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算計她?且不論那是個什麽來曆,都叫她十分作嘔。
看來,這個寨子内的人,以及尋蠱的買家,已經有人對她“上了心”,但裏面會是什麽原因,她竟然猜不到。
當顧樂安站起來時,謝琅也站了起來,指向比較遠的地方,“娘親,你看,好黑。”
是挺黑!
顧樂安順着謝琅所指的方向看去,心裏冒出贊同的想法,但不過是一瞬,她就知道這“黑”是從哪裏來的了。
又起火了?蝠王是流年不利吧。
又是蝠王的方向,甚至有可能會殃及她的住處。
這一次的火絕對不是顧樂安放的。
她幾乎是在瞬間就抱起謝琅,匆匆的跑了回去,“你不要怕啊。”
謝琅尖叫着,“娘親,你慢點跑,害怕。”
他們母子風一般的跑下去,往那冒着黑煙的方向跑去。
當他們都離開以後,方才于屋内的老人家,又走出屋中,不屑的笑着,“你們這些人,龌龊。”
他擡起手間,赫然是一條死了的蟲子。
它是什麽來曆,很是清楚。
“躲什麽躲?以爲是誰不知道嗎?你們是想要自己離開,還是被趕出去?”老人家嘲諷的手。
一位尚算是有點精神氣的男子,從角落而出,向老人家作揖,“還請婆婆不要生氣,我也隻是瞧着這位夫人……”
“瞧着人家長得好看,就想要利用我們寨子的蠱,讓人家順從了你。”老人家将蟲子丢到地方,“告訴你,寨子有寨子的規矩,再敢胡來,就莫要留下!”
男子忙作揖道,“是,請婆婆……”
人家關門了。
男子甚是惋惜的看着那條蟲子,他來求蟲,就是爲了玩耍。
正值亂世,有錢才能過得好,有錢才能玩得好。
顯然是他瞧着顧樂安的顔色好,想要利用蟲子做點事情,叫顧樂安聽話的,卻半路……
男子正在煩惱的嘀咕時,老婆婆又伸出了臉,“莫要怪我沒有提醒你,有些人不是好得。”
男子一愣,心裏登時就憋了一股氣。
就是個賣蟲子的,有什麽了不起的?
想他尚富有許多的錢,可以買許多蟲子,玩耍許多女子。
不過是個小孩子的婦人,怕什麽?
尚富哪裏知道,老婆婆當真是好意的提醒他。
蟲子不是老婆婆處理的,是顧樂安。
顧樂安在聽到謝琅的随口玩笑時,心裏竟然有了類似的想法,仿若應該再去尋着其他的男人,才不會辜負自己時,就知道是蠱在影響人心。
那蠱尚沒有靠近她,就足以影響她的心情,代表這下蠱之人是個熟手。
至于會不會是寨中人,是顧樂安不敢确定的。
像蝠王這種不喜歡吃窩邊草的人,少之又少。
大部分的寨中人,應該是看到适合的,就想要煉起來吧。
顧樂安抱着謝琅回到去時,就看到被滅掉的火,以及快要氣得雙眼發黑的蝠王。
這究竟是鬧的哪一處?
顧樂安的腦海中閃出無數個可能性,最後都被她輕輕的壓下去。
現在最重要的是……她這個……還好意思在人家繼續住上去嗎?都燒成了這樣?
這可是寨子,一旦火勢壓不住,所有人都是要受到牽連的。
“怎麽回事?”顧樂安也不知道問誰,就随口一問。
她聽到謝琅“咦”了一聲,才發現她竟然是在問謝元缈。
謝元缈看向她,“不知道,燒了。”
顧樂安估計着娜娜有可能是想要與蝠王商量,要如何才能找到放火之人,但是這場火來得莫名其妙,叫人無法理解。
火被滅了。
顧樂安看到狼狽又氣急敗壞的娜娜,瞧着娜娜的樣子應該是要殺人了。
她的心“咯噔”一下,在考慮着是不是應該換個人去索情蠱。
娜娜回頭看向周圍的每一個人,最後深吸口氣,“等着我抓到他的,必是不能……”
她的視線落到顧樂安的身上,惱火的變了變,登時令顧樂安如臨大敵,莫非是被發現了?
顧樂安的心立即就不安的跳起來,“姑娘,怎麽了?”
娜娜快步的走到顧樂安的身邊,眯起眼睛,冷冷的說,“看來,有人是想要吃窩邊草,可真不要臉。”
顧樂安一臉的莫名其妙,卻是将謝琅抱緊。
娜娜嘲諷的說,“不過,應該是沒有得手。”
她看向緊張的顧樂安,說,“沒事,不過你遇見了什麽?”
顧樂安将帶着謝琅在寨中去過的地方,三言兩句就講了個清楚。
畢竟,這寨子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大,可去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講起來也是容易的。
“原來如此。”娜娜看向顧樂安笑着,“你運氣真好。”
顧樂安的雙眼一轉,她在娜娜的面前畢竟是個聰明人,想事情當然也會很痛快,“看來,是有人想要算計我。”
“也有可能是想要把你變成人蠱。”娜娜提醒顧樂安。
顧樂安搖了搖頭,“我隻是一個弱質女流,煉人蠱什麽的,怕是半路就沒有了氣息,并不劃算。”
她的話說得很明白,她擡頭看向娜娜,定定的說,“所以,應該是寨外人。”
娜娜在與顧樂安說過話後,突然有點頭暈。
這場火莫名其妙,卻也讓她知道與蝠王應該好好商量,要把那幕後之人給揪出來。
不過,要挪地方住了。
蝠王特意向顧樂安保證,會盡快煉出情蠱,希望顧樂安可以多送些人。
看來,這一把火,将蝠王重要的東西給燒掉了。
“好。”顧樂安點着頭,“謝家最不缺的就是人。”
她抱着謝琅要離開時,恰好與謝元缈對視着。
謝元缈的眼神很清澈,同時也将困惑表達得恰到好處。
他仿若不知道顧樂安爲什麽會說什麽“人”,但是當顧樂安說出那一番話時,的确是叫他的心裏,非常的不舒服。
最終是顧樂安抱着謝琅,去了另一個住處。
蝠王與娜娜還有許多事情要清理,謝元缈自然是陪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