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天真還好哄騙,但永言可是親眼見着她往謝元缈胸口插劍的,又怎是好糊弄的,這不,一連三天都沒給她好臉色。
飯桌上,小玉立在她身後,永言立在謝元缈身後。
隻要謝元缈看不見,永言必定拿惡狠狠的目光敵視她,起先顧樂安覺得自己理虧,還老實的當做沒看見,可一見永言瞪她上瘾了,死亡般的凝視見了就讓她沒胃口,爲了肚子裏的孩子着想,她決定反擊。
這突破口當然是在謝元缈身上。
“将軍,聽聞這裏的山雞極多,不若讓永言捉些回來,晚上我給大家做個烤雞吃吧,上回個中毒,害得大家都沒吃上。”顧樂安話是對着謝元缈說,眼睛卻笑眯眯的望着永言。
就見那永言目光更冷了。
謝元缈哪裏不知道顧樂安的打算,立刻道:“永言,這幾日也無别的差事,你就在夫人這裏幫幫忙吧。”
永言一聽,臉上頓時就黑了。
這幾日謝元缈都是這麽稱呼顧樂安的,顧樂安肚子眼見微微鼓起來了,喜宴的事自然加快提上了章程,不過顧樂安這三月一直在奔忙殺人,一歇下來,人精神就有些不濟了,有關她的事自然就耽擱了下來。
“那将軍今晚要早點回來哦。”顧樂安一邊偷笑,一邊一本正經的囑咐謝元缈。
這幾天謝元缈很忙,有時半夜才回來,她隻能早點叮囑他。
謝元缈點了點頭,也沒看永言求救的眼神,用完早飯,交待幾句顧樂安不要勞累的話,才走了。
謝元缈這邊剛走,永言就哼哼起來,“你就差把地當床了,還能勞累?”
小玉對顧樂安的态度卻有了轉變,便開口爲顧樂安辯解,“你哪能知道女人家懷孕的辛苦,不比打仗清閑的。”
永言就直哼哼,“難道你知道?”
小玉臉色漲紅,卻不敢辯解下去。
對于永言的毒舌,顧樂安早就領教過了,見小玉拜下陣來,就道:“懷孕的女人體熱,就愛貪涼,不若永言帶上一個西瓜吧,這樣咱們打山雞累了,也能解解渴。”
永言一臉挑釁的看回她,“你這樣還能上山?”
“這就不勞永言大人操心了。”顧樂安慢慢站起身,斜倪他一眼,“可别到時連我這個孕婦都比不上。”
說完就不理變了臉色的永言,回屋準備了。
屋内,小玉有些擔心,“夫人何必置氣,萬一傷了身子怎麽好?”
“無妨。”顧樂安擺了擺手,這幾日她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早就想活動活動筋骨了。
見小玉還是滿臉擔憂,顧樂安忍不住的捏了捏她一臉認真的小臉,“小玉若是想參與,我也可以教你幾手。”
知道顧樂安現在恢複記憶了,小玉也忍不住的親近了幾分,“真的,我也可以?”
“這有何難?”顧樂安一臉豪氣,“待會記得拿個大網,有用。”
小玉雖然不解,但還是忙點頭應下。
兩人準備好,來到外面,就見永言身後跟着兩人,一人抱着一個大西瓜。
那兩人長得五大三粗的,抱着個孩童般大小的西瓜,就像拿着個氣球,一點沒有不費力的感覺。
顧樂安挑了挑眉,知道永言是曉得她在調教他,也不言語,命廚房又送來一個西瓜讓永言抱上,美名言道:“将軍愛兵如子,怎能厚此薄彼。”
到了将軍府外,看着一早備好的馬匹,顧樂安道:“我有孕在身,不能騎馬,若是永言大人想騎,我可以跟在後頭。”
她一個将軍夫人,有孕之婦都不能騎馬,被派來随侍的他又怎能騎?
就見永言挑了挑眉,并未騎,顧樂安輕笑一聲,走在前頭,側眼見他們也沒去牽馬拉東西就笑着收回了目光。
永言被她激的起了比較之心,她懷着個肚子,他便抱着個西瓜跟在後頭,意思是想看最後誰認輸。
顧樂安當然知道這些行軍打仗的負重奔波幾十裏都是常事,當然不是打算在這頂上跟他一見真章。
一路無話,來到軍營後的半山腰處,小玉已經微喘,那三人卻渾似無事。
三人将抱着的西瓜放下,永言就上前道:“夫人在此歇息,捉山雞的事就交給我等吧。”
顧樂安挑眉看回他,“今晚給全營的兵士加餐,每十人一隻山雞,你們三人可行?”
話落,就見永言一下子黑了臉,他身後的兩人也是一臉的黑煞。
不等永言發怒,顧樂安立刻道:“這樣吧,也别說我欺負你,你們三個一隊,我和小玉一隊,比比看誰捉的多,少的人把貨物親自提回軍營去。”
永言譏诮的勾了唇,“這可是夫人自己說的,别到時候讓将軍怪罪我等。”
顧樂安沒有理小玉暗中拉她的小動作,對永言道:“好,就這麽講定了。”
她伸手向山上一比劃,“上面給你們,下面給我們。”
永言到沒計較這個,立下就走了。
等他們三人一走,小玉就一臉苦色的看着顧樂安,“夫人,小玉什麽都不會,他們不說有三個人,還對此地熟悉的很,咱們鐵定輸啊。”
顧樂安在小玉頭上敲了個爆栗,看着她眼淚汪汪的忍住痛,才道:“山人自有妙計,你一會兒聽我指揮就是。”
小玉委委屈屈的應下了,也不敢催促顧樂安,隻得跟在她身後暗自着急。
顧樂安查探完地形,才開始布起陣,之所以選擇下面,她也是根據風向來的,對此她胸有成竹。但小玉就不同了,眼瞅着都過去一個時辰了,她們都是在挖坑,引線的,連一隻山雞都沒捉到不說,眼瞅着山雞從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經過,顧樂安都不爲所動,她怎麽能不急。
“夫人,咱們好歹捉兩隻應付應付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