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這是幹什麽啊?”小玉的聲音壓的很低,可還是聚滿驚恐。
顧樂安輕勾唇,見引起一衆警覺看她,才道:“不好意思啊,昨日忘了喂它們,沒想到自己找了出來。”
說完才在一衆驚恐的目下,收回了那隻蠱蟲,不過卻特意的展示了一下她的寶盒。
人都有好奇心理,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可是看着别人拿恐怖的東西,就忍不住的會去看。
那密密麻麻的盒子,瞬間被看了個正着,驚叫聲又起。
這時,就聽瞭望塔上有兵士出聲提醒,“來了,有人來了。”
顧樂安這才慢條斯理的把盒子收回,不過一衆美女都立刻往一旁挪出了一大步,臉上都閃現着絕不會再靠近她的意思。
見她們聚到一堆,又好似強作鎮定起來,顧樂安就有些頭疼。
撫了撫袖子,她閑閑道:“呀!怎麽好像少了幾隻?我的小綠呢,還有小紅,會不會在你腳下。”
這下子人人都驚跳起來,不斷踩着腳下的地。
看她們又眼淚汪汪起來,顧樂安才氣定神閑的看向閘門處。
小玉這回沒有多話了,很是安靜的杵在一邊。
閘門處,很快就有了人影,一眼望去,人數竟還不少。
看來懷城的人是也棄了懷城,來此想分一杯羹,共同護送截下的大祁補給去郦城了?
不過顧樂安現下到更想知道,謝元缈今日會如何打這一場仗。
一看隊形,就知道這些人是有從戰經驗的老兵,他們目前的僞裝,可是很容易露餡的。
正想着,就見那些人往這邊望了一眼,顧樂安身子一凜,面上趕緊做出一個淩然不懼的樣子來。
那些投在她們身上的目光,很快就收了回去,不一會閘門就開了。
正當顧樂安疑惑怎麽會将人這麽輕易的放進來時,那道閘門在頭前部隊剛進入一半時,突然就合上了,一條長龍就此腰斬。
進來的是敵軍頭領,還有他的親信部隊,看上去俱是經驗老道的大将,很快就反應過來,與吳奇将軍一方厮殺起來,而留在外面的,顧樂安雖然看不太清,但從慘叫聲中得知,他們也是遇上了埋伏。
既然雙方都交上火了,也就不用裝了,顧樂安與一衆女子就站了起來。
她推測領頭的那個,應該就是昨日那人口中提到的善于将軍了,看上去很是有兩把刷子,一把虎斧耍的是虎虎生威,就是這邊的吳奇将軍,都一時沒能把他怎麽着。
顧樂安有些心癢難耐時,邁向前的步子,卻被小玉拉住了。
小玉眼裏滿是威脅,“将軍走時,可是交待了,叫小玉寸步不離夫人。”
想起他昨夜在耳邊的威脅,顧樂安心有戚戚的收回了腳。
這些人雖然是被騙入陣,但畢竟是養精蓄稅多時的人,與他們的護糧隊拼殺起來,竟也沒落多少下風。
顧樂安越看越有些擔心起來,見那些北疆人想開閘門,與後方一隊彙合,她就更心驚起來。
這時閘門後突然竄起了烈焰,把整個木質城門都燒着了,被大祁圍攻的北疆兵士,瞬間就成了腹背受敵之勢。
顧樂安忽而想起了環繞城門的那條暗流,如今看來應該是石油或者瀝青一類吧。
應該是這裏的人怕補給被敵方占據,所以才在城郭一周,圍上了可燃物,一但陷落,便會點燃,即便不會挽回頹勢,也不會把糧食留給敵方。
怪不得她晨起沒看見糧車,看來都挪到安全地方去了。
不過這下北疆可就慘了,被分割成的兩隊身後都是火牆,而前面是數不盡的敵軍,輸赢也就可以預料到了,剩下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現在混戰成一團,她的蠱蟲也就沒了用武之地,顧樂安就收了步子專心觀戰。
吳奇将軍都挂了彩,那位善于将軍還一點事都沒有,圍在她身後觀戰的衆女不由着了急。
時不時的發出啊呀,啊呀的聲音,恨不得自己親自殺上場一般。
顧樂安取出剩了一半的燒雞,吃了一會,見還沒什麽成效,便忍不住指點起來。
“剪掉他的兩翼。”
吳奇似是一愣,卻很快明白過來,專攻爲守,抽出空來先是幫着左邊的人,先把善于右邊的大将收了命,然後又幫着右邊收了善于将軍左邊大将的命。
三個人才專心對付起斷了翅膀的善于。
那善于兩員大将都折損了,面上露出一絲悲痛,手上卻一點不慢,立時後撤退回人牆中,又換出一個陣型來。
說實在的,這位善于是個人才,布置人陣也很有一套,顧樂安一眼掃過。
又道:“這是蠍子陣,小心尾翼,功其颌下。”
吳奇這邊也很快領悟,擺出對應陣型,破起陣來,雖然費了一些事,但畢竟被人揭了底,那個陣型很快就潰敗下來。
善于臉上終于露出一絲陰狠,不過是對着顧樂安這邊。
也是,一般人不會這麽古怪刁鑽的人陣,她接連破了他兩個,他如何不惱。
顧樂安将啃光的雞腿一抛,在身後一衆期待的目光中,再次指點,“這是蜘蛛網陣,一處動,全皆動,得從它連在樹枝上的線頭着手。”
吳奇這邊,這回連個猶豫也無,找上四個最邊處的人,就集中所有火力群毆起來,這次對方敗的很快。
敵方是連戰連敗,己方是越戰越勇,明顯氣勢上都不一樣了。
“不知這位夫人師承何處?”
就聽那個善于将軍遙遙喊了一句,不過很快的命人又布置成了一個隊形,好似起了較量之心一般。
顧樂安聽了,到是沒胡扯一通,谷下的隐士她都不知道來自何處,都是一些想遠離紅塵紛擾的世外高人,出手皆不一般,想來在外頭名聲也一定響亮過。
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若是她胡謅一個,善于一定能察覺她是在敷衍,萬一激憤下,在來了魚死網破可就不妙了。
“我也不知道。”
想了想她還是如實說出。
就見那善于臉色一僵,“如此說來,夫人是無師自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