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先讓下面的人繼續盯着。
溫靈這邊又在王府呆了兩天,正準備提出告辭,卻不想,她還沒去找祁鴻昕,祁鴻昕就自己找上門來了。看着祁鴻昕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溫靈有些好奇問道。
“昕哥哥,你怎麽了?最近發生什麽事了嗎?你的臉色有些難看。”
祁鴻昕坐下,溫靈替他倒了一杯水,祁鴻昕接過喝了才開口道:“靈兒,你不知道,如果這件事有一絲半點的辦法,我都不想麻煩你,你自己身子本來就不好,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爲了天下百姓,我不得不厚着臉皮來找你了。”
聽到祁鴻昕這般說,溫靈就知道,這件事肯定小不了,神色也嚴肅起來,:“昕哥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能幫到昕哥哥自然是好的,有什麽事,你隻管說吧。”
祁鴻昕有些不忍,明明靈兒自己的身子就已經不太好了,他還要來爲難她,可是他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爲了天下蒼生,爲了天下百姓,他隻能說了。
“靈兒,你不知道,外面現在有多亂,前兩天,突然從外地跑來一群人,身上破破爛爛,儀容狼狽,這件事也就引起了守城官的注意。
後面,守城官把這群人帶去了京兆府,才問出來,原來是這群人的假象蜀城發生了疫情,整個城鎮都被殃及了,剛開始還沒有人去重視,後面漸漸地,開始出現嘔吐,甚至還慢慢的死了人。
這才引起了群衆的恐慌,而那群當官的,爲了隐瞞這件事,甚至準備放火燒城,這些人是拼了命才逃出來。
本來我們派人去蜀城也就罷了,把這些人隔離也就好了,誰知道,第二天開始,整個京兆府裏的人都離奇發燒,并且伴随嘔吐,就連京兆府尹都沒能幸免。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外面,現在整個京城都已經人心惶惶,現在整個京兆府已經被隔離起來,朝廷對這件事也很重視。
可是還沒等太醫們想出辦法,逃過來的那群人裏面就已經有人因爲這個去世了,所以導緻整個京城的人員更加恐慌,現在更是萬人空巷,無人再敢出家門了。
如果隻是一日兩日還好,長期如此,整個京城甚至整個大祁也都完了,就怕現在别的國家趁亂來我大祁進犯。
父皇那邊也召集朝臣和太醫,想了很多辦法,可是都無能爲力,所以有人向父皇提議讓你去試試,被我和沐大人給攔下了。
不過照這個事件的發展,父皇沒有别的辦法就真的可能下旨讓你去,到時候,有了聖旨你就是必須去,而且還必須治好,所以我想讓你現在自己去,這樣治不好也不管你的事。
對不起靈兒,明明答應要護着你,卻還讓你最虛弱的時候去做這些,我真的無能,還要讓你承受這樣的事情。”
溫靈卻笑了:“昕哥哥,你說什麽呢,我能爲國出一份力自然是好事,而且,我學醫的目的本就是治病救人,如今國難當頭,豈能因爲這些小事我就退縮了。
既然那邊很是危險,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祁鴻昕有些猶豫:“可是你的身子,現在不适合去哪裏,萬一你也染上了,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溫靈想了想,直接說道:“昕哥哥,你忘了,我的血液裏可是帶着血狐的血,我的體質可是百毒不侵,所以我對這些并不畏懼。”
祁鴻昕連忙捂住溫靈的嘴,輕聲道:“靈兒,你不要亂說這件事,你要知道,如果這件事被人傳了出去,這群暴民很可能直接要求你放血救人的,你知不知道?”
溫靈這才發現,原來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點點頭表示已經懂了。
祁鴻昕這才拿開捂住溫靈嘴的手,溫靈接着道:“昕哥哥,這種病毒很可能是由人的呼吸傳播的,這樣吧,你讓皇上下令,人人都必須帶上絲巾遮面好不好?”
祁鴻昕一拍腦門,懊惱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靈兒你可真是聰明。”
溫靈笑笑:“昕哥哥你又不是醫者,不懂是正常的,你才是真的聰明呢,國之大者,爲國爲民。”
溫靈拿出兩塊兒絲巾,兩人一人一條就出了門,在門口遇到了正端着茶水的小蓮,見兩人要圍上出門,小蓮快走幾步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就準備跟着去。
溫靈直接拒絕了:“小蓮,我與昕哥哥有要事出門,你就别跟着了。”
因爲小蓮要照顧溫靈,根本就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麽,就以爲溫靈是想通了,想跟祁鴻昕培養感情,所以不讓她跟着,于是笑嘻嘻道:“好的,小姐,你跟王爺多玩一會兒,不用急着回來了。”
溫靈有些好笑,如果可能,她希望小蓮一輩子都這般單純善良,成長的代價太大了,她希望小蓮能夠永遠總有這般孩子的心性。
溫靈和祁鴻昕帶上面紗出門,加上大街上空無一人,所以很順利就到了京兆府,看着原本應該大開的府門,如今卻被幾個帶刀侍衛看守着,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侍衛,更像是皇上的軍隊禁衛軍。
溫靈知道,這種隻屬于皇上的軍隊,比旁的人多了一些特權,就是如果遇到反抗者可以先斬後奏,也這算是皇上默許的一種特權。
祁鴻昕和溫靈兩人禀明身份後才進入了府裏,府裏早已空蕩蕩的,溫靈跟祁鴻昕說道:“王爺,外面的軍隊他們守着已經是很危險了,你讓人給他們送絲巾遮面吧。”
溫靈之所以剛才不在外面說,就是爲了替祁鴻昕收買人心,别看外面那群人是皇上的心腹,可也不過是個奴才罷了,現在全城戒嚴的情況下,還不知生死,還不是把這群人推了上來。
這種時候,祁鴻昕能表達對他們的關心,至少能落到幾分好,溫靈知道,昕哥哥并不是那種隻能留在文王府這個小小宅院的人。
他宅心仁厚又聰明善良,他才是大祁未來的國君最好的人選,那一天她可能看不到了,但是,她希望,有人能幫着他一點,給百姓一個好君主,這是她所願,也是爹爹所願。
祁鴻昕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兩人往府内後院走去,祁鴻昕直接把溫靈帶去了府尹所住之處,見到兩人,府尹還準備起身見禮,卻起身一半就摔了下去,還引起一陣咳嗽。
祁鴻昕連忙道:“楊大人,你是爲我大祁生的病,是我大祁的功臣,無需多禮。”
楊大人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溫靈想走上前去查看,卻被祁鴻昕拉住了,溫靈不解看向祁鴻昕,祁鴻昕卻道:“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呢,你就在這裏看看,别上去了。”
溫靈笑笑:“王爺,臣女知道你擔心我,可是,如果我不走近去看,我根本就看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去把脈的話,我也找不出治療的方法來。”
祁鴻昕有些猶豫,他帶溫靈來本就是爲了堵住他父皇的聖旨,他從來沒想過,真的要讓溫靈去涉險,他此時有些懊惱,他是爲了應付父皇,可是他卻忘了,靈兒有多善良。
靈兒是個大夫,小的時候,看到有人買不起藥就會免費送,還能原價賣出去,知道有人吃不飽,就以他的名義讓富商們去贈糧,知道有人無居所,就開了善堂,他怎麽忘了,靈兒是最看不得平民百姓受苦的啊。
祁鴻昕還是有些猶豫:“可是…”
溫靈抓起祁鴻昕的手,安撫性握緊:“王爺,沒關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雖然我也不一定能看出是什麽來,可是,我如果直接就放棄了,爹爹會怪罪與我,我自己也會餘生都活在内疚中。”
祁鴻昕點點頭:“那好吧,不過你自己的身子也不好,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對于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溫靈放開祁鴻昕的手,走近楊大人一看,在此期間,楊大人又咳嗽了幾次,溫靈看到,楊大人的臉色有些紅,像是高熱那種。
溫靈坐在床邊的矮塌上,想拉住楊大人的手給他把脈,卻被楊大人縮了回去。
楊大人說道:“郡主,下官這病也不知道是怎麽感染的,您還是别碰下官比較好。”開玩笑,你沒看到文王多關心郡主嗎,如果郡主被他傳染了,他一個人死了也就罷了,萬一累及家人他就罪該萬死了。
溫靈歎了口氣,笑着道:“楊大人,您與家父也熟識,我知道,家父去世之後,您也在後面幫了我不少忙,這一次,這隻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如果您好了,我們大祁才能有救了,不然您也是知道的,這病傳播迅速,我大祁危也。”
聽到溫靈的話,其實楊大人還是有些愧疚,因爲溫府入獄的時候,去找過他,他卻避而不見,溫府出事,去幫忙也隻是因爲覺得溫靈不容易罷了,如今這郡主以德報怨,讓他覺得自己,活的還不如一個孩子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