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聽到一聲溫和的女聲傳入耳中:“妹妹,本宮知曉你心痛,但也要注意你的身份。”
“我呸,身份,姐姐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出事的不是你的那個病秧子,你當然沒事了,卒的可是我唯一的皇兒啊……皇上,你要給成妾做主啊……”
祁皇被這一陣唱戲一樣的哭喊聲,吵的更加頭痛了。
“去把貴妃和錢妃帶進來吧。”
福公公把祁戰扶着靠在床頭,葉貴妃和錢妃一進門,錢妃就直接跌跌撞撞趴去了床頭。
哭喊聲一陣高過一陣,祁皇頭更疼了。
怒喝:“閉嘴,如果你沒什麽話要說,就給朕滾出去。”
錢妃抹抹眼淚,聲音哀痛而又婉轉:“皇上,你要給臣妾和皇兒做主啊,皇兒他死的好慘啊,皇上,你要給臣妾和皇兒做主啊。”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太監又出來通報:“三皇子,四皇子,長華公主,驸馬爺,京兆府尹觐見。”
祁皇擺擺手,福公公高聲道:“宣”
幾人行至将前,紛紛向祁皇行禮。
祁鴻昕看見祁皇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安慰道:“父皇,您要保重龍體啊,您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祁搖和沐生也接着道:“父皇,請節哀,您要保重龍體。”
祁皇低着頭淡淡揮揮手,一行人才站了起來,祁皇這才擡起頭來。
就看見祁運竟然是帶着手铐來的,祁皇心裏全是不解。
祁運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開始哭訴:“父皇,兒臣是罪人啊,父皇,您殺了兒臣吧,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道自己萬死不辭,父皇,你殺了兒臣吧。”
祁皇直接不看祁運,怒道:“這是怎麽回事?殺害成王的兇手到底是誰?你們的兄長死不瞑目,你們還在這裏鬧事,你們真的太讓朕失望了。”
京兆府尹往前一步,對着祁皇行了個禮,回話道:“回皇上的話,今晚巡邏的官兵,突然聽到春/情閣方向一直有人在喊“殺人了”,所以巡邏的官兵就去看了。
等官兵到了現場,才發現死者正是成王殿下,手下立馬通報下官,據現場人員指認,兇手……”
京兆府尹停了下來,看了一眼祁運。
祁皇呵道:“給朕繼續說。”
京兆府尹抹抹額頭的汗:“是是是,據現場所有人所說,兩位王爺是爲了争一個青樓女子,所以大打出手,兩位王爺打鬥間,宣王失手把成王推下了圍欄……”
祁皇氣的口齒都有些不清晰了:“逆子,逆子,你們真是朕的好皇兒啊,堂堂兩個王爺,竟然爲了一個風塵女子大打出手,還爲了一個女人殺害親兄長,好,你們真是好啊。”
錢妃也直接跪在地上,凄凄哀哀的哭訴:“皇上,你要替皇兒和臣妾做主啊,我們的皇兒命好苦,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死在自己親胞弟手上啊,皇上,你要給皇兒一個公道啊……”
“公道?你這個做母妃的是怎麽管教自己的兒子的?平日裏就知道流連花叢,朕今日還把他留下來特意說過這件事,他今晚就又去了風塵之地。
他府裏的姬妾還少嗎?作爲一個王爺,成天不想着做大事,就知道兒女情長,朕讓他在府裏反省,他偏偏要出門去煙花柳巷之地……”
全部都跪着低下頭,就聽見祁皇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福公公傳來:“皇上,皇上怎麽了?快,太醫,快去宣太醫。”
衆人才手忙腳亂的爬起身來,把祁皇扶到了床上去,就見祁皇臉色一片雪白,整個人仿佛都失去了精氣神。
沒過多久,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全都聚集在養心殿,這種時候,沒有人敢獨自前來,一個不好,就是人頭落地。
等一衆太醫都爲祁皇把過脈,确定祁皇隻是悲痛加憤怒過度,才總算是放了心,開了個下火的方子給了小太監,臨走之前,衆太醫才抹了把冷汗,總算,不會有什麽事了,他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這邊一行人等着祁皇緩過來,溫靈這邊就不太好過了,她特意去了善堂找鄭回。
這突然發生的事,打的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也有些慌了,她想過要一步一步瓦解祁盛和祁運,卻沒想過,以整個春/情閣去做賭注。
溫靈直接去了善堂的書房,鄭回很快就趕了過來,剛準備行禮就被溫靈阻止了。
“鄭總管,這次麻煩大了,成王死在了春/情閣。”
鄭回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柳絮絮。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大小姐,那……柳姑娘那邊怎麽樣了?她會不會有事?”
溫靈無力的把雙手撐在桌面,“這件事肯定不會善了,柳絮絮那邊我會盡力去救,現在就看上邊那位該怎麽定奪了。”
整個京城,今夜注定無眠了,聽到這個消息,最開心的莫過于秦丞相和秦籈,三個兒子,死了一個,另一個還背負殺兄的罪名,怎麽看,祁鴻昕都會是最大的赢家才是。
支持三位皇子的官員,除了支持文王的今夜還有個好心情,其他兩派真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不管京城已經多麽風起雲湧,祁皇緩過來了,錢妃還在抽抽噎噎,葉貴妃,祁鴻昕,祁搖都站在旁邊不敢吭聲,隻有祁運依舊跪着。
帝王一怒,血流千裏。都知道,這一次,又要有不少人人頭落地。
果然,等祁皇緩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傳口谕:“春/情閣所有人格殺勿論,宣王殺兄罪名成立,剝奪王位,禁足王府,期限未定……”
聽到隻是剝奪王位,錢妃剛想着繼續哭訴。一擡頭卻看到祁皇冰冷的目光,吓得她根本不敢說話,是了,她忘了,她的丈夫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小将士了。
她的丈夫已經成了整個祁國的掌權者,他有四個子女,皇兒也隻是其中一個罷了,皇兒沒了,真正痛心的除了她,還真的沒誰了,包括那群姬妾和王妃,錢妃看向祁搖,也包括她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