靈立馬起身走了出來,跪在地上對着祁皇懇求道:“皇上,關于田大人的處罰,臣女想跟皇上提一個請求。”
祁皇雖然有些不滿,這溫靈突然出現打斷他的發言,卻也想聽聽溫靈到底想說什麽,于是問道:“額?郡主有何别樣見解?”
溫靈接着道:“皇上,臣女知道田大人這次犯了天大的錯,就算誅九族都不能有怨言,不過皇上,這件事隻是田大人一個人決定的,與他的家人無關,臣女想,既然田大人犯了大錯,我們何不讓他的家人來替他贖罪呢?
現在蜀城需要恢複生息,城主府的人世代居住在蜀城,不如讓他們帶着官兵去幫着建設一下新蜀城,這樣蜀城也能最快恢複原本的模樣,也能提現吾皇大度寬容不是嗎?”
葉梓溪坐在祁皇下首,看到溫靈這般爲一個罪臣求饒,隻覺得這個溫靈,真是立了點功就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了,都敢與皇上作對了,果然,再聰明的女人在大局上都會有些女兒家情态。
原本想着有溫靈這樣的賢内助,能夠幫他的皇兒更快的上位,還能有一個知心人護着她的皇兒,現在看來,這個溫靈比那個秦籈還要難搞。
葉梓溪這邊還沒腹诽完,祁鴻昕也站起身來,也跟着跪在溫靈旁邊,說道:“父皇,兒臣覺得靈沁郡主言之有理,這蜀城城主田嶽就算罪該萬死,可是家人何其無辜。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可這田大人一個人犯的錯,也不該由田府幾百号人來承擔不是嗎?況且,雖然田大人确實做錯了,不過田大人也不算完全有錯。
這次疫情這般嚴重,田大人能夠這麽快做出封城的決定,沒有禍及别的城池,沒有造成更多的傷亡,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葉梓溪聽到祁鴻昕處處爲溫靈說話,心裏氣的不行,她允許做大事的男人有喜歡的女人,可是這做大事的男人,是絕對不能爲了一個女人把自己陷入不義之地。
祁鴻昕這般把自己的軟肋擺在台面上,以後隻要想對付他,直接去對付溫靈那個丫頭就行了,這做大事者,怎麽能如此?這可都是大忌呀。
祁皇想了想也道:“朕也覺得郡主和老四說的沒錯,那就這樣吧,田嶽罪無可恕三日後在菜市場斬首,田家其他人全都派去建設蜀城,将功抵過吧。”
田嶽聽到這個處理,立馬繼續扣頭:“罪臣謝過皇上,謝過王爺,謝過郡主,來世,罪臣做牛做馬也要感謝郡主,多謝多謝。”
田嶽被帶走了,祁皇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人,問道:“這次你們兩個也立了大功勞,說吧,你們想要朕賞賜你們什麽?”
溫靈道:“皇上,這一次蜀城能平安度過,這都是皇上天威庇佑,臣女隻是做了很小的一部分,臣女無功不受祿。”
祁鴻昕也道:“父皇,兒臣也覺得是父皇天威庇佑蜀城才平安度過,不過兒臣還真的有個小小的請求想請父皇批準。”
這還是第一次祁鴻昕對他有所求,祁皇也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