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樂安見謝元缈還不語,猜想他可能是擔心自己人數太少,敵人萬一傾巢出動,那他們這一行就成了捅了馬蜂窩的人了。
思到此,她道:“将軍放心,有這麽些個東西,别說一個戈壁賊窩,就是圖城都能給它一鍋端了。”
永言和蔣三聽得咋舌,都一臉想見識一番的樣子,唯有謝元缈依舊神色凝重。
“咱們就算現在暫避一時,局時也不知因爲這些個東西,會死傷多少人,倒不如趁現在斬草除根。”顧樂安緩緩舒了一口氣。
這些個東西,若是傳出去,那以後就是止不住的災難了。
謝元缈似是終于被說動,看了一眼她,才沉重的點了點頭。
“大家分散走,小心行事,前面彙合。”
說完這一句,一衆都散開了,蔣三和永言一夥,顧樂安當然選擇一家三口,至于林頌是自己單人一個,其餘的都是三三兩兩的結隊。
顧樂安到不擔心林頌會跑了,畢竟他若是想跑,誰也是管不住的,至于安全,她到是更擔心遇上他的敵人的下場。
顧樂安彎腰潛行,來到戈壁後,扒着縫隙處往裏一瞧,就見到下面似一個足球場般大,裏面還有很多重武器,看到這,顧樂安是又佩服林教授,卻又有點惋惜。
這麽些東西,要是三年前給她,現在北疆都得易主了。
可是一想到要自己親手毀了,她就心疼的不行,謝元缈也來到了她身側,與謝琅一同扒着縫隙看。
“沒多少人看守,看來應是怕洩露此地,才嚴密封鎖的。”謝元缈一眼就看出了門道。
顧樂安心疼一會,聽說人少,到是少了點愧疚。
此處戈壁有風沙掩體,若非是被駱駝糞暴露端倪,隻怕一般人就算給個地圖,都找不到地。
看了一會,後面的人也陸續前來彙合,顧樂安見到林頌跟來,才松了一口氣。
就見林頌也看着下面,露出一抹疼惜的神色,不過到底也沒說什麽。
外邊的人似是仗着地理優勢,巡邏的都沒有,隻有兩個放哨的,還是與他們在相反的方向,也是萬幸,沒被他們發現。
後邊還有未知的敵人,幾人也不敢耽擱,顧樂安便與林頌商量起來。
待算好安全區,他們才把東西一一布置在四下的戈壁處,好在下面守衛松懈,到也沒弄出什麽動靜。
這麽些個炸藥安插下去,隻怕眼前的坑,一會也得給移平了。
在顧樂安與林頌一起布置引線時,謝元缈與其餘一衆一直未出聲,隻有謝琅,一雙黑黑的大眼睛,一直跟着兩人轉。
這些個都是細活,他們都是一知半解的,顧樂安還真不放心交給他們,林頌動動嘴皮子,她兩條腿就快要跑斷。
大約費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全部連接完畢。
等林頌帶着一衆退到安全區,顧樂安才哆嗦着打起火石,點燃引線。
在那個引線發出呲呲的響聲時,她腦子裏的弦好似也跟着一起燒着了,她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安全區沖去,若不是謝元缈見勢頭不對,伸出胳膊将她攔了一下,隻怕她都能沖出二裏地去。
在她被他帶着卧倒的那一刻,地上一陣大的搖晃,之後似是激起了連鎖反應般,轟隆隆的聲音,不絕于耳,而戈壁下也卷起一個巨大的蘑菇雲,沖天而起,幾乎把陽光都給吞并了,整個天空都黑了一瞬。
顧樂安伸手捂着謝琅的耳朵,自己的耳朵卻被謝元缈捂着,可還是被這聲聲巨響震得耳膜生疼。
不知多久過去,地顫才過去,顧樂安收回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沙子看回,就見那處一片焦黑,坑也好似翻了一遍。
咳咳
一衆都咳嗽着起身。
顧樂安并不敢上前去看,還是謝元缈自己去看了看,回來後隻點了點頭,并未描述,顧樂安心裏也還是添上了一抹沉重。
到是林頌沒什麽别的表情,很是讓顧樂安意外,不過現在也不是細究這個事的時候,他們本就被敵人追着,現在把敵人的武器庫給移了,還弄出這麽大的動靜,絕對會引得敵人像瘋狗一樣的撲來。
他們還是趕緊逃命去吧。
面對如此動靜,蔣三等人也驚震得久久不能言,在顧樂安連番催促下,才回過神跟上。
一路急行,終于見到沙漠盡頭,未防附近有北疆兵發現武器庫被毀,而趕來援助,他們來到沙漠邊緣時,一直小心的埋低着身子,果然見到有小股敵兵出動,趕往戈壁。
他們迂回着規避,又費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得以進了一處密林。
接下來的路就要好走多了,謝元缈背上謝琅,邊行邊在前方探路。
待顧樂安一行終于抵達郦城時,她才驚然發現,自己竟然成了通緝犯。
她手上拿着一張告示,哭笑不得的看着。
北疆公主顧樂安通敵賣國,見者格殺勿論。
看來這個北疆太子真的是氣急敗壞了,竟然不顧北疆國體,全國張貼告示,通緝一國公主。
要知道他這個皇兄,以前在不喜歡她,也隻是派人暗下殺殺的。
畢竟是本國的公主,嫁給敵将首領,還生下敵将的孩子,深究起來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即便兩國陣前,也是沒有太怎麽攻擊她公主的事,畢竟也是惹得天下人笑話的把柄,北疆怎麽可能不顧忌點自己的顔面。
可是聽探子說,這個告示是北疆太子,憤怒之下讓人張貼全國的,顧樂安雖然腦殼疼,卻也隻能無奈受了。
畢竟原主這個皇兄就一直沒怎麽長腦子,做出這樣無腦的事,也不是什麽稀奇不是。
她指着畫像,撇了撇嘴,“我什麽時候笑的這麽奸詐過?”
一群本還同情望着她的人,齊齊的望天,竟還默契的都長歎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誰,說把人家的武器庫給移平了,就給移平了,也不知道是誰,說把沙塵暴引來,就把沙塵暴引來,還說把北疆寶貝的不行的人劫走,就給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