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護法天兵騷擾,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時終于能對地府出手,說什麽也要報複回來。
“放箭放箭。”首先動手的便是遠程攻擊的弓箭手。
同樣是弓箭手。
可惜,方帥這邊是站在城牆之上,居高臨下射箭,本身又都是精銳,實力相對較強,弓箭更是精良,不是對方能比,頓時将對方射倒了一片。
黑山老妖這邊,隻能憑借數量,勉強牽制住地府。
好在下方鬼兵也攻了過來,不時又隐藏在其中的弓箭手,隻是他們要面對的第一道難關便是護城河。
隻是不同于陽間的護城河,這裏的護城河,寬達十幾丈,引的是忘川河水。
看上去呈血黃色,帶有劇毒,裏面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
隻要掉落進去,那孤魂野鬼就會拼命拉扯,将鬼魂拉入河底,讓他們成爲忘川河中孤魂野鬼的一員。
即使能逃脫孤魂野鬼的拉扯,也要小心其中的蛇蟲,這些蛇蟲帶有劇毒,能毒殺鬼魂,融化于忘川河中,使忘川河的毒性更增一分。
面對這忘川河水,普通鬼兵根本無能爲力,若是敢跳進去,不是被忘川河水毒死,也要被鬼魂殺死,根本不過去啊。
就在這時,隐藏于鬼兵中強者突然拿出一個個類似于浮橋的模型,扔進忘川河水中,模型迅速變大,成爲一道道簡易橋梁。
鬼兵踏在上面迅速通過,可忘川河水中,卻有鬼爪伸出,抓住橋聊晃悠,拼命拆解橋梁。
更不時的抓住,在護城河上面走過的鬼兵,将它們拖入護城河中,再也沒能浮出來。
吓得一個鬼兵顫栗不已,成爲鬼兵,他們已經有了戰死的準備,可是溺死在忘川河水中,與戰死沙場不同啊。
他們是鬼魂,戰死沙場之後數百年,還有重新聚集殘魂,重活一次的可能,但進入忘川河水中,那可就真的死了,還是那種,魂飛魄散的死法。
好不容易度過護城河,迅速向着要塞而去,然而擡頭看看那高達數十丈的要塞城牆,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高達十幾丈啊,讓他們怎麽上的去。
隻見有人伸手一直,手中的梯子模型,竟然迅速變大,成爲一道道雲梯,鬼兵借力一點便沖了上來,直奔城頭。
有鬼兵三兩步竄上城頭,高興的大喊“先登着張勤。”
捷足先登,隻要能活下去便有重賞。
還沒将話說完,忽然感覺有誰抓住了自己。
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骷髅大手,自城牆内憑空抓出,出現紮在了他的腿上,将他向城牆内抓去,張勤急忙掙紮,可又哪裏掙脫的開?
隻能看着自己,摔到城牆上,一步步被抓入城牆當中。
一隻隻骷髅從城牆内伸了出來,拉扯下方的鬼兵,有不少鬼兵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拉了進去。
這便是,要塞的第二道防禦,萬骨手。
整座要塞當中不知埋藏了多少鬼手,能夠将人抓起來,抓進要賽當中。
而他們也不會死亡,而是會變成萬骨手的一部分,重新從城牆上出現,抓向昔日的同僚。
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内破掉要塞,時間長了,萬骨手甚至會成爲一道極爲強大的屏障。
單單憑借着萬骨手,就能讓敵人望而卻步。
黑山老妖這邊到有防備,一對手持關刀的巨漢沖了過來,對着城牆揮刀斬下,大量鬼手掉落下去。
很快憑空生長在城牆上的骨手,漸漸消失,不敢冒出來傷人。
隻留下一些實力不弱的鬼手,躲藏在城牆中,再也不敢輕易出現。
方帥看得暗自搖頭,這萬骨手大陣,還沒有祭煉完全,本身也處在最低級的狀态,或許難以對付,但卻有着極大的破綻,一旦骨手被消滅太多,補充不及,也就失去了威力,現在隻能等着慢慢恢複。
但即使如此,依舊看的人咂舌不一,要知道萬骨手大陣,可是在陰間當中,頂頂有名,隕落在大陣手中的強者不計其數。
更是守城利器,可以殺死敵人成長。
而現在,黑山老妖僅憑一隊手持關刀的鬼兵,就将萬骨手大陣大破,怎能不讓他們驚奇。
黑山老妖有此等本事,地府危已。
方帥卻不放在心上,站在城門樓上,看着那些鬼兵,依舊向着要塞沖上來,很快沖到要塞城頭,與守軍展開奮力搏殺,想要攻破要塞。
而方帥隻是看着,卻沒有派人前去支援,就仿佛任由他們沖殺,已經放棄了要塞一樣。
黑山老妖驚疑不定,卻也知道,這事根本沒有可能,地府要塞是方帥花費了極大代價才修建而成,爲的便是,能夠借機殺傷敵人,耗費黑山大量的有生力量。
讓他們沒有再進攻地府的餘力。
又怎麽可能被輕易攻上要塞。
要知道這可是戰争開始的第一天,要塞防禦戰才剛剛開始,現在連試探都算不上。
可是看着那要塞城牆上,越來越多的手下,黑山老妖遲疑起來,他不知道方帥的目的,但卻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能夠借此沖出要塞當中,哪怕他親自領頭又算的了什麽。
或許這算個機會,一個趁着地府大意,攻入要塞的機會,黑山老妖一咬牙說道“來人,給我派武勝軍攻進去。”
武勝軍是他手下一支極爲強大的軍隊,由他的心腹鬼将帶領,實力之強,即使不如護法天兵,也相差不遠。
一旦被他們到了城牆上,想要再打下來,不知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甚至于地府花費數倍手下,才能将他們敢下來,都有可能。
隻要有他們紮根在城牆之上,也就有了攻入要塞的可能。
心腹鬼将領命,帶領手下沖了上去。
黑山老妖看在眼裏,緊張的看着他們,希望他們能夠真的沖上城牆,給自己帶來勝利的消息。
爲了能不刺激到要塞守軍,他們上去之前,特地換了身普通鬼兵的軍服,連铠甲都沒穿。
一身破破爛爛的軍服,與普通鬼兵,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同。
然而在黑山老妖的眼中,這支鬼兵卻仿佛是,明亮的燈火一般,根本不是其他鬼兵能夠相比。
眼看着他們沖過護城河,踏上雲梯,沖上城牆。
一個兩個三個,一群鬼兵沖上城牆,黑山老妖松了口氣,有他們在城牆上,即使地府有什麽陰謀,那又如何。
他們可是精銳鬼兵,想要将他們趕下來,不知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一揮手又派出兩支精銳鬼兵,沖了上去,想要借此機會,穩固住城牆上的局面,真的攻入要塞當中。
若是有人能打開城門,順着城門,無數鬼兵進入要塞當中,那整個要塞,可就真的落到了他的手中。
黑山老妖那個興奮,他本以爲攻破地府要塞,不知要花費怎樣的代價。
即使死亡兩三百萬鬼兵,他都認爲有可能。
這是他無法想象的代價,他也跟本無法付出這樣的代價,真要是死亡兩三百的鬼兵,他哪裏還有餘力向地府攻擊。
現在地府出了問題,正好可以一舉攻入要塞,消滅這個心腹大患。
誰知正在這時卻看到,城牆上忽然出現一隊,身披重铠手持斬馬刀的鬼兵。
這斬馬刀足有人高,乃是兩面開鋒的重劍,沉重無比,揮舞起來,比什麽巨斧重劍,都難以應對。
真說起來的話,跟陌刀也相差不遠。
此時這支軍隊分成三排沖了上去。
黑山鬼兵剛一接觸,頓時臉色大變,陌刀如林,人馬俱碎,又豈是說着玩的。
他們面對斬馬刀,根本難以抵擋啊,縱然他們拼了性命,卻連遲滞對手攻擊的可能性都沒有。
沒辦法,誰讓,他們爲了能隐藏身份,攻入要塞,使用的兵器,都是普通的陰鐵鑄造,又沒有穿着铠甲。
面對這樣身穿重铠,手持重劍的軍隊,根本無法抵擋啊。
可爲了能攻下要塞,他們還是一波波的沖上去,甚至趁着重铠軍剛沖過去的機會,又在後面出現,從後面發起攻擊,想要打亂敵人的布置。
誰知面對他們的,卻是重铠軍隊的返身一擊。
等到了盡頭,重铠軍又返回身來,重新将城牆上犁了一遍。
把武勝軍擊的粉碎,看的那群人目瞪口呆,心都碎了。
黑山老妖看在眼裏,也是心疼不已,武勝軍乃是他組建起來攻堅的強大軍隊,可不是用來被敵人屠殺的,隻能無奈讓人敲響銅鑼鳴金收兵。
煞時間,早已支撐不住的武勝軍,紛紛向後潰逃。
方帥也不命人借機出城攻擊,隻是在城牆上射了幾輪箭,等他們逃脫箭雨的範圍,便不再攻擊。
他大勢已成,不論什麽樣的攻擊,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麽。
他隻許穩紮穩打,便能讓敵人望而卻步,又怎會爲了一點小小的利益,不顧一切,去找敵人的麻煩。
“黑山老妖,你已經看到了我手下的厲害,是否還要進攻要塞,畢竟這樣強大的要塞,想要攻下來,不知要耗費多少鬼兵的性命,即使是爲了手下鬼兵,我們也要談一談。”
黑山老妖心中微怒,談?
這種情況下有什麽好談的?雙方之間争的是大義名分,争得是陰間歸屬,争得是六道輪回的掌控權。
這樣的利益紛争,又怎麽可能,有談判的可能。
按照他的想法,縱然是拼到隻剩一兵一卒,也要将要塞攻下來,攻入地府,與方帥拼個你死我活。
當然這種話他不能說出口,要不然,聽得手下鬼兵耳中,難免有一種,視他們如草芥的感覺,必然會士氣大跌,想要在攻入要塞,就不是那麽容易。
但既然方帥已經開口,他也不好,真的一下頭不露,便說道“好啊,若你真的體恤手下,不如便将陰天子的位置讓給我,讓我成爲新的陰天子,兩家合并,不知你意下如何?
放心,我可以封你爲新的秦廣王,讓你成爲十殿閻羅之首,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黑山老妖,你當真是癡心妄想,我這陰天子,乃是地府總部親自冊封。
别說是你,即使是地府總部,想要剝奪我的職位都不是那麽容易。
就憑你一個妖魔,囚禁上代陰天子,罪該萬死,若是你心中還有良知,不如束手就擒,進入十八層地獄贖罪如何?”
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說了幾句,随即便住口。
因爲他們都知道,以現在的局勢,不是幾句嘴炮就能解決,縱然是連橫綜合的蘇秦張儀,也沒有辦法解決。
回去整頓了下軍隊,黑山老妖便準備接着進攻,可是,看看手下疲憊的神情,他不禁歎了口氣,讓他們前去休息,而不是直接進攻。
在進行攻堅戰的時候,疲敵之計個好辦法,持續不斷的進攻,能夠讓逼人疲憊不堪,失去守城的欲望。
但那需要雙方軍隊差距過大,這才能夠使用疲敵之計。
可方帥手下足有三百萬,雖然不地他八百萬鬼兵的數量,但也絕對不少,輪換着駐守要塞更沒有問題,他即使想要使用疲敵之計,也沒辦法。
說不定還沒等敵人疲勞,自己這邊就已經疲勞不堪,不堪使用。
到那時方帥若是肯打開城門,讓騎兵沖殺一番,他手下說不定,會死亡多少。
他又怎會,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
隻是看着那高大的城牆,黑山老妖頭疼不宜,這樣的城牆,真就是一座血肉磨盤,不知需要消耗多少人的性命。
偏偏以雙方之間的關系,他不又不得不踏入這城牆當中,與敵人展開決戰。
難道真的要帶領手下返回黑山,等着方帥攻入黑山。
不,不可能,他手下的軍隊數量太多,即使是回到黑山,都不可能供養得起。
真要跟地府拼底蘊的話,他這邊更是比拼不起,隻能在段時間内想辦法攻入地府,就地取食,這才能夠,擁有取勝的希望。
一旦返回黑山,跟地府拼底蘊,那不過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