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路,非常的不好走。
他們被帶到這裏來,以後又不知道會拐到何處去。
隻覺得一片迷惘。
阿齊從顧樂安的懷裏接過謝琅,“走,小姨帶着你去看看怎麽布陣,好不好。”
“好。”謝琅開心極了。
謝元缈低着聲音問,“你信她?”
“是啊,莫名其妙的相信。”顧樂安輕笑着,“如果不是我的心裏有數,我可能會認爲她給我下了蠱。”
謝元缈輕輕的扯着她的袖子,“我怎麽辦?”
“你?”顧樂安先是愣了愣,突然就明白謝元缈的意思,“你先去休息,我一會兒就過去看看。”
“我陪你。”謝元缈說。
他爲什麽要一直跟着顧樂安,而不是其他人?
因爲他對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熟悉感,莫名其妙的就想要閃躲,又不知道應該是要往哪裏躲。
他呆呆的看着前方,眼底一片迷茫,但是卻發現這裏很多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着敬佩甚至是崇拜,仿若是見到他,就等于見到了希望。
這是爲什麽?
他們是誰?
謝元缈的頭一陣陣的疼着,忽然就撲着去尋向顧樂安。
顧樂安正在幫着一位傷者處理傷口,就被撲了個正着。
他們是狠狠的栽到草堆裏,一轉眼就不見了。
“娘親。”謝琅着急的喊着。
顧樂安聽得到謝琅的聲音,剛剛穩住以後就忙叫着,“沒事,沒事,不要着急。”
謝琅的聲音帶着隐隐的哭腔,但很快就壓了下去。
顧樂安的心中是一陣寬慰,謝琅果然是最懂事的。
可是謝元缈怎麽回事?
爲什麽忽然要撞她,莫非是被控制了?
她想要推開謝元缈時,謝元缈就像是一塊大石頭般壓在她的身上,好不容易推開以後,發現謝元缈竟然暈過去了。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當他們好不容易爬回去,處理着傷口時,顧樂安才看向謝元缈的臉色。
謝元缈的情況沒有不好,但是突然間的舉動令她心有餘悸。
“我勸你,要小心。”阿齊走到顧樂安的面前,好心的提醒着顧樂安,“他或者過去對你特别好,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特别的不好,再這麽下去,有可能會出事。”
顧樂安的雙手握了握,當然明白阿齊的好主意。
“依我之見,你要小心點。”阿齊拍着顧樂安的肩膀,“我繼續去做些驅蟲之物,然後,你要想想後面的路怎麽走。”
顧樂安很想要問問阿齊,是不是要等着完全知道娜娜與蝠王死去的消息,她才能放下心結,可是她再看看謝元缈的情況,哪裏還有心情。
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在顧樂安的心裏像是紮下一根刺,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怎麽也不可能放下心的。
顧樂安在陪着謝元缈不過是個把個時辰,謝元缈就醒了。
他抱着頭,縮在一旁,喃喃的喊着“疼”。
謝元缈喊疼?
顧樂安拿着帕子,替謝元缈擦了汗,就聽到阿齊的聲音。
她剛要起身,袖子突然就被謝元缈扯住。
謝元缈還在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麽。
顧樂安都湊近去聽,也聽不出緣故。
“你好好的,我一會兒就回來。”顧樂安湊到謝元缈的耳邊說。
謝元缈應該是因爲聽到熟悉的聲音,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也終于放開顧樂安的手。
顧樂安一步三回頭,最終走出屋子。
阿齊看向顧樂安,笑着說,“毒,都解了。”
“解了?”顧樂安擰着眉頭,“這不可能,你知道這毒……”
她才不過是走了幾步,忽然間就頓住,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人很多呀。
來來往往,甚是熱鬧。
“這是,他們是誰?”顧樂安分明認得他們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其中當然也有一些普通百姓的服飾,個個苦楚無力,但眼中卻透着希望。
阿齊向前走了幾步,“你不會以爲,你帶出來的那些人,就是全部了吧?”
難道還有?
顧樂安的臉色變了變,充滿着震驚之色。
“不是全部。”阿齊收起僅有的笑容,“蝠王做事向來狠毒,他需要煉蠱,需要很多人,怎麽可能隻封了那麽些個人,娜娜回去以後,我就讓她将解藥,拖着其他被關着的人,一路送了出來。”
顧樂安緊緊的抿着唇,感激的看向阿齊。
阿齊笑着說,“你不必這麽看我,如果沒有你,我不會有機會對娜娜下手,也不會有機會再進行後面的事情。”
她不等顧樂安說話,又指着四周,低着聲音說,“我都布置好了,即使有事,也可以撐一撐,但是你們還是盡快走吧。”
“你去哪裏?”顧樂安聽出阿齊的意思,也明白她要做的事情。
阿齊要回去。
顧樂安定定神,看着人來人往的人,隻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行,你要回去,我不攔着你,我也不問後果,如果以後見到了蝠王和娜娜,我替你報仇。”
“好!”阿齊開心的笑着說,“我就不去見琅兒了,我走了。”
她是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沒有回過頭。
她雖然與顧樂安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卻真正的經曆了生死劫一場。
這樣的機會與緣分,以後未必還會再有。
但無論會不會再有,都是值得珍惜的。
顧樂安望着阿齊離開的方向,輕聲的念着,“我知道以你的本事,必然是可以成功的,希望你可以尋到我們出來時的那條路。”
她尋了個剛到村中的人,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這都是阿齊提前吩咐過娜娜的,叫娜娜回到窟前後,就要依着她的話去做。
娜娜分明還有神智,卻不得不聽從娜娜的安排。
娜娜回到窟中,将裏面的人全部放出來,讓他們依着路上的标記,來尋着顧樂安他們這一行人。
然後,她就炸了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