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笑道:“小蓮,自古美人多坎坷,也有紅顔薄命一說,還有禍國殃民一說…”
小蓮立馬捂住嘴,連忙說不是:“對不起,小姐,小蓮不是故意的。”
溫靈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騙你的啦,小蓮,走吧,别讓甄姐姐久等了。”
果然,到了文王府,蕊童早就在文王府門外等着了,見到溫靈,畢恭畢敬的行了禮,“奴婢參見靈沁郡主。”
“好了,免禮吧,我們還是快些走,省的讓甄姐姐久等了。”
剛進文王府大門口,就見到了老管家,老管家對着溫靈一行禮:“奴才參見靈沁郡主,不知道郡主最近可好?”
溫靈對老管家還是很親切的,笑着回道:“多謝管家關心,靈沁很好,管家也要多多保重身子才是。”
“好好,老奴多謝郡主關心,郡主,你這是?來找王爺嗎?王爺他剛進宮了,近日貴妃娘娘有些不舒服,所以王爺一大早就進宮了,要是郡主不急,可以去書房等王爺。”
溫靈還沒開口,蕊童就先開口了:“管家,郡主是側妃娘娘邀請來的,側妃娘娘已經等了很久了,側妃娘娘有了身孕久等不得,您看這?”
話雖然聽着客氣,但是威脅之意很是明顯,管家隻能感慨,果然什麽樣的主子就養什麽樣的狗。
管家隻好道:“那郡主你先去吧,側妃娘娘那邊要緊。”
等蕊童帶着溫靈和小蓮走了,老管家立馬吩咐小太監:“快,去看看王爺回來沒有,如果沒有回來,直接去琴溪宮找他,就說靈沁郡主被側妃娘娘叫去了。”
小太監立馬去馬房找了一輛馬車,一路上快馬加鞭去了皇宮,看到人走了,老管家才松了口氣,别說這件事是貴妃娘娘和文王吩咐過的,就算他站在自己角度,也會這麽做。
靈沁郡主根本不懂任何人情世故,一直被家人保護的很好,跟自幼就争權奪利的禦史府出來的側妃娘娘比,簡直沒法比。
别說兩人隻曾經是姐妹,就算是親姐妹,如果側妃娘娘要害郡主,郡主都會吃虧。
溫靈這邊,由着蕊童帶着到了文王府最偏僻的一個小院,隻見花團錦簇中,秦籈已經倒在了其中。
蕊童也忘了禮儀,直接跑了過去:“側妃娘娘,你怎麽了?側妃娘娘,您沒事吧,娘娘,您怎麽暈倒了?您身子本就不好,這一次是不是因爲久等了才這樣?”
聽到蕊童的話,溫靈眉頭緊皺,其實,她也就換了一身衣裙,真的算不上久等,這小丫鬟說的話屬實難聽。
小蓮也聽不下去了,溫靈是不可能跟這種小丫鬟計較的,有失身份,但是她一個丫鬟倒是無礙,小蓮剛準備開口,就被溫靈攔住了,小蓮不解的看向溫靈,溫靈搖搖頭,小蓮在那一刻卻突然懂了。
對啊,這是文王側妃啊,雖然隻是個側妃,卻也是皇家人,自家小姐,雖然是文王妃,但是隻要一天沒有進門,一切可能都有,更何況,這位可是身懷六甲,有了文王殿下長子的側妃。
哪怕隻是庶長子,那也是長子,特别是剛經曆過大皇子逝世,皇上會更加珍惜每一個皇家子嗣,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側妃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事,就算是溫靈,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小蓮就說嘛,這個側妃,自從入了文王府,整個人都變了,或者說,這才是她的本性,隻是自家小姐從不問世事,所以才沒看透她罷了。
溫靈走上前去,蕊童已經開始大哭大叫,溫靈開口道:“住手,哭什麽?别說側妃娘娘還沒什麽事,就算甄姐姐真的有事,你也該去找大夫不是嗎?”
溫靈的話太過冷淡和冷靜,還帶着一陣陣寒意,蕊童聽着都有些怕怕的,後背發涼的感覺。
“你過來,讓我替側妃娘娘把把脈,在讓你耽擱下去,側妃娘娘出了半點差池,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蕊童怎麽也沒想過,明明是陷害溫靈的,現在反而被溫靈倒打一耙了,隻好站起身來。
溫靈卻沒有錯過,蕊童起身眼裏那一絲責備和恨意。
溫靈有些不解,卻還是蹲下身去,替秦籈把脈,脈象有些亂,脈搏卻平緩有度。
這讓溫靈松了口氣,四周看了看,發現整個後院,除了她們四個人,就沒其他人了,溫靈淡淡吩咐道:“蕊童,去找幾個下人把側妃扶去房間休息吧,側妃娘娘隻是有些動了胎氣,隻要休養幾天就好了。”
蕊童卻突然大聲起來“什麽?側妃娘娘動了胎氣,郡主,求求你救救側妃吧,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溫靈不懂,明明甄姐姐隻是動了胎氣,以她的醫術,明明都說了無大礙,怎麽這個小丫鬟卻像是不信任她一般?
突然拔高的聲音也吓了溫靈一跳,她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蕊童。
直到聽到身後傳來大步流星急匆匆熟悉的腳步聲,溫靈這才懂了,蕊童大喊大叫并不是對着她,而是通知祁鴻昕。
祁鴻昕剛從貴妃宮裏出來,就見到了老管家派去的小太監,小太監禀明緣由後,祁鴻昕讓趕車的人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隻有他知道,秦籈這個女人究竟有多惡毒,究竟有多讨厭溫靈。
秦籈的院子是整個文王府最偏僻的地方,一路上,因爲擔心溫靈,祁鴻昕幾乎是小跑着過來,第一次,他有些後悔把秦籈安排這麽遠。
等祁鴻昕腳步匆匆趕到了秦籈的小院,額頭上都見汗了。
大老遠就聽到蕊童的叫喊聲,他還以爲溫靈出了什麽事,還沒進院就焦急的問:“靈兒,你沒什麽事吧?”
因爲秦籈暈倒在軟踏上,溫靈爲了好把脈,雙腳跪在地上的,溫靈又整好擋住了秦籈的臉,照祁鴻昕這個角度,隻是覺得秦籈在欺負溫靈,甚至是以小欺大,以下犯上。
溫靈還沒接話,蕊童就先開口了:“王爺,側妃娘娘讓奴婢去找郡主過來叙叙舊,側妃娘娘說自己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多等了一會兒,所以暈倒了,這不關郡主的事,還請王爺明查。”
這話看似處處爲溫靈求情,實則是處處挖坑,往小了說溫靈明知道秦籈不舒服,還久久不來托大,導緻身懷六甲的秦籈,暈倒了。
往大了說,溫靈這是擺架子殘害皇家子嗣,作爲還未過門的王妃,善妒可不是什麽好罪名。
聽到蕊童的話,溫靈心中平靜無波,這種事,如果不是爹娘護佑,她早就該遇到了,過了這麽多年安靜的日子,她已經比太多人幸運,安穩度過了這麽多年。
祁鴻昕卻大怒:“放肆,什麽時候你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跟本王對話了,還處處挑撥離間,來人,把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拖下去打30大闆。”
蕊童慌了連忙求饒:“王爺,王爺,奴婢沒有,求王爺看在側妃娘娘的面上,饒過奴婢這一次吧。”
“把她拖下去,給本王重重的打,一個個的,都分不清誰是王府真正的主子了。”
等蕊童被人拖走了,祁鴻昕連忙把溫靈扶起來,語氣和緩:“靈兒,你沒事吧,這個不知死活的奴婢是不是欺負你了?”
溫靈搖搖頭:“我沒事,蕊童說的也沒錯,因爲我本是戴孝之人,爲了不沖撞甄姐姐,所以特意換了一身衣裙,不過我剛才替甄姐姐把過脈了,已經沒有大礙了,等一下我開一副補胎的方子就好了。最近讓甄姐姐躺床上靜趟幾天便好。”
“你沒事就好,來人,把側妃送回房,讓她沒事就待在屋裏,省的整天到處添亂。”
等小院人都走完了,祁鴻昕這才開口:“這個側妃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論身份你是郡主,論地位你是文王妃,怎麽也輪不到你來見她才是,還讓這種不知死活的丫頭污蔑你。”
“昕哥哥,我沒事,甄姐姐也隻是想見我而已,反正我也無事,本想着自己是個戴孝之人,不宜出門,也是有許久沒見過甄姐姐了。”
“這次,甄姐姐隻是動了胎氣,不過她的脈象有些亂,郁結于心,昕哥哥,你還是要多勸勸甄姐姐,心情要放松才行,不然很容易早産的。”
“好,我會讓下人看着她的,走吧,去我書房說話?”
溫靈搖搖頭:“不了,我已經出門許久了,我也該回府了。”
祁鴻昕有些失落,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溫靈沒有去過他的書房了,也忘了有多久,溫靈沒有再來王府找過他了。
可是他卻不想逼迫溫靈做任何事,隻能掩藏無奈:“那好吧,我送你回府。”
“不了,昕哥哥,你還是多陪陪甄姐姐吧,她應該也快醒了,她還有幾個月就生産了,你還是多陪陪她才好,還有就是,那個位置,我遲早會還給她的,你讓她不要介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