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有些想法,但看顧樂安的樣子,是準備到衙門中走一趟。
“也行!”顧友突然說,“弟弟也吃多了,去消個食。”
謝琅捧着半個包子,正美滋滋的,突然仰起頭,“我不能睡覺嗎?”
“不能,要走走!”顧友說。
謝琅可憐巴巴的看着這位冒出來的好哥哥,對他管得可真嚴格啊。
他一心希望顧樂安和謝元缈留下顧友,就是希望顧友可以陪着他玩。
結果,找了一位夫子。
“走!”顧樂安單手叉腰,“走吧。”
那對夫妻還不願意呢,妻子伸手就想要攔着顧樂安,卻被謝元缈擋開手。
謝元缈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不要讓你的髒手,碰我的娘子。”
還娘子?
顧樂安一聽,突然很生氣。
她對着謝元缈重重的哼一聲,“我去衙門了。”
“對,去衙門。”顧友牽着謝琅的手,“靠他們誣陷。”
他來到這城中後,還挺想要到處走走的。
趁着這個機會,看看這兩天都能到哪裏去,興許還能幫着顧樂安和謝元缈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所以,他們也走了。
謝元缈有些苦惱的看向顧樂安,知道他這一次是把顧樂安得罪得不清。
他說不出自己心事,也講不出要留下顧樂安的理由。
這滿滿的擔憂,竟然到了嘴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們不走嗎?”謝元缈關上房門,發現那對夫妻還站在原地。
夥計也是不知所措,看着那對夫妻時,透着厭惡。
這是看人家有錢,想就要訛一筆吧。
結果鬧來鬧去,鬧到了客棧中來。
誰成想人家夫人的心情不好,口口聲聲都是要去衙門,估計到了那裏,是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兩位,還不走?”謝元缈嘲諷的說,“等着衙役來抓,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對夫妻沒有再多說什麽,硬着頭皮往前走。
他們的身後跟着謝元缈。
謝元缈摸着下巴,還在考慮着之前與顧樂安說過的話。
顧樂安會生氣,是應該的。
她要怎麽解釋,才能叫顧樂安消氣呢。
他們這一行人,倒是人數不少,出現在街上,還挺吸引人的。
走在最後面的謝元缈,突然伸出手,“這位先生是準備逃跑嗎?”
他雖然看似沒有盯着那對夫妻,但是當那丈夫想要先溜的時候,卻被謝元缈逮了個正着。
“我們就是……”妻子上前一步,想要求個開解,就聽謝元缈說,“還是去衙門坐坐吧,風景特别好。”
這……
顧樂安突然回過頭,喝着,“如果你們再走慢點,我可是要說你們偷了我的荷包。”
這……
他們最終來到衙門前,直接就報官。
這對夫妻見到縣令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咬定,就是顧友和謝琅偷了他們的錢。
有理有據,一聽也是知道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
顧樂安雙手抱臂,看着這場鬧劇,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
她要怎麽做?
她正想着,謝元缈的手搭在顧樂安的肩膀上時,顧樂安用力的扭了一下,似乎是想避開謝元缈。
這兩個人的别扭也太明顯了。
其他人看着他們的樣子,都忍不住的輕咳兩聲,應該是希望他們可以注意一點兒。
有什麽好注意的,正在氣頭上。
顧樂安始終背對着謝元缈,一副不願意搭理他的樣子,但謝元缈還是上前兩步,“他們的事情解決以後,我想要和你談一談。”
如果……
顧樂安是想要說,她不想談,不過看着縣令變了的臉色,微笑着說,“大人,他們的話說完了嗎?”
那對夫妻立即就說“說完了”,“請大人明察”之類的話。
然後呢,還有什麽?
顧樂安挑着眉,得意的看向縣令大人,“我想要請我的侄子,來好好的講一講。”
講什麽?
“大人!”顧友作揖道,“這對夫妻衣着普通,是不可能将一錠銀子直接就塞在荷包裏的。”
那對夫妻一怔,哪裏想到顧友會這麽說。
“你胡說八道。”那對夫妻立即就喝着。
顯然,顧友是早就有了準備。
他畢竟是從小就摸爬滾打過來的,還經曆了比較狼狽可憐的一段時間,看人是很準的。
對于這對夫妻的反駁,他說了許多,句句都叫對方啞口無言。
“夠了!”縣令道,“你們這是誣蔑!”
那對夫妻可真的是發現,他們小看了顧友以及他牽着的小孩童。
看着年紀不大,想的倒是很缜密。
這也是顧樂安沒有打算開口的原因,顧友都能講得明白,他們當然不必再多說。
“縣令大人。”顧友作揖道,“我要告他們……”
呵!事件反轉了。
顧樂安看着顧友的目光,很是欣慰,在走出衙門的時候,正想要抱起謝琅時,卻被謝元缈搶了先。
“你!”顧樂安惱火的看着謝元缈,“把我的孩子放下。”
謝元缈淡淡的看了顧樂安一眼,直接就走了。
他怎麽就走了?
顧樂安錯愕的看着謝元缈,立即就大步的跟了上去,眼中盡是濃濃的惱怒。
“是你在陽陽怪氣的,把我的孩子放下來!”顧樂安在後面叫着。
謝元缈哪裏肯聽,反而越走越快。
這就像是在鬧一樣!
顧友在後面叫着,“小姨,姨夫,弟弟吃多了。”
謝琅可不是吃多了,一直在打嗝,還覺得不太夠,他好像可以吃得更多。
這一家人鬧鬧騰騰的回到客棧,總算是過去一日。
直到夜裏,謝元缈來尋了顧友。
他不知道能托付顧友什麽事情,但總覺得,可以對他說。
謝元缈剛走到門口,顧友就将門打開了。
“你!”謝元缈沒有想到顧友沒有休息,“我是想要對你說……”
“姨夫,還是對小姨說吧!”顧友沒有打算讓謝元缈進門。
謝元缈不由得皺起眉頭,似乎覺得顧友很不懂事。
顧友笑着說,“我知道姨夫對我多有想法,應該是不太希望我跟着你們,因爲你們要做的事情危險重重。”
的确是很危險,這也是謝元缈來尋顧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