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他這麽多年的隐忍,這麽多年的算計,那個大位都離他而去了。
他卻沒有了勇氣在看祁盛一眼,對了,雨兒,一定是這個賤人給他下了毒,祁運踉踉跄跄站起身來。
就看到雨兒也吓傻了坐在地上,要是平時看到雨這幅模樣,他肯定是心疼的,現在卻隻覺得心裏火大的很。
幾步走上前去, 直接一個耳光打在雨兒臉上,:“賤人,是你,是你害我對不對?反正我已經完了,我要弄死你。”
祁運這邊還沒動作,就聽從樓下傳來一陣陣腳步聲,聽着這整齊的腳步聲,祁運就知道,這是巡邏兵來了。
巡邏兵領頭人也覺得自己真是倒黴,原本今晚安安靜靜的,卻不曾想麽,突然就有一大群人遇到跑到大街上,口中都在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領頭人随便抓了個人來問,才知道原來是春/情閣這邊死了人,原本以爲隻是顧客之間爲了争一個女人才鬧出了事,這種事雖然不是天天有,但是一年也有個那麽幾次,也都見怪不怪了。
卻沒想到,等他們來看死者的時候,看到第一眼,領頭人腿都吓軟了。
當今皇上就三個皇子,這兩位最近又醜聞滿天飛,讓人想不認識都難,他現在隻希望,能夠把兇手抓住,好保住自己的小命。
雖然這件事與他們無關,但是帝王一怒浮屍千裏,一個辦不好,他們的小命都沒了。
吩咐人去禀告新上任的京兆府尹,把整個迎春閣都包圍了起來,問過老鸨在三樓,領頭人就上了樓,但是當領頭人趕來抓兇手的時候,就看到了祁運,頓時心裏一陣拔涼拔涼的。
他知道他們小命真的保不住了,大皇子死在三皇子手裏,這個天要變了。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他們能管的了,他上前對着祁運行了個禮:“宣王,還請您跟屬下走一趟。”
祁運根本就沒想過反抗,隻希望父皇這次能放過他才好。
等溫靈男裝跟着送消息的人出了門,剛來這邊就發現這邊出了事了,整個春/情閣都已經被官兵圍了起來。
溫靈就知道不好,能驚動官兵,一定是出了大事才是,溫靈拉着通信的下人,直接躲去了角落。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到一大隊官兵混亂的腳步聲,帶着盔甲晃動的聲音傳了過來。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上任的京兆府尹,看到這個人,溫靈知道,裏面一定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很有可能跟祁盛和祁運有關,溫靈隻希望,不要牽連柳絮絮和老鸨才好。
沒過多久,官兵就用擔架擡了一個人出來,足足四個人才擡起來,全身還用白布掩蓋,溫靈知道,隻有死人才會這樣。
離得近了,擔架上一截白色雲紋繡緞漏了出來,溫靈瞬間心一涼,她認出那是王爺朝服,死了一個王爺,春/情閣的人誰都脫不了幹系。
她不隻是死者是誰,但是她知道,柳絮絮這次有些麻煩,接着又出來一大堆官兵,還押着一群人,前面的人頭發散亂,衣衫淩亂,頭上手上還帶着枷鎖。
溫靈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這是祁運。溫靈心咯噔一下,祁運殺死了祁盛,一時間,溫靈大仇得報的喜悅全湧上心頭,這兩個人真的是罪有應得。
從來都是合夥算計别人,現在終于狗咬狗了,雖然祁盛不是她親自動的手,至少還有個祁運不是嗎?
溫靈還沒有開心多久,就看到春/情閣的人一個一個全都被押了出來,老鸨還安然無恙,柳絮絮卻整個人都很狼狽,臉上有傷,身上也是有些髒亂,溫靈看着很是焦急。
她是一心隻想報仇,但是她卻并不想牽連無辜,等人走遠了,看熱鬧的才全都散了。
溫靈也回了府,這一刻開始,京城的天變了,是好是壞,都隻能順應天意。
大皇子,三皇子去春/情閣,爲了一個花魁大打出手,三皇子還失手害死了大皇子。
整個京城全都傳遍了,大半夜的,剛上床睡覺的官員全都起了床,京城變天了,不管站沒站隊,他們都要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福公公接到這個消息,心裏全是震驚,他不知道該怎麽禀報祁皇,自從國公爺逝世,皇上身子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如今出了這種事,他不知道,皇上是否還能撐下去。
但是這件事,他必須去說,再過不久,錢妃和葉貴妃必定會來養心殿。
福公公走進養心殿,看着祁皇剛入眠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叫醒,卻還是清了清嗓子。
聲音低啞,隔着床帳喚道:“皇上,皇上。”
祁皇本就淺眠,悠悠轉醒過來,他知道一定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不然福公公根本不會打擾他的睡眠。
揉揉額頭,祁皇問道:“什麽事?”
福公公聲音帶着哽咽:“皇上,成王,宣王出事了。”
祁皇現在聽到這兩個兒子的事就一陣火大:“又出了什麽事?兩個逆子,不把朕氣死他們不甘心是不是?”
“皇上,成王卒了。”
祁戰跌倒回龍踏,聲音驚動了福公公,福公公連忙跑進去,祁皇全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你說什麽?”
福公公痛哭流涕:“皇上,您要保重身子啊,剛剛京兆府尹傳來消息,成王和宣王去春/情閣,成王卒了。”
“這兩個逆子,逆子啊……”
祁戰哪怕覺得這兩個兒子,恨鐵不成鋼,卻也從來沒想過,他們會走在他前面去,都說虎毒不食子,這是他的親兒子啊。
這邊還沒做什麽,就聽到一陣女聲哭哭啼啼傳了進來,很顯然是被人攔住了。
隻聽女聲尖銳的傳來:“狗奴才,你吃了豹子膽了?敢攔本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