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聲音無孔不入的鑽入南姌的耳朵。
君邪說着的時候,狹長的眸子擡起與公子淵的視線對上。
他以一種欣賞的表情上下打量公子淵。
仿佛在說,瞧瞧,在你的女人眼裏,你一文不值。
隻是這長久的寂靜之後,南姌忽而掏出了匕首,眼皮子也不眨一下的,就捅進了君邪的腹部。
君邪身體僵了僵。
大概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做。
滴答滴答,大片腥紅的血落地,滲透進了黑色的羊毛毯,流淌到了公子淵的腳邊。
南姌歪歪腦袋,她往後退了一步,爲了将君邪看的更清楚一些,上下打量。
一邊看着,她一邊低喃
“很久之前就想看看了,發亮的人死掉的話,還會不會亮。”
對上夜明珠,她舍不得。
但是是這個人的話,可以試試。
用最平淡的語言,說着最殘忍的話。
這個世界上,怕是隻有南姌這個肆無忌憚的女人能做到了。
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公子淵身上纏繞的黑煙頓時消失掉了,恢複了自由。
而南姌的腦海中,一直沉默的統子,忽而哇的一聲喊出聲
【宿主,我剛剛被禁聲了。呼終于可以說話了。】
統子在目睹了剛才一幕幕的時候。
它突然明白了什麽。
在宿主眼裏,隻有夜明珠是夜明珠,哪怕他不亮了,仍舊是。
至于其他的,哪怕是發亮的,哪怕是比夜明珠還要亮,仍舊被宿主歸類于除了夜明珠以外的東西。
統子一直以爲夜明珠是泛稱,指的是所有在宿主眼裏能夠發出特别亮的人或者東西。
現在才發現,原來夜明珠是個獨有的稱呼。
它隻指向一個人。
哪怕穿越了這麽多世界,哪怕現在有一個比公子淵還要亮的人存在,但是隻有公子淵是夜明珠。
至于君邪,那隻是個會發亮的東西而已。
可以随意的傷害,可以随意的做實驗的東西。
而且,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君邪真是太奇怪了,總覺得他就是爲了宿主而來。
感覺,就像是仗着自己發亮,來坑蒙拐騙宿主的。
君邪扶着樓梯扶手,低着頭喉嚨滾動,忽而笑出了聲。
殷紅的唇,吐露出兩個字
“南姌”
像是細細的吞吐,仿佛要記住這個名字一般。
腥紅色的眸子擡起看向她。
這個時候,旁邊的公子淵伸手将南姌拉向了自己的身後。
君邪看着這一幕,狹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精光,低喃一聲
“有些東西,還真是有搶奪才能有興趣啊。”
那唇角噙着的笑意未曾落下,直接伸手,就将腹部的刀子給拔了出來。
啪嗒,扔在了地上。
他的手上,一股濃郁的黑煙在往外冒着。
明明同樣身上閃着金光,隻是跟公子淵的那種漠然高不可攀不同。
君邪給人的,是堕落的靡豔的,是那種像罂粟花一樣随時能給人拽向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他擡起手,輕輕一揮,隻是嗖的一聲,一顆小黑球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将君邪手上的黑煙啊嗚一口,就都給吞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