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姌手扶着車門,死死攥住,太用力了,手指泛着白色。
一擡頭,看到夙白淡漠的臉龐,薄涼的唇一張一合,卻聽不到他到底在說什麽。
她張張嘴
“我的藥,丢了。”
在她自己看來,是用正常的語調在說話。
隻是看在别人眼中,她聲音虛弱的吓人,面色慘白,發絲散下來,遮住了臉上的傷疤。
她說話的聲音細若遊絲,隻是他還是聽見了。
夙白眉頭稍擰,
“什麽藥?”
南姌隻能看着他嘴巴張張合合一個字都聽不到。
她垂眸一瞬,打開車門,自己從車上走下去。
那種鑽心的疼,幾乎遍布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她眸子越來越漆黑,幽幽的,看上去像是要吞噬掉周圍一切一樣。
扶着車子一步一步往前走,這該死的,詛咒。
隻是挪動兩步,卻像是徒步走了十萬裏那樣疲累。
她低着頭,剛挪動一步。
就撞到了夙白的懷裏。
他伸手,将這個搖搖欲墜的人抱在懷裏。
南姌嘴裏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疼。
他一碰她,她渾身上下就都在疼。
好像身上的骨頭要被捏碎掉了。
夙白聽到她痛苦的聲音,身體也僵住了。
垂眸,
“藥在哪兒?”
一邊說着,一邊不敢用力,隻是堪堪将人圈在懷裏,不讓她跌倒。
隻是他說的每一個字,南姌都聽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聽覺被屏蔽了的關系。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比剛來到這個位面的時候,還要疼。
南姌仔細的記憶着那個地方。
已經離開了六天,那麽同樣的,要回去也需要六天的時間。
統子已經奶聲奶氣開口
【宿主,距離您回去的最近路線需要五天。】
南姌咬咬牙,看來她要一直疼下去了。
就在給自己做心裏建設的時候。
忽而,小黑球在南姌身邊轉圈圈。
然後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跟着,旋轉在半空中。
啪嗒。
一個白色的小藥丸掉在了南姌的頭頂。
幸好知道它不是動物,要不然還以爲是拉出來的。
夙白捏過那藥丸,看看閉着眼睛面色蒼白的南姌,再看看小黑球。
這小黑球是一直跟着她的。
雖然總是會做蠢事,但不會害她。
這麽想着,他将那粒藥丸塞到了南姌的嘴裏。
三分鍾後。
南姌睜開眼睛,擡起頭,四處望,恢複了精神。
她濕透了的發絲貼在臉頰。
她好奇的看着夜明珠
“你怎麽會有藥?”
夙白看她恢複過來,擰起的眉頭稍稍放緩。
聲音淡淡
“你的小黑球,有些用處。”
一邊說着,一邊稍稍用力去抱她。
看她這次沒有再露出痛苦的表情,便徹底的将人抱到了自己的懷裏。
南姌歪頭,去聽他所說的話。
這次,左耳可以聽到一些。
右耳仍舊完全聽不到。
統子開口
【宿主,止痛藥隻能幫你緩解到這兒了。
您右耳完全失聰,左耳的聽力受損,如果跟你說悄悄話,或者隔的很遠的說話,您也是什麽都聽不到的。】
說完這些,統子歎了口氣。
明明是那麽奶的聲音,這一歎氣倒像是個老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