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并沒有聽到小蓮的話,她早就溜的沒人影了。
小九跟着墨凝香住在客棧好些天了,墨凝香自從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蠱以後,每天就跟瘋了一般,原本脾氣就暴躁。如今更甚,每天都被她折騰的死去活來。
小九也有好些天沒看到淩苕辰了,就想着去偷偷看看他,剛到客棧,就見淩苕辰一人騎着馬去了市集。
跟了一會兒,才看到淩苕朝着湖心小築去了,見淩苕辰走了,小九才去問了小二。“小二,剛才哪位客官在這裏是做什麽的?”
“姑娘,這是客人的隐私,小的不能告訴你”
小九直接放下一個銀元寶“現在你可以說了”
嘿嘿“小的說,小的現在就說。剛才哪客官昨日就定好湖心小築,就說是要請人吃飯”
“請誰”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聽他們談話能聽出來應該是一位姑娘”
姑娘,又是姑娘。少主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要請的姑娘,除了溫靈那個狐狸精還能有誰。
湖心小築在京城算是個有名的景區,整個庭院都在湖中心,隻有一條道能通往湖心小築。最合适風雅之人來這裏彈琴作畫,也合适談事情還能防止人偷聽。
小九還沒想出辦法就見到溫靈的身影出現在湖心小築附近,果然,淩苕辰約的人果然就是這個狐媚子。正當小九想着該想什麽辦法的時候,就看到小二正端着一壺酒往湖心小築走去。
有了,小九從懷裏出一瓶子,“迷藥,無色無味無副作用,溫靈啊溫靈,我到要看看你拿什麽跟我鬥。”
趁着小二不注意小九直接把藥下在了酒壺裏面。
溫靈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發現天色果然變得更加糟糕了,分分鍾都能下暴雨的節奏。走到木橋邊平定了一下氣息。
溫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朝着湖心小築走去,一眼望過去,湖心小築已經點起了燭燈。溫靈知道,哪裏有個人在等她,懷着激動懷着忐忑。
一步一步,哪裏有她最愛的人啊。走的在緩慢,路也有到盡頭的時刻。站在門口溫靈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門。
卻又瞬間定格,屋内的兩個人正抱在一起親吻,吻的那麽投入難舍難分。眼前的一切把溫靈所有的平靜,所有的驕傲全部都擊碎了。她的所有努力,她的所有忐忑不安,全都不複存在。
她多希望昨天并沒有收到那封信,她多希望今晚她沒有逃出溫府,她多希望自己的心從不曾交出去過。至少這樣,她的心也不會痛到無法呼吸了。
溫靈松開手,慌亂無力的靠在牆邊。一時間,仿佛力氣被掏空,隻剩眼淚還不知停歇的往下掉。
溫靈覺得這個地方待不下去了,她快要窒息了。爲什麽,上次是墨凝香,這次就是小九。淩苕辰,如果這就是你的交代我認了。
沉悶已久的天仿佛感受到了溫靈悲涼的氣息,一場暴雨漱漱的落了下來。溫靈靈魂出竅般行走在大街上,因爲暴雨,原本熱鬧繁華的大街上一個人影也無……
溫府,小蓮自溫靈出門那一刻起就開始有一種莫名的擔憂。一場暴雨下來讓她的憂慮又多了些,眼見時間都晚了,溫靈還不回來。讓小蓮的擔憂更甚。
溫府裏她不能去找任何人,她隻能偷偷去求助文王殿下。
“砰砰砰”
“誰呀,這大雨天的。”
開門的桂花嬸看到來人是小蓮,還以爲是溫靈來文王府了,往後一看隻有小蓮一個人有些奇怪“小蓮姑娘,下這麽大的雨你怎麽來了?是不是溫小姐有什麽事啊?”
“桂花嬸,你先别問了,快放我進去找王爺,我有要緊的事需要他幫忙。”
祁鴻昕正在書房看書,就聽慶平禀報說是小蓮來了。“讓她進來吧”
“小蓮,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王爺,求求你幫忙去找找小姐吧。”
“怎麽回事,小蓮你說清楚?這麽大的雨,靈兒去哪裏了?”
“奴婢也不知道,隻知道小姐今天要去湖心小築赴約,她明明說是一個時辰回來,現在都兩三個時辰過去了,還是不見小姐。
奴婢不敢找溫府的人幫忙找人,隻能來求王爺你了。小姐是偷跑出去的,如果動靜太大,老爺知道了,小姐就完了。”
“好。小蓮你先别着急,我親自帶人去找,你先在這裏等着。”
知道溫靈走了,小九眼裏的笑意更加明顯。癡迷的看着淩苕辰,任由他胡亂親吻她。哪怕是通過藥物,隻有幾分鍾我也願意,少主,你忘了她吧,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
小九被淩苕辰吻的有些心神迷醉,卻也知道,藥效馬上就過了,隻能強硬的推開他。整理好兩人的着裝,念念不舍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小九走後,藥性散去。淩苕辰聽着外邊漸漸大起來的雨聲沉默不語,溫靈現在還沒來,是真的不準備原諒他了嗎?
溫靈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裏,雨越下越大。全身早就被淋的濕漉漉的了,也好,雨下的再大一些,就不會有人看見她的狼狽了,思緒煩亂不留神就被絆倒在地上。
溫靈狠狠捶打了幾下地面。地上的積水把污漬全都濺到衣衫上了,卻無人在意了。溫靈低下頭趴在膝蓋上哭泣,任由這偌大的雨滴落在身上。
九月的天氣,開始轉涼,穿着全濕的衣服坐在泥水裏,冷氣入體,那種寒冷卻比不過心寒。
雨越下越大,漸漸地,哭累了。身體漸漸地開始變得冰冷起來,卻不想在動彈,太累。
雨水突然停止了,溫靈擡起頭。一身白衣飄散若仙停在腳邊,不是祁鴻昕又是誰?
祁鴻昕緩緩蹲下身來,溫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幫溫靈把散落兩邊的發絲都放在耳畔,溫暖的手指去擦拭停不下來的淚珠。
溫靈失控般撲向祁鴻昕懷裏,雙手緊緊保住祁鴻昕。因爲寒冷整個人都不停地發抖,聲音也跟着顫抖“爲什麽,他爲什麽要這麽待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