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倒不是準備,他是要将制作的盔甲兵器燒下去,證實了糧種的确能增産三四倍,甯皇大喜,萬木靈将當天就被冊封爲農神,并且昭告天下。
有人道功德背書,又有甯皇親自冊封,這個新鮮出爐的農神,沒出兩天便引來無數百姓燒香供奉,期盼着她能庇護自己。
因此收獲的香火願力,堪稱無窮無盡,大部分都被方帥用來祭煉成兵器铠甲。
他一下子擴軍接近十萬,既有護法天兵,又有護法鬼兵,這麽多人,單靠他收繳的兵器铠甲,想要武裝全軍,隻是杯水車薪。
隻能使用香火願力煉制盔甲,要不然總不可能,雙方大戰的時候,地府那邊盔甲兵器齊全,而他這邊赤手空拳吧,戰鬥力當場就得打幾個折扣。
哪怕他們十分精銳,但想要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十倍于己的敵人,也是找死。
也幸好這兵器铠甲是用香火願力制作,若是像妙手王那樣,以特制的紙制作成型,然後再燒下去,在陰間形成兵器铠甲,這接近十萬件的兵器铠甲必然堆積成山。
然後丢下火把那麽一燒,我去,信不信燒起來有種森林大火的感覺。
若是在現代,保證被環境保護部門抓起來。
而現在嘛,方帥隻是在蘭若寺提了兵器,等到返回陰間,便有無數的兵器铠甲從天而降,落在軍營前方,然後被護法天兵收集起來,分發下去。
一切準備妥當,所有大軍上路,方帥拿出地府大印說道“吾奉天承運,繼任陰天子,待攻破地府之日,諸位皆有封賞。”
“陰天子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多護法天兵、護法鬼兵大聲喊道,一時間氣勢沖霄,他們成爲護法鬼兵,本就是被灌輸了無數的戰争技巧,以及對方帥的忠心,現在自己全副武裝披堅執銳,又怎會害怕對方。
更因爲方帥許下的承諾,氣勢如虹,準備打敗敵人入駐地府,完成由匪到兵的轉變,到那時他們就不再隻是方帥的私人軍隊,而是地府陰兵。
隊伍行進的很快,沒過兩天便進入地府的勢力範圍,此時平等王早已經聚集了六十萬大軍在邊境等待。
雖然數量相差了八倍還多,但護法鬼兵氣勢如虹,并不害怕,很快紮下大營,顯現出極高的軍事素養。
反倒是地府這邊,數量雖多,精力雖強,但卻并不齊心,三大閻羅王相互戒備,誰都不相信其他人。
即使是關系最好的平等王和都市王,也是暗地裏相互戒備,不相信對方。
沒辦法,方帥那封信,實在是讓人心中惶恐。
甚至在内心深處平等王對于手下的将官,都有着戒備。方帥能夠冊封楚江王成爲秦廣王,對這些手下,會不會進行拉攏冊封,憑心而論一定會,誰讓方帥掌握着名分大義。
現在他雖然依舊掌控地府大營,但誰有知道有多少人,随時準備帶領手下投敵。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他掌握着地府之軍,手底下有數十萬大軍,但卻感覺不到勝利的希望,心中惶恐不安。
晚上平等王,見方帥這邊陷入一片寂靜之中,便準備偷襲,可是看看手下還是歎了口氣,打消了這個決定。
沒辦法,正統的名義實在是太強大了,搞得他都心中惶恐,更别提那些手下。
信不信他現在帶人去夜襲,能回來一半就不錯了,剩下的人也不是戰死,而是投降了。
第二天,雙方排開陣勢,戰鬥一觸即發。
雖然軍隊數量相差八倍多,但方帥手下依舊排列整齊,準備動手,給人一種訓練有素的感覺。
事實也是如此作爲,成爲護法鬼兵最重要的,除了對主人的忠心之外,更會獲得足夠的戰鬥技巧、軍事素養,可以說成爲護法鬼兵的那一刻便是精兵,又怎會害怕戰鬥。
反倒是地府這邊,手下人心不齊,顯得有些散亂。
平等王看在眼裏,除了暗自發愁,卻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誰讓他隻是平等王而不是陰天子,這次與方帥的戰鬥,本身就帶上了一種以下犯上的意味。
好在他也不是沒有勝算,多打八九倍的兵力,就是他對付方帥的底氣所在,這麽多陰兵,耗也能耗死對方。
正當雙方大戰一觸即發,方帥忽然察覺到有人遠遠的對着這邊觀望,方帥扭頭看去,竟然是黑山老妖,以及他手下的鬼王,十幾個鬼王聚在一起,遙遙的看向這邊。
在其他的地方,同樣有一個個的鬼王出現,看向這邊。
方帥眉頭微皺,雖然這些鬼王,沒有明着出現,隻是擺出一副我就是看看,你随便的架勢,可方帥怎麽相信。
現在陰間局勢就是地府衰弱,鬼王各自占山爲王,自成一方勢力,不聽從地府的号令,過得逍遙自在,不希望這種情況得到改變。
如果是别人進攻地府,他們或許是真的看看,不會插手此事,就像地府與黑山戰鬥,争奪話語權,地府被黑山壓制的死死的,也沒見有人跳出來說話。
可他手中拿着地府大印,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地府繼承人,是下一代的陰天子。
這次的戰鬥就是他和平等王之間決定出誰是地府之主陰天子,如果他失敗了,平等王一定會從他手中獲得地府大一,成爲新一代的陰天子,号令群雄統領天下。
而他成功打敗地府,那便是撥亂反正,可以入主地府,坐上陰天子的位置,執掌六道輪回,鎮壓陰間一切不臣。
而對這些鬼王而言,不論誰成爲陰天子,掉過頭來要對付的就是他們,有地府大印在手,就能使用陰間本源,發揮出遠超同一境界的實力,不論是那個鬼王,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早晚會被鎮壓。
所以他們雖然是擺出來,我就是來看看的架勢,但真實的目的其實還是要幹涉戰争,哪一方弱小即将戰敗,他們就幫助哪一方。
讓他與地府的戰争持續下去,無法決出誰是陰天子。
好讓陰間一直混亂下去,讓他們依舊能占山爲王,成爲一方勢力,而不用屈居于地府之下,不得不清從地府号令。
可惜他既然敢來,又怎會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真當他這麽長時間不對付地府,就是爲了玩。
要知道他可是手握地府大印,是正兒八經的陰天子。
若是沒有實力,自然一切皆休,可是有着實力又有着名義,那就是龍歸大海虎入山林,對付這些人,還是有一定把握。
方帥忽然高聲喊道“楚江王,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平等王聞聽此言一個激靈轉身戒備的看向楚江王,兩人四目相對,皆是一陣無言。
良久,平等王強笑道“二哥,此乃方帥挑撥離間之言,還請不要聽他的。”
楚江王深深看了他一眼,說“放心,我雖與你政見不合,但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拖後腿。”
話雖如此說,但裂痕已經在兩人之間産生,隻等着爆發的那一刻。
特别是楚江王,已經對平等王傷心透了,明知是方帥挑撥之言,卻還下意識的轉身戒備,你這是對我有多不放心。
就沖他這個表現,日後即使打敗方帥,他這個十殿閻羅之一的楚江王,也不會有好下場。
這此他是傷心透了,地府因爲陰天子失蹤本就衰落,隻剩下三位閻羅王,你不想着團結一切力量,想盡辦法提升地府實力,還對他如此戒備,即時成爲陰天子,就沖這個秉性又如何振興地府。
誰知又聽方帥在那邊喊道“你暫時不動手也好,都市王你不動手幹什麽?”
平等王強忍着扭頭的沖動,喊道“都市王是我兄弟,又怎會背叛。”
這話說的是大義凜然,但真實情況誰有知道呢?
反正都市王心中一驚,他倒是不準備背叛自己奮鬥了數十萬年的地方,可他也是與平等王相交數十萬年的人,又怎會聽不出他語氣中的色厲内荏。
以他對平等王的了解,若是真的對自己放心,根本就不會說這種話好吧。
僅是兩句話,就讓三位閻羅王離心離德,不可能在同心應敵,方帥又拿出地府大印,然後放大讓地府大印變得如山巒般巨大,露出下面的“陰天子印”四個大字,讓地府大營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然後喊道“吾奉天承運,繼承陰天子之位,膽敢反抗者兵敗之時,我必要将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在其中受盡無盡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陰兵頓時嘩然,他們對這場戰争并不知情,還以爲是面對進攻地府的敵人,他們雖然害怕,但卻也有着拼死一戰的勇氣,畢竟他們的一切都在地府,如果地府戰敗,他們也就成了孤魂野鬼。
可現在發現對方竟然是這一代的陰天子,讓他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畢竟他們是地府之兵,從開始學習的便是效忠陰天子,而不是那個平等王。
真要說起來,地府的衰落,其實也是從上一代的陰天子失蹤開始。
沒有了這鎮壓整個地府的主宰,十殿閻羅各自爲政,爲了能成爲新一代的陰天子,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就連十殿閻羅都死了兩位,也沒打出來個所以然,決出誰成爲新一代陰天子,這才被黑山趁機崛起。
然後爲了鎮壓各路不尊地府号令的鬼王,又戰死了五名十殿閻羅,最終導緻十殿閻羅隻剩下三人,地府自此衰落到極點。
可以說很多老人依舊懷念陰天子的統治,現在新一代的陰天子出現,可以說正是地府重新崛起的最佳時機,他們相信在陰天子的帶領下,地府必然能打敗陰山以及其他的反抗勢力,重新成爲陰間之主。
可現在平等王竟爲了一己之私,妄圖殺死這一代的陰天子,讓自己成爲陰天子。
這是怎樣的行爲,說是已經背叛地府,開始造反都不爲過。
一時間不知多少人人心浮動,别說戰鬥,哪怕是逃走都不是不可能。
受到這股情緒的影響,就連平等王的手下都人心浮動,失去了爲平等王拼命的心思。
平等王臉色難看自己,他知道手下這些陰兵有不少并不是效忠于他,而是效忠于地府,一旦陰天子出現就有可能出問題,卻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這簡直有一種傳檄而定的感覺,枉他爲了拉攏這些人,花費了不知多小心思,可他們進來還依舊沉浸在當年陰天子的輝煌當中,見到陰天子出現,就想着投降。
方帥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笑容,不再施展法術化身雷霆,代天執法。
而這一次他甚至動用了地府本源,在這地府當中,他作爲陰天子,擁有着掌控陰間一切的權利,地府本源也要對他敞開懷抱。
烏雲憑空出現在空中,并且迅速擴大,大量雷霆在烏雲中閃現,整個地方大印頓時嘩然,他們可是鬼魂,天然受到雷霆克制,現在竟然有雷雲出現,這不是要了他們的老命。
而方帥早已經化身雷霆,此刻真可以,這巨大的雷霆,便出現了眼耳口鼻,他張開大嘴說道“汝等身爲地府陰兵,自當聽從陰天子号令,今日聚衆反抗,難道是想造反,讓平等王做陰天子?”
整個地府大營頓時嘩然,他們聽從平等王的命令,最主要的還是因爲他是十殿閻羅之一,地府的實際掌控者,現在陰天子出現,他們早已人心浮動,又怎會再聽從他的命令。
當即有人棄了兵器,跪倒在地喊道“我等願聽從天子命令。”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随,伴随着當啷當啷的聲音,兵器棄了一地,無數陰兵跪倒在地,磕頭求饒。
剩下的人作爲平等王的忠心手下,遲疑着不知該不該投降,方帥一道雷霆劈下,将其中一個鬼将劈了個煙消雲散,讓他連鬼都做不成。
“你們還想反抗陰天子不成?”
這下再也沒有人敢反抗,紛紛跪倒在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