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研究出三羊湯的。”
方帥不相信,就憑他一個小小的羊倌,能夠研究出這樣厲害的藥物,這是将人變成羊啊,就連道法中他都不知道有哪種道法能将人變成羊。
羊倌苦着個臉,有心想不說,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可是,身後的護法天兵随即舉起了刀,照着他的脖子上比劃,吓得他連忙說道“我是無意間撿到了一本書。”
“把書交給我。”
得到書,方帥查看了下發現所謂的三羊湯竟然是來源于一個術法,通篇都是對這個術法的研究。
看完書,方帥隻能說研究這個術法的人當真是個天才,他本身的目的并不是變羊,因爲這沒什麽用,一頭羊而已,變成羊幹什麽,即不能戰鬥,又不能吃肉。
畢竟這不是真正的羊,而是人變的,吃羊肉那跟吃人肉有什麽區别。
他真正的目的,是跟神打類似,想要改變道士不善近戰,一旦被人進了身就隻能等死的結果。
隻是不同于神打請神,他想的辦法,并不是借助祖師的力量,而是變成猛獸,借助他們強悍的戰鬥力戰鬥。
最初使用山羊,是因爲山羊随處可見研究方便,先研究出怎麽變成羊,再尋找猛獸研究,最終理想甚至可以是變成青龍玄武之類的神獸,獲得遠超人身的戰鬥力。
嗯,說起來跟德魯伊變身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隻可惜,剛剛研究出變羊術他就出了意外,被仇家打上門身死道消。
後來記載這門法術的羊皮紙,不知爲何被羊倌得到,借助其中記載熬成三羊湯害人。
“我可以走了嗎?”
走,方帥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看傻子,将人變成羊,賣給宰羊的,殺了不知多少人,還想走,想的真是美。
“你放養的那些羊也是人變的吧,将他們全部給我變回來。”
“大人那些真的是羊。”羊倌還想狡辯,方帥一巴掌扇過去,這話他能信才怪,幹無本買賣的,還去老老實實的養羊,誰能信啊?
四人愁眉不展,不敢違抗方帥的命令,給他們喂下了熱水,沒一會這十幾頭羊就變成了人,隻是剛剛變成人,還沒有衣服,吓得他們慌忙躲避,尋找衣服。
看到這一幕,聶小倩的臉更紅了,雖然她是變成了羊,不再是人的樣子,可是隻要想要沒穿衣服被人看光,她就害臊啊。
等這些人穿上衣服,看向羊倌四人的目光就帶着仇視,怒吼着沖過去對他們拳打腳踢,要爲自己報仇。
四人連連求饒,他們倒是想反抗,可護法天兵就在旁邊,真要反抗的話,他們很怕會被方帥直接給殺了。
好一會方帥才阻止道“好了,他們幾個罪孽滔天我會押往官府,你們還是散了吧。”
這些人略一猶豫,就接着出手狠揍,他們被羊倌給當成羊飼養還要賣給宰羊的,殺了吃肉,他們怎能不恨。
護法天兵過去将他們拉開,這才無奈停下手,忍不住哭了起來,好半天才過來,對方帥連連磕頭。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救命。”
“沒事。”
方帥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等這些人散去,臨走時還狠狠的踢了羊倌幾腳,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羊倌,可憐巴巴的看着方帥說“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吧?”
走,方帥似笑非笑的看了四人一眼,這種殺人如麻的惡棍,既然被他遇見還想走,真是想的美事。
四人吓得膽寒連連求饒,方帥也不理會,隻是在那邊看着,讓他們更加害怕。
最終方帥沒有殺他們,而是将四人全都變成了羊,很快四頭羊出現在方帥面前,咩咩叫着,卻又不敢亂跑,乖乖跪在方帥身前,等候他發落。
三羊湯本來就有兩種,一種是能讓人失去智慧,看上去跟真正的羊一樣,一種則留着理智,隻是樣子變成了羊,方帥自然給他們留着理智,讓他們感受一下成爲羊的滋味。
把他們恨的那是咬牙切齒,偏偏刀架在脖子上,讓他們連逃都不敢逃,雖然都是四條腿,可羊怎麽能跑得過馬,他們要是逃跑,保證會被抓回來。
趕着四頭羊接着上路,沒走兩天前面突然傳來喊聲“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
随即從樹林中鑽出幾十個手持兵器的漢子,大聲吆喝着,顯得很是吓人。
方帥沒想到竟然會遇見打劫的,愣了下,不禁嘴角露出笑容,雖然大甯朝早就腐朽不堪,山賊盜匪林立,可是你打劫天師是個什麽鬼?嫌自己活命長嗎?
“那書生你笑什麽,留下财物和女人我放你走,敢說個不字,我管殺不管埋。”
“呃,我隻是好奇你哪來的膽子劫我。”
“這南山是我的地盤,誰走這裏都得交保護費,你還是乖乖的将财物和女人留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女兒,讓她做壓寨夫人。”
方帥也不理他,看着聶小倩笑道“師侄女,他要抓你回去做壓寨夫人,你跟他一起去吧。”
聶小倩羞紅了臉:“師叔就别說笑了。”
雖然敵人衆多,聶小倩卻不害怕,她知道方帥的本事,就憑這些山賊哪裏是他的對手,隻是方帥這樣調笑,讓她不好意思。
“原來不是父女那樣正好,快将夫人請回去。”
爲首大漢哈哈大笑,正要指揮人,來接收方帥的财物,卻看到周圍悄無聲息出現幾十個全副武裝的騎兵,吓得膽都要裂了。
他們隻是劫匪,如何跟正規軍相比,更别提是全副武裝的騎兵,哪怕幾個也打不過呀,幾十個還往上沖,那純碎是找死。
連吭都沒吭就往樹林裏鑽,想要逃走,爲了逃的快點,兵器都被他給扔了,可又哪裏逃得過護法天兵,沒一會全部被壓了回來,全部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方帥沉思了下,攔路搶劫,國法難容,但罪不至死,至于放了也不可能,難不成還讓他們留在這裏當山賊,全部變成羊帶回京都再想辦法。
反正羊能吃草,也用不着爲他們準備糧食。
一路所過,山賊盜匪皆盡消失,隻是方帥手下的羊群,越來越多,達到了數千頭。
到了這個地步,反倒沒人敢找他的麻煩,山賊盜匪又不是傻子,對方擺明了有問題,再跳出來,那不是找死,眼睜睜看着方帥一路逍遙過境,而他們則看着羊群流口水。
這可是羊群,這麽多羊要是宰了吃肉,幾年都吃不完,可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看着離開。
隻是苦了羊群,他們本來是人呀,吃的是五谷雜糧,結果現在像羊一樣吃草,雖然他們本身就是羊,也能消化這些草,可他們神智還在,那跟讓人吃草有什麽區别?
而且變成羊之後,身上還沒穿衣服,光溜溜的,哪怕都是一群大老爺們,這樣招搖過市,享受人們古怪的目光,那也害臊的要死。
倒不是沒有人想過逃跑,可周圍有護法天兵,要是能讓他們逃了才怪,在被方帥多次殺雞儆猴之後,所有羊乖乖跟在他身後,不敢逃跑。
沒辦法跟在他身後還有可能還命,想要逃跑,那就得死,而且他們被變成羊,即使能逃掉,若是不知道變回來的變法,那就得一輩子當羊,永遠都是這樣,他們甯可去死。
就在這詭異的情況下,方帥趕着羊群直奔京都。
“嘛咪嘛咪嘛咪……”
路上忽然傳來一陣禅唱,方帥擡頭看去,便見到一隻由佛門弟子組成的隊伍,正迅速向這邊趕來,看人數至少有百多人。
前面有人拿着樂器吹奏,中間還有個八人擡的轎子,百多人一同唱着梵音,當真是好大的排場。
隻是方帥看着前方那對人馬,充滿了荒謬的感覺,爲了不讓羊群過境的時候,驚擾到别人,他走的都是荒山野嶺,結果卻遇到這麽一個隊伍,怎麽看怎麽不正常。
隊伍行進的很快,沒過多長時間便來到近前。
前方沙彌一指方帥大聲喊道“大膽國師駕到,還不速速跪下迎接。”
國師?
方帥微微皺眉,擡頭看看天空,憑空一道雷霆出現,将沙彌劈了個外焦裏嫩。
衆僧頓時惶恐起來,連整齊的隊伍也有了一絲慌亂,畢竟這可是天打雷劈,在他們的印象當中,除非是作惡多端,要不然怎麽會天打雷劈。
方帥淡淡說道“你這手下不行啊,竟然罪孽纏身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足見平時作惡多端,不是好人。”
“大膽敢對國師不敬,該殺。”
衆人紛紛怒吼,然而方帥卻不理會他們,隻是看向中間的那頂轎子,如果他沒猜錯,坐在裏面的便是普渡慈航,這位大甯朝的國師。
看來自己成爲國師反應最大的便是他,畢竟對方是大甯朝的國師,享受國家氣運,現在卻多了個自己來跟他分享氣運,他着急之下跳出來也是應該。
這也是方帥一開始便下殺手的原因,對方在荒郊野外跟他相遇,擺明了就是找事,他又何必給對方面子。
沉默良久,從轎子中傳出聲音:“阿彌陀佛,道友暗中出手殺我弟子是何用意?”
“誰告訴你是我殺的?分明是作惡多端,天打五雷轟。”
普度慈航怎麽會信,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看的出來,這就是方帥搗鬼。
普渡慈航沒有在這方面跟他糾纏,沉默了下說道“當今天下民不聊生,貧僧身爲國師自當爲百姓請命,縱然身死道消也在所不惜,不知道友可有什麽想法。”
說的當真是好聽,如果方帥不知普渡慈航是蜈蚣精,他還有可能相信,可你一個妖怪,還想着爲民請命普度衆生,讓他怎麽相信。
“國師仁義,這種事我自然贊同,隻是希望别有人擋我的道,要不然我踩死他跟踩死蜈蚣差不多。”
“你什麽意思?”普渡慈航大怒,他就是蜈蚣精,方帥說分明是說他。
“我沒意思啊。”
方帥跟他打啞謎,他之所以答應成爲國師,隻是爲了藏書樓那些藏書,至于大甯朝,真的滅亡又關他什麽事?
他是炎黃子孫,可不是大甯朝的人,至于氣運反噬,方帥表示直接讓地府大印頂缸,他就不信,區區一個陽間朝廷滅亡,能将他這個陰天子如何。
他又何必爲了氣運,跟普渡慈航拼個你死我活,還不如各走各的路。
“既然如此,貧僧祝道友一路順風。”
最終,普渡慈航還是選擇離開,沒辦法,他這次過來隻是給方帥一個下馬威,至于真的殺了他,他還沒那個心思。
國師關乎朝廷氣運,一舉一動都代表着朝廷,殺他跟與朝廷做對沒有什麽區别,一旦他動手,即使同爲國師,也要受到大甯朝氣運反噬,縱然能活下來,也必然身受重傷。
而且天師又哪是那麽好殺的,一旦被他逃出去,将此事滿天下宣揚,不知又會惹出什麽亂子。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名聲,可不能因此敗壞。
最主要的是,他可是知道方帥跟陰天子有關,甚至有可能便是這一屆的陰天子,隻是不知爲何會出現在陽間,這要是将對方給殺了,誰不知會出什麽事。
“他真的是國師,怎麽會跑來攔師叔您的路?”
“的确是國師,至于爲什麽攔我的路,你不會認爲他是好人吧?”
“國師普渡衆生,爲萬民着想,多次懇求陛下輕徭役薄賦稅,自然是大大的好人。”
方帥搖搖頭,沒想到聶小倩對普渡慈航的印象這麽好,不過想想也對,這位别的本事沒有,裝可是一流,别管他暗地裏如何,至少表面上無可挑剔。
表面上這位可是得道高僧,甚至能夠化身佛祖,這樣的人物,表面又怎會差?
“告訴你做事不能看表面,普渡慈航乃是一隻蜈蚣精,讓他做好人,不可能。”
聶小倩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萬家生佛的普渡慈航怎麽可能是蜈蚣精,可方帥又不可能騙她,讓她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才好,這簡直是颠覆她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