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昌臉色難看,眼看自己老爹竟然是人假扮的,他哪裏不知出了問題。
對此事方帥心知肚明,卻又不好明說,隻能指了指兩人說道“我也不知情況,或許可以從他們口中知道真相。”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爹的屍體呢?爲什麽你們要假扮他?”
阿強和阿豪對視一眼,同時哀求道“我們知道老太爺還沒回來,準備盜取老太爺的陪葬品,還請饒命。”
至于真正原因,沒有一個人敢說,假扮老太爺,他們還可以解釋爲貪财,想要謀取任家陪葬的冥器,任家雖然生氣,但最多将他們毒打一頓扔進大牢。
若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将任老太爺的屍身弄丢了,還不打死他們陪葬。
這是很有可能的。
此時講究的是村民自治,皇權不下鄉,在村鎮一級,掌握權力的,實際上就是這些鄉紳,行使私刑打死人的事屢見不鮮,朝廷根本不會管,你将他爹的屍身弄丢了,他不殺了你才怪。
任昌急了,他請了這麽多人來祭拜老爹,結果老爹不見了,反而過來個冒牌的家夥,讓他老臉往哪放,周圍人的低聲議論,更讓他覺得是對任家的蔑視,氣的指着兩人大聲怒斥道“說,我爹的屍體哪去了,要是找不到,我打死你們嗎。”
兩人面面相觑,他們要是知道老太爺的屍體哪去了,哪裏還用得着裝屍體,沉默半天還是阿豪機靈點說道“我們隻是無意間聽說老太爺要回歸,哪裏知道老太爺在哪。
任昌哪裏肯信,不知道就敢跑來冒充老太爺,騙誰呢?
“叔叔你别着急,他們不說,我們還沒辦法讓他們說?”
“你說的對,跟他們一般見識,我都跌份,讓曹隊長來。”任昌平複了下心情,反應過來說道。
沒一會,保安隊的曹隊長過來,說“竟敢偷老太爺的屍體,任老爺放心,我一定給您将老太爺找回來。”
說完,曹隊長狠狠抽了阿豪幾鞭子,然後讓人将阿強這兩個混蛋押下去,沒一會外面就傳來阿強兩人的慘叫,連任家死去的老太爺都敢冒充,不将你們打死都算好的。
任昌這才臉色稍好了點,對方帥說道“今天的事多謝你們。”
“沒事,叔叔,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就是不知他們冒充老太爺到底有何目的。”
沒過半天,曹隊長過來說明情況,果然像劇情中說的那樣,他們将老太爺的屍身弄丢了,沒辦法交差,這才假扮屍體想要糊弄過去。
隻不過據曹隊長所說,老太爺是他們的師父麻麻地弄丢的,至于是真是假,至少方帥是不相信,麻麻地是差了點,沒什麽本事,但好歹幹了二三十年趕屍,哪能将人的屍身弄丢。
可是再往下問,兩個人也不傻,堅決不肯承認是自己弄丢的屍身不說,對麻麻地對去處,也隻說已經跑到羅王鎮避難,其他的絕口不肯承認。
羅王鎮距離任家村數百裏,到底是真是假,一時半刻也不能确認,擺明了是不想交代麻麻地的去處。
沒辦法,隻能等明天派人出去尋找老太爺的屍體。
至于阿強和阿豪,則被綁在任家前面的兩個柱子上,風吹日曬,弄丢了任老太爺的屍身,沒将他們殺了,都是好事,同時也有誘捕麻麻地的意思,這兩個混蛋是他的弟子,麻麻地應該會爲了弟子冒險營救。
隻不過方帥不看好麻麻地,這家夥是茅山弟子,九叔的師兄,像九叔的幾位師弟師妹,千鶴道長、四目道長、蔗姑,都是凝魂高人,超過世間九成九的修道者,按理說也應該遠超同濟。
但實際上,這就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明明背靠茅山功法不缺,隻要下點苦功,實力絕對不錯,不敢說能超過這些師弟妹,但也絕對不差,但他偏偏實力比茅山明強不了多少,哪怕在術士當中都是弱者。
這種爛泥,明知道有危險,怎麽可能會跑來送死。
第二天一早,方帥剛剛起床就聽到有人議論,“聽說了嗎,昨晚上我們村發生了兇殺案,有幾個賭徒被人殺了?”
“你才知道,我聽說是被咬的脖子,兩個血窟窿可吓人了。”
方帥一愣,好快的速度,這就開始吸人血了,不愧是變異的僵屍。
任發一個機靈急忙問道“是不是這樣。”
說着他拉開脖子露出上面的兩個傷疤,這是他老爹咬的,若非救治及時,他早下去陪老爹了。
“我不知道,怎麽了?”下人如實回答,他也是在醒來之後聽别人說起,哪裏會知道的多清楚。
然而任發卻擔心起來,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二叔的屍體不見了,又有人被殺還是咬的脖子,讓他不得不想到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我們去看看。”
他的異常緊張讓任昌摸不着頭腦,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他這個哥,自己心裏清楚,做事沉穩淡定,處事不驚,結果怎麽死幾個人就将他緊張成這樣。
但還是帶他來到保安隊,詢問兇殺案的情況。
等打開屍體看到脖子上那兩個血窟窿,任發瞬間确定,這是僵屍咬的。
心中才想得到确認,任發那個緊張,要知道他老爹複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跑來給他送溫暖,讓他下去陪他。
現在他二叔死了,屍體不見了,又有僵屍出現,難免不讓他想到二叔變成了僵屍,他們任家怎麽這麽命歹,跟僵屍有緣還是怎麽的,一個個死後變成僵屍,看向跟來的方帥說道“賢婿,你怎麽看?”
我怎麽看?站着看呗,躺着也看不見啊。
方帥心中吐槽一句,知道他是害怕,任老太爺複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任家吸他的鮮血,現在任天堂屍變,會不會也吸親人的鮮血?
任天堂死後,任家這邊跟他最親近的自然是兒子任昌,接着是孫女任珠珠,然後就是他這個親侄子,排在第三位。
擁有第三順位繼承權,看起來不錯,可現在是要被僵屍咬啊,他沒吓攤了,已經是強做鎮定。
“到底出了什麽事?”任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爲何隻是死了幾個人,任發就被吓成這樣,不過幾個賭徒而已,關他們什麽事。
“兄弟這是僵屍所爲啊,還是二叔動的手。”
知道任昌不相信,任發還特地露出自己的脖子讓他看上面的兩個窟窿,将他親爹屍變的事情說了一遍。
任昌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不相信這麽荒唐的事,但理智卻又讓他明白,任發不可能騙他。
想到有僵屍時刻惦記着自己,任昌感覺脖子發涼,緊了緊衣服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他平時是很孝順,但也不想下去陪老爹,他還沒活夠呢。
提到僵屍任發反而平靜下來,笑着說道“你不用害怕,不過是僵屍而已,我賢婿就是茅山道士,我爹就是被他抓住的。”
“大伯是被他抓住的?”
“沒錯,有他在,二叔别想作亂。”
“那實在太好了,快讓他把我爹抓了。”
随即兩人愣住了,他們說的話怎麽那麽有歧義呢,這要是被别人聽的,還以爲是兩個不肖子孫,想着欺師滅祖。
“賢侄,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兩位放心,我這就派遣手下前去尋找。”知道他們心中害怕,方帥保證道。
可任昌哪裏放心的下,這可關乎自己的性命,方帥年齡不大,又是留學歸來的學子,怎麽可能對付得了僵屍。
方帥隻好說道“這位是我手下護法神将皇叔,來給叔叔表演一下。”
皇叔四下看了眼,見保安隊門前有兩個石獅子,快步走過去,雙臂用力竟然将石獅子舉了起來。
這石獅子不小,雖然不敢說有千斤之重,但六七百斤還是有的,卻被皇叔輕易舉了起來,這等力大無窮的高人,想來面對僵屍也不用害怕,有他守護自己的安全,任昌略略放心下來。
“護法天兵何在?”
“屬下在。”護法天兵憑空出現,跪倒在三人面前。
“爾等速去尋找任天堂蹤迹。”
“遵命。”護法天兵消失在衆人眼前,前去尋找任天堂的下落。
直到這時,方帥才感覺到有護法天兵的好處,無形無質能夠任意指使,實在是太好用了。
想尋找任天堂,若是沒有護法天兵,那就必須他自己尋找,即使能夠借助任昌的力量發動村民尋找,那也不一定能找到,還會引起巨大恐慌,而現在,隻需一句話,自有手下屁颠颠,前去尋找。
而且這群手下還不是那些普通的村民,面對僵屍隻有被咬的份,尋常的僵屍鬼怪,不一定是護法天兵的對手,能被直接擒拿,連他過去動手的步驟都省了。
随後任昌就跟任發請教如何對付僵屍,随後派下人去購買糯米,用來對付僵屍,同時燒毀被僵屍咬死的屍體,防止他們變僵屍。
對這些事情,任發倒是說得頭頭是道,畢竟,那都是面對他老爹時候用的老辦法
方帥很想告訴他,任天堂不是普通的僵屍,面對糯米之類的東西根本沒用,想了下還是沒有多說,這些東西,面對任天堂是沒用,但能安他們的心,他又何必非去揭穿。
即使這樣他們都不放心,派人快馬趕去任家鎮,準備請九叔過來。
随後兩人就回去積極尋找對付老太爺的辦法,而方則留下尋找任老太爺,如果能在他繼續作惡前找到,自然比等他殺人之後,實力提升要好得多。
然而讓方帥沒有想到的是,他在外面找了半天,護法天兵搜遍任家村周圍幾十裏,也沒有找到任天堂的蹤迹。
這就讓他奇怪了,怎麽可能沒找到他的蹤迹,難道他離開了任家村,不可能啊。
親人的鮮血對于僵屍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任老太爺即使經過變異,也不可能消除這種影響,怎麽會離開任家村。
不死心又尋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任老太爺的痕迹,方帥隻好回去,準備跟任昌說明情況,讓他發動村民警戒。
有村民的幫助,隻要任老太爺露頭,村民發出警訊,他就會迅速趕過去降服。
回到任家便見到阿強和阿豪,正被綁在柱子上。
中午的太陽那是火辣辣的,曬的人直冒油,兩個家夥已經快要被曬暈過去。
可又有兩個家丁正在抽鞭子,一鞭子一鞭子抽在他們身上,将兩人抽的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旁邊任發任昌兩兄弟,在樹蔭坐在觀看,說道“底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幹的?”
兩人連喊冤枉,他們丢失任老太爺的屍身,那是不小心,根本沒人指使,誰想到對方竟然會變成僵屍,在任家村殺人。
見到他回來,兩人同時站了起來,任發笑呵呵問道“賢婿子你回來了,找到沒有?”
“暫時沒有,這是什麽情況?你們打他幹什麽?”
“丢失了我爹的屍體,害他變成僵屍,沒打死他就不錯了。”任昌聽說沒有找到,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随後對兩人恨得是咬牙切齒,要不是這兩個家夥闖出這麽大禍,他至于在這裏擔驚受怕嗎。
“救命啊,真不是我們幹的,我是不小心丢了,不知道他會變成僵屍啊。”
聽到有人替說情,阿豪叫的那叫一個凄慘。
方帥過去明知故問“你們是趕屍人,哪一派的?”
“茅山,我們是茅山派。”
“放屁,你們知不知道,我賢婿就是茅山高徒,還敢冒充茅山弟子。”
“原來是師兄,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方帥暗自好笑,說的這麽親切,我們認識嗎。“誰跟你們是師兄?給我說清楚,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我們的師父是茅山麻麻地,不知師兄是哪位師伯的弟子。”
“九叔。”
“原來是九叔一脈的師兄,還請您救我,我們不是故意的,願意幫你們找回來。”
“我也願意。”
兩人苦苦哀求就差沒把自身賣了,頂着大熱的太陽挨鞭子,誰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