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挑着一些能告訴顧樂安的信息說着,人卻在銅鏡前不停的打扮着,顧樂安看着她不一會就換了一個發髻,很是羨慕。
“顧姑娘若喜歡,不若讓奴婢給你換一個發型?”也許是發現了她一直盯着她看,小玉笑着詢問。
顧樂安聽後,立馬從床榻上跳了下來,幾步來到銅鏡前,笑道:“那先謝謝小玉了,可不可以教我梳一個簡單發髻?”
小玉有些臉紅,糯糯道:“這些日是奴婢怠慢姑娘了,大人派奴婢來伺候姑娘,梳發髻的事原也是女婢分内的事,以後姑娘想要什麽樣的發髻,跟奴婢說一聲就行。”
顧樂安從銅鏡中,看着小玉已将她一直梳的高馬尾輕輕打散,而後手指靈活的爲她編了一個利落的馬尾編發,斜着垂在她右肩前。
這裏的女子頭發都很長,顧樂安原身也是如此,即便是做了編發,長度還是垂到了她腰間。
額前兩眉上方處留下的兩縷餘發,被小玉用彩帶纏繞着,綁了一個精緻的小辮子,從前額固定後,沿着耳後,一路編到腦後,最後在那兩辮隆起的弧度間,覆蓋上了一個打造精緻的額鏈,整體清爽又不失俏皮。
小玉停了手,道:“因爲姑娘可能一會要騎馬,頭發散着,隻怕會礙事,奴婢便給姑娘簡單編起來。姑娘瞧瞧,可喜歡,若是不喜歡,咱們還有時間換的。”
顧樂安左右晃着腦袋,看着鏡中的發辮,很是驚喜,贊歎道:“我很喜歡,小玉,你的手也太巧了。”
小玉略顯得意的擡擡下巴,“姑娘喜歡就好。”
她拿起一串青金石耳環,比到顧樂安耳前。
顧樂安忙搖了搖頭,“待會馬場上還不知道要做什麽,若是弄丢了就不好了。”
小玉也不多說,放下手裏的耳環,拉着顧樂安轉了一圈,“若是要騎馬,姑娘這一身可不行。”
顧樂安心中一動,“我哪會騎什麽馬啊,再說馬場上塵土飛揚的,什麽好衣服都得給糟踐了,就先穿這身吧。”
小玉直搖頭,“那怎麽行,姑娘穿的是裙子,根本就騎不了馬的,衣櫥裏有一身簡裝,雖不是騎馬的騎服,卻也能湊合一下的。”
小玉将一身湖綠色的衣衫找了出來,“這顔色,跟姑娘的發飾也滿搭的呢!”說着便将顧樂安摁着一通捯饬。
這小玉初接觸覺得很小性,不拿正眼看人,不想,才與她八卦了幾句謝元渺,她便拿她當小姐妹了,顧樂安有些好笑。
待她捯饬完後,顧樂安往鏡中一看,直愣了一下。
鏡中的她,眉目如畫,清純靈動,甚至有些軟萌萌的,與之前比好似完全換了個模樣。
額間的綠色水滴狀額墜,襯的她眸光盈盈若水,湖綠色的衣衫,将她緊緻完美的身材層次分明的勾勒出來,曲線靈動,又帶着一絲纖柔。
顧樂安摸了摸自己的臉,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原來她打扮打扮,也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啊。
她對着鏡中的美人,抛了個媚眼。心道,謝元渺,這回姐定要驚豔你一把。
顧樂安躊躇滿志的早早趕去馬場,卻沒想到謝元渺比她還早。
一身黑色勁裝襯得他冰玉的面龐,宛若天神,右手背在身後,左手輕提着衣擺,從另一邊跨入門階,舉手投足間,霸氣盡顯。
顧樂安一眼看過,心如鹿撞,根本沒注意,他有沒有注意到她的裝扮。
謝元渺直接來到馬場旁已擺好的桌椅前坐下,先是挑眉看向一臉犯花癡的小玉,又才看向顧樂安,擡了擡清隽的下巴,點向圍欄裏的馬,“把馬鞍給它套上。”
顧樂安忙收了收自己有些合不住的下巴,見小玉一臉花癡相,完全沒反應,她不由萬分慶幸自己今日把她帶來馬場。
果然,人還是得有對比的。
下一秒才聽清謝元渺的吩咐,她有些遲疑的指着中午發瘋的那匹寶馬,“它?”
就見謝元渺淡淡的點了點頭,顧樂安腦袋上頓時多出三條黑線。
“大人,能不能換匹馬?這可是皇上賞賜的寶馬,若是我一不小心,弄傷了它,可怎麽好。”
開玩笑,這馬明顯都沒馴服,讓她去套馬鞍,一個弄不好,不是傷了她,就是傷了它,但最終倒黴的還得是她。
顧樂安這回可是笑不出來了,美男在好,哪有小命重要。讨歡心,也不能拿命玩啊!
謝元渺絲毫不理她的不滿,閑散的往後一倚,一副根本沒商量的架勢。
小玉回神後,不免有些擔心,“姑娘,還是說些軟話吧,這馬可是戰馬,烈得很。”
顧樂安聽得心直突突,勉強扯出一抹笑,“大人,這馬跟我有仇,未免誤傷,還是換一匹吧。”
似是配合她,那匹棗紅馬一連打了幾個響鼻,還嘶叫了幾聲。
謝元渺毫不動搖,目光冷淡,“隻有這一次機會,要不要,是你的事。”
顧樂安聽得心頭一沉,仔仔細細的打量謝元渺。
這人,不會還懷疑她是裝的不會武功吧?
顧樂安看着圍欄裏不停打轉的馬,很是發怵。連個繩都沒栓,她進去還能活?
見謝元渺對她的示弱不爲所動,顧樂安眼珠一轉,又生一計,“大人,我手臂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若是崩開,可就留疤了。要不,等過幾日在爲大人效力?”
這回謝元渺沒開口,杵在他身後的永言卻笑了,“那可是宮中秘藥,用了這些日,姑娘的傷早該結疤了,自己害怕就直說,找這麽多借口幹嘛?”
顧樂安哼笑,激将法?她還就不上當,臉面算什麽,哪有小命重要,“我一柔弱女子,自然害怕了,若是你不害怕,你爲大人效力好了。”
在顧樂安說出自己是柔弱女子時,永言明顯抖了抖身子,很是厭惡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