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妃從知道祁盛逝世,就一直很是冷靜,她哭鬧無非也就是做做場面,她與祁盛原本就隻是商業聯姻,祁盛不管家裏還是外面女人都多到不行。
成王妃如果剛開始還有些介意,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反正祁盛活着她也見不到幾面,死了也就死了。
加上皇權之争,她不認爲祁盛這種豬腦子能登上大位,到時候一旦陷入皇權之争,一定都是不死不休。
她還不想死,如今祁皇直接彌補她兒子一個親王位,還替她處理了那些讨人厭的女人,她求之不得,對于這個結果她并無任何意見。
女人,在這個男權社會,丈夫靠不住,隻有兒子才是自己的。
沐生這邊回了公主府,祁搖就坐在大廳等着他,一直盯着他一句話不說,看着一夜未眠的樣子。
沐生走上前去,溫聲問道:“怎麽不去睡覺?在這裏多冷啊,走吧,我帶你去休息。”
沐生手剛碰到祁搖就被一巴掌打了下去,祁搖有些歇斯底裏,“沐生,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太殘忍了。”
“以前,你天天去國公府,我就隻當你是因爲溫靈失去了家人,所以想去陪伴她,我可以諒解你,可是如今,失去皇兄的可是我,我是誰啊,我可是你的夫人,在這種時候,你不關心我,你卻還是去了國公府,徹夜未歸,沐生,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麽?對你來說,我又是你的誰啊?”
“瑤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就是因爲皇兄輕薄過溫靈,所以你們就覺得他死有餘辜對嘛?你是不是喜歡溫靈?她那麽美,你怎麽可能不喜歡她?”
沐生連忙捂住祁搖的嘴:“你瞎說什麽呢?大皇子突然逝世,我知道你很難過,昨天晚上,春/情閣的雨兒姑娘突然自盡,我忙了一晚上而已,這個案子可是父皇交給我的,我也是爲了公務。”
沐生把祁搖摟進懷裏,柔聲哄勸“我知道,突然失去大皇兄你有多難過,我也知道,是因爲我太忙了沒空陪你讓你不安,我更知道你是我的夫人,靈兒那邊,她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她就是我的親妹妹,所以我當然會關心她一些,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不去了就是了。”
“相公,對不起,是我,是我誤會你了,隻是,大哥突然離世,母妃那邊也因爲這件事生病了,父皇更是對皇兄失望透頂,我……我隻是太累了,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
“這不關你的事,這樣吧,等這邊忙完,我帶你去白馬寺好不好?那邊的風景還是不錯的,對了,你上次求得到底是什麽簽?”
祁搖埋在沐生懷裏臉色一時變得慘白,她永遠都記得那個老和尚說的話,她并不想去相信,因爲她現在已經嫁給了最愛的人了,就說明,那個簽解并不準,祁搖點點頭。
沐生扶着祁搖朝着卧室走去“走吧,現在我陪你去休息,這些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有時候,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不可自拔。哪怕一時沒有發芽,經過風吹雨打,也會生根發芽,一旦破土,勢如破竹。
小九這邊,騎着馬一路往京城趕去,一路上,原本以爲已經甩掉的一群人又再次出現,他們仿佛是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讓她看見,她一直被人關注着。
他們不動手,也不放過她,小九對這群人真是恨透了,這群人武功一看就在她之上,不能硬來又躲不掉,讓小九更加煩躁,他們總是跟的不遠不近,每次最多半天路程就一定能找到她。
這一天,小九進了一座城,四處找客棧的時候,卻看到城内一家棺材鋪,好幾個夥計正在搬運棺材。
眼中瞬間靈光一閃,小九上前詢問:“幾位大哥,不知道你們這棺材運往何處?”
搬運棺材的夥計低着頭,聽到這個問題不耐煩的回道:“棺材除了給死人,還能運哪裏去?”
夥計的态度很不好,氣的小九差點翻臉,但是爲了逃出去,她什麽都能忍。
于是深吸口氣,強壓下火氣,還是繼續問道:“小哥,你們這個棺材送出城嗎?”
夥計叫來人喋喋不休一直問,心裏更是不耐煩,剛擡起頭想看看是誰這麽不識相,就看到自己面前正站着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頓時脾氣也沒了,眼睛也亮了,笑容滿面。
“這位姑娘,我們這是明日就要送出城的,城外最近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死了好幾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惹到了不幹淨的東西,還是染上了瘟疫。”
得到棺材确實要出城的消息,小九臉上也多了些笑意,“多謝小哥告知,小女子這就告辭了。”
小哥望着小九的背影,連聲道:“哎哎,姑娘您慢走不送。”
雖然已經想到了辦法出城,小九還是找了一間客棧住下,特意給了掌櫃的好幾天的房錢,讓小二每天送飯菜去客房就行了。
棺材明日就要出城,小九就要找個人來替她待在這個客房,爲了不引起懷疑,她還隻能找乞丐,她必須趁跟着她的人還沒來,抓緊時間出去。
想到這裏,小九直接去了大街上,雖然大祁很是繁華,溫靈的善堂已經在全國都開了分号,但畢竟,天高皇帝遠,不是每個人都能真的按照聖旨做事。
所以要想找幾個乞丐易如反掌,果然,小九路過一個小巷口的時候,就見到一大堆穿着破破爛爛的乞丐,圍着中間一個看着有些木納的小乞丐。
小九瞬間眼都亮了,不合群就不會有朋友,木納就不會問東問西,隻要給他吃喝,他就什麽都不會管,想到這裏,小九走近大喝一聲。
“住手。”
聞言,所有乞丐全都轉回身來,全都兇神惡煞的盯着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