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讓方帥奇怪了,按理說既然敢在匾額上雕刻冥币鬼頭,就應該有真品冥币,怎麽現在不是的?
方帥拿了一疊冥币沉思起來。
“小兄弟有什麽問題?”
“我隻是在看這個冥币……”
方帥話沒有說完,但孔平已經知道他的意思,長歎道“匾額是我師父時雕刻的,隻是弟子不孝沒能保住銀行大班的差事,被地府取消了而已。”
方帥恍然,不同于普通的陰差職務,銀行大班事關重大,哪裏能繼承,所以他師父死後地府就收回了模版,諸葛孔平雖然能借助多年印刷冥币的經驗,将冥币做的比其他道士好,可少了地府賜予的模版,終究不再是真正的冥币。
繼而方帥恍然道“印刷機是你賣的?我說怎麽會有人知道印制冥币的印刷機。”
孔平盯着他看了半天,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問道“您就是新任的銀行大班?”
銀行大班管着地府冥币的印制,不是常人可以擔任,甚至普通的陰差都沒有能力,必須是陰司之神才有這個可能,方帥看着年齡不大,不像是陰司之神。
“那是我師伯,我不過是幫他購買的。”
即使如此,也夠孔平高看方帥一眼,自己是陰差,師伯是陰神,實力不錯,後台夠硬,當真是道門新秀,恐怕放眼整個道門也沒有多少人能跟他比肩,是個值得結交的人物。
想到方帥還是自己的大主顧,諸葛孔平笑容更加熱情。
“來,我們上去談。壽伯去倒杯茶給我們喝。”
“我知道,你先喝茶,我去倒馬桶。”
孔平那個尴尬,解釋道“壽伯年齡大了,有些老年癡呆,你别見怪。”
“我今年才二十五歲,沒有老年癡呆,你别當我聽不見。”
孔平臉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知該怎麽解釋。
“我知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方帥拍拍他的肩膀,有這麽個仆人,也真是難爲他了,偏偏壽伯從他師父那一代就跟着他,說是家中長輩都不爲過,不好訓斥。
旁邊一個打扮樸素的美貌婦人走了過來,方帥疑問道“這位是……”
“是我老婆,王慧。”
“原來是嫂子,剛才差點沒認錯,實在是不像。”
聽方帥說他不像,王慧疑惑問道“怎麽了?”
“我剛才還以爲是他女兒呢。”
“瞧你說的。”王慧臉上笑開了花,這話說的,她有那麽年輕嗎,但也因此對方帥印象很好,沒有女人不喜歡被人誇,王慧同樣如此。
兩人去樓上坐下,方帥還沒來得及詢問印刷機的事,聽到動靜一個少年從旁邊房間探出頭來。
孔平介紹道“這是我兒子運高,運高還不過來見過你叔叔。”
運高一臉蒙逼,兩人看起來相差不大,怎麽就成了自己叔叔,但還是出來喊道“叔叔。”
心中那個不情願,憑什麽自己就要喊這個看起來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爲叔叔,爲了不伺候這個年輕的叔叔,運高冒了個頭,很快又躲會房間。
兩人聊了一會,下面冥紙店來了一波客人,孔平就告辭下去幫忙,方帥也不着急坐在那裏休息。
“叔叔,你能不能幫我個忙。”這時躲在房間中的運高,探出頭來神神秘秘的說道。
“什麽事?”
運高領着他進入房間,拿過一個燈泡,交給他,然後在方帥奇怪的眼神中,說道“這個是外國傳來的寶貝,等會你将這兩根線一個放在這裏,一個放在那裏,等會這個就能跟太陽一樣亮起來,你信不信?”
方帥看看他說的寶貝,分明就是個燈泡,他這樣拿着電線,等到燈泡亮起來,結果不言而喻。
但方帥還是說道“行,就讓我看看。”而在運高沒有看到的地方,方帥已經将電線移開,沒有搭在電燈上面。
運高一臉壞笑,在那邊搖動了發電機,但不知爲何,燈泡一直沒有亮起來。
方帥裝做有些奇怪詢問道“怎麽不行,或許有什麽地方不對,要不然你試試?”
“這好嗎。”
運高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明白他明明已經發明成功,怎麽不亮,接過他手中的電線搭在上面,直到這時他都有些奇怪,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然後就看到方帥開始搖動發電機,瞬間電流湧過燈泡,燈泡亮了起來,隻是那電流同樣流過運高的身體,電的他渾身發顫。
“叔……叔……叔,别……玩……了,我……不……行了。”
方帥哪裏管他,敢坑自己,不讓他受點罪才怪。若非他沒有将電線搭在燈泡上,倒黴的就是自己。
好半天,将他電的頭發都豎起來了,方帥這才停下,此時運高早已躺在地上連氣都喘不過來。
“你怎麽知道我是坑你。”
“發電機、電燈泡,你當我不知道,告訴你比這先進的我見的多了。”
“吹什麽牛。”運高顯然不信。
“我是在國外留學回來的,你說知道不知道。”
“哇塞,那你知道的不是很多?”
聽說他是過來留學回來的,運高顧不得身體被電的發麻,急忙起來詢問。
“那是當然。”
“告訴你外國……”方帥就開始吹牛,将各種國外的見聞一一說出。
瞬間這個叛逆少年就被方帥征服,看得出來,他對外國的東西很感興趣,喜歡研究一些科學發明,可惜他沒有出國留學,隻能通過外國來的老師了解一些外國的東西,然後自己瞎鼓搗。
此時遇見方帥這個正宗的海歸,哪能不認老大,借機從他這裏打聽外國的一些情況。
方帥也不客氣,這樣好學的少年實在少見,跟他打好關系不但能增進與孔平的關系,還可以想辦法将他騙到手,讓他爲自己做事。
這麽一個喜歡鼓搗發明創造的少年,一旦培養起來,絕對是個不錯的科學家。
可惜生的地方不對,家裏傳承的是道家絕學,你去學什麽科學創造,沒被打斷腿,已經是父母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