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渺不也說京城戒嚴麽?
她将目光轉回到徐湘瑤身上,就見徐湘瑤撇了撇嘴,“看我做什麽,我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顧樂安就更加疑惑了,“姑奶奶,你快一氣說了吧,這是要把我急死啊。”
徐湘瑤哼哼了一聲,才開口,“我拿世子哥哥與祁芷焉的八字,去找了一位隐世高僧,沒想到兩人八字竟然真的不合,然後我就散布了消息出去。”
“誰知道接下來,京城内好幾個官員突然莫名暴斃,還有多所住宅走水的事,起先我散布的也隻是小範圍的傳傳,可這些事一疊加,皇上也重視起來,親自找了大師測算,才确準了此事。”
“有官員暴斃?”顧樂安一下皺緊了眉頭,覺得此事蹊跷的很。
“你别打岔”,徐湘瑤不滿的嘀咕了一句,才接着道:“皇上似有動搖,便準備了圍獵,讓王孫公子凡是未婚的都必須參加,想來是要另選和親人選了。”
徐湘瑤一氣說完,顧樂安還在慢慢消化着,過了幾息,她才道:“我怎麽覺得這事是背後有人在謀劃什麽呢?”
徐湘瑤瞪了她一眼,“說你自己呢?”
顧樂安不理她的打岔,“先前大人的謠言,不過是幾個有嫉妒心的在暗地裏搞鬼,可這官員暴斃,着實蹊跷啊,倒像是……”說到這她頓住了。
徐湘瑤起了好奇,“像什麽?”
顧樂安掃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道:“倒像是有人不想大祁與西域聯姻,而挑大事端?”
徐湘瑤就明白了,嘴唇摩挲着,“最近京城戒嚴,挨家挨戶的清查戶籍,我還奇怪着,難不成是皇上也這麽想的?”
顧樂安眼神就僵住了,怪不得謝元渺一再警告她不要出去,原來是在滿城抓奸細啊。
他也不跟她說的明白些,萬一她一時玩心起,就跑了出去呢,那豈不是有去無回。
她目光突然就打在了永鳳身上,就見那永鳳還是一張撲克臉,見她看她,連個疑問都沒有,顯見是知道她爲什麽看她。
原來就瞞着她一個啊,還是把她當外人呗。
顧樂安自動忽略了小玉疑問的眼神,小玉不算,她是個呆的,若謝元渺有囑咐,小玉就是想藏也藏不住的。
“那西域公主與大人的事,就吹了呗?”是都鬧得這麽大了,皇帝也不會硬着頭皮讓兩人和親了吧。
徐湘瑤被這個吹字弄個怔愣,嘴角一扯,道:“應該是吹了。”
“聽說西域使臣已經派人回國問詢了,想來現在消息還在路上吧。”徐湘瑤樂了一下,又有些不高興起來,“不過那祁芷焉似乎并不想罷休,幾次三番去府上找世子哥哥,世子哥哥嫌她煩,最後都被逼的住在了兵部。”
所以她也逮不到人,才上這來堵人了?顧樂安有些明白過來,“那你是怎麽找到這的?”
謝元渺做事應該很謹慎才是啊?
徐湘瑤面上很是得意,“我去府上找不到你,就知道世子哥哥把你藏了起來,我便往絕塵的馬鞍裏偷着放了一些追魂香。諾,就是它找到的你。”她從荷包裏拿出一隻小壁虎來。
看她竟然當寶貝似的摸着,顧樂安有些惡寒的搓了搓胳膊,“你拿遠一點,惡不惡心啊。”
徐湘瑤哪裏會聽,偏往顧樂安眼底下放,一碰到那冰膩膩的肌膚,顧樂安整個人都不好了,一下就站了起來。
這時,嗖的一聲,一個破空之聲炸響在顧樂安耳邊,帶着一股寒氣,一隻箭羽幾乎貼着顧樂安的後背肌膚劃過。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箭頭冰冷的觸感,還猶在身上,院中一瞬殺機四起。
顧樂安驚出了一身冷汗,她驚惶的看向掉落在地的箭頭,剛才要不是她突然站起,想必此刻已經死在此箭下了吧?
徐湘瑤也是一臉驚吓,迅速來到顧樂安身邊,口上一喝,“哪個小人放的箭?”
說話的功夫,有數個青衣人從四面八方湧入進小院内,顧樂安認出領頭人,未免吓到徐湘瑤,她低聲告訴她,“這些是自己人。”
那人先是确定她無事,然後才背轉身成合縱勢将她們圍在中間。
院内陷入一片死寂,等了幾息,卻仍不見刺客出現。
領頭人一臉凝重,背對着顧樂安道:“我已派人去給大人送信了,援兵一會就到。”
白天發訊号是不易看到,目光仍緊緊盯着四下,顧樂安沉吟一下道:“煩請大人派人,将徐小姐送出去。”
徐湘瑤一臉不樂意,“怎麽,又想趕我走?”
“聽話,你先走,這幫人是沖着我來的。”顧樂安怕她又使性子,隻能低聲勸着。
那個領頭的就猶豫了,“情況未明,四下都是封閉的院落,不知藏了多少刺客,也不知道都藏在哪裏,還是不要分散的好,以免中了敵人的埋伏,抓做人質就不好了。”
眼前的是一處連一處的小院,确實不比開闊的山腰好轉移,顧樂安就不再說了,“知道刺客藏身在哪裏麽?”
等了這麽會,也沒見有動靜,顧樂安不由有些心浮氣躁起來。按理說一擊不中,該箭雨齊發才是,怎會就發了一箭,就沒動靜了,總不能就來了一個刺客吧?
領頭人似也奇怪,“承德,你去探探。”他用刀指了指射向顧樂安方向的遠處。
承德飛身而去,不一會就一臉不解的返回,他搖着頭,“那邊一個人都沒有。”
顧樂安與徐湘瑤互看一眼,也都搖頭表示猜不透。
領頭人沉默一瞬,似是怕被調虎離山,并不敢派人四處查看,“結隊,跟我走。”
青衣人圍攏成一個更緊的圈,引領着顧樂安四人,去到了一個比較開闊的視野地段。
顧樂安也看向四處的房頂上,并未發現有人藏身。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莫名。
難不成對方放完冷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