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會有很多下人,整個溫府都是燈火通明,她還可以去文王府蹭飯吃,今天,她與小蓮用過飯,把整個溫府都點上了燭燈,跪在祠堂替家人練了幾次經文。
今晚的月光很美,朦胧的月光撒在人間,溫靈突然就有了吹一曲的興緻,翻牆上瓦,一曲《相思賦》從笛聲中悠揚流瀉/出來。
小蓮隻覺得,在朦胧的月光映襯下,穿着一襲白衣的溫靈顯得那般不真實,仿佛随時會離去,讓她有了一絲不真實感。
是的,自溫府這事後,溫靈所有的衣裙全都是白色,以往她最讨厭的就是白色,她說白色的不夠吉利,不夠活潑太過于沉悶,如今她卻日日穿戴。
聽着這曲表達相思的曲子,被溫靈吹出了傷感之意,小蓮眼角泛淚,小姐她一定是想念家人了吧。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走了過來,小蓮回頭看去,就見沐生正走過來,站定也擡起頭望向房頂的身影。
小蓮剛想行禮,就被沐生制止了,他是特意提前告辭想着來陪溫靈的,今夜,她一個人難免過于孤單。
月光灑在溫靈身上,仿佛随時會羽化飛去,有多久,他沒有這麽仔細的看過她了,也隻有這種時候,她才會暴露一點點情緒吧。
溫靈一曲畢,就見沐生和小蓮都站在院中,溫靈飛身下來,到了兩人面前,輕聲問“沐大哥,你今天怎麽可以這麽早就離開?”
“我隻是翰林院一個小編修,所以我也沒有什麽可以做的,我就提前走了。”
“也對,馬上就是你跟公主的大婚了,這些日子你忙這些也夠辛苦了。”
沐生淡淡笑“有一點,以前不知大婚竟如此辛苦,不過這是一件美好的事,就算辛苦也值得。”
“是啊,沐大哥,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金榜題名,才子佳人,這些都隻能在畫本裏看見。”
“小丫頭,你還打趣我,你那邊禮部也早就開始準備了,等你及笄,我們就算真正意義上的哥哥妹妹了。”
溫靈有些不自然,輕聲笑道:“到時候再說吧。”
兩人聊了很久,等沐生離開,溫靈把小蓮打發去休息,小蓮現在已經住去了外院,不管小蓮怎麽說,溫靈都鐵了心讓她去,不然就不讓她在跟着她,小蓮沒辦法,隻好搬了出去。
溫靈自己去熱了一壺酒,今晚的月光特别美,一人獨酌。
等祁鴻昕到來,就見溫靈已經醉倒在桌邊,整個人都趴倒在桌邊,雖然京城不落雪,卻也是極冷,祁鴻昕脫下自己的外袍,快走幾步。
用衣衫把人包裹住,摸摸溫靈的臉頰,都有些冷了,輕輕把人抱起來,抱進了房間。
用被子把人蓋上,溫靈房間的燭燈一直都是亮着的,怕她喝醉太過辛苦,祁鴻昕剛準備轉身去給溫靈倒一杯溫水給她喝。
卻被人拉住了手,“淩苕辰,你不要走,你好不容易來我的夢裏看我一次,不要走。”酒醉的人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清醒的人心都碎了。
祁鴻昕眼裏全是受傷,卻也順着溫靈的力道坐了下去。
酒醉的人還在呢喃“淩苕辰,你别走,我好累啊,我太累了,你抱抱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累……”
酒醉的人淚順着眼角落了下來,她哭了,在一個她覺得最安全的人這裏哭了。祁鴻昕不怕溫靈哭,卻在這一刻,不想她哭,原來在她心裏,現在隻有這個叫淩苕辰的人才能讓她覺得安全了嗎?
溫靈哭過後,酒醉又讓她格外難受,開始不停地踢打被子,手腳并用“好熱好難受……小蓮快把被子拿走,我好難受啊……”
再多的難過,也在溫靈這些難受中平靜了下來,祁鴻昕還是站起身來,替溫靈倒了一杯溫水,輕輕扶起溫靈喝了下去。
溫水下肚,溫靈舒服了許多,果然不在鬧騰,安安靜靜的睡了過去。
祁鴻昕卻思緒難平,在你心裏,他就這般重要嗎?眼中一沉,祁鴻昕站起身走出門去,回頭忘了溫靈一眼,下定決心般毅然決然走了。
年關一過,二月飛速抵達。祁國唯一的公主大婚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全國,今日就是新人成親的日子,因爲要娶公主,有稱号的公主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沐生怕溫靈太過孤單,所以讓祁搖選了對街的一個地方整改成了公主府。
因爲祁搖是公主,所以哪怕是下嫁,成親的地方卻也是在公主府。聽着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祁鴻昕看着溫靈坐在小亭子悠閑喝茶看書。
笑着問道:“今天你怎麽不去公主府?”
“我去做什麽?戴孝之人不詳,公主大喜的日子我去找不自在嗎?倒是昕哥哥你,作爲公主的皇弟,不去公主府來我溫府做什麽?”
“誰說我們靈兒不詳了,至于我嘛,沐大人是國家棟梁,作爲臣子我不能結黨營私,作爲皇子我不能太近朝臣,這個理由夠不夠?”
祁鴻昕說完,兩人都笑了。今天外面格外熱鬧,祁皇給的場面足夠大,這也是自十月以來京城最好的事,溫府的事仿佛在京城的天空散下了一程陰霾,今天這場大喜事,總算沖破了這一程陰霾。
原以爲,會在幾天之後才能見到沐生,卻不曾想,天色還未黑沐生就來了溫府。這個時候溫靈正拿着剪刀在替花園裏的花修枝葉。
“沐大哥,你今天怎麽還有空來溫府?臉色還這麽難看?。”
沐生臉上全是憤怒和不甘心:“成王和宣王解禁了,就在婚宴上,他們還大搖大擺的來參加了婚宴。”
聽到這個消息,溫靈的手直接被剪刀剪破了手指,“嘶”
“靈兒,你手沒事吧?”沐生抓起溫靈的手一看,手指肉都被剪掉了一塊兒。
溫靈想抽回去,怎麽也抽不動。“沐大哥我沒事,你剛才說皇上親自下令給成王和宣王解禁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