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懂自家郡主的話中之意,幽竹滿是奇怪,想到那個小和尚光溜溜的腦袋,哪裏不普通了?
并沒有解釋太多,赢心欽氣定神閑的進了禅房,眸光不經意瞥了眼東廂房那扇緊閉的房門。
本想着躲個清靜,沒想到,百裏之外也不能清靜。
赢心欽本來舒緩的笑容刹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東廂房内。
一胡須潔白的老和尚與墨袍金線刺繡凰紋的年輕男子相對而坐,之間擺着白玉棋盤。
“是她嗎?”男子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枚黑子,輕輕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老和尚神色無波無瀾,宛如一座沒有靈魂的佛像,唯獨在捏起白子之時,眼珠子才轉動一下,聲音渺遠而空洞,“難難難,異星轉世,難。”
男子平淡無奇的眉眼聽老和尚答非所問,繼續道,“大師隻需告訴孤,是與不是。”
“佛曰,不可說,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老衲真是老了。”
“施主不該留在這裏,不然會有血光之災。”
老和尚說罷,站起身,身上袈裟滑落,手臂輕擡,作了個佛揖,“阿彌陀佛,老衲告辭。”
等到老和尚離開,男子身邊的玄衣侍衛不解,“玄宗大師是詛咒您嗎,您怎麽可能會有血光之災?”
他們殿下可是天命福運,隻有好運沒有厄運,這血光之災,怎麽可能發生在他們殿下身上。
黑袍尊貴的男子将手中把玩的棋子丢入棋盒,“是她便好。”
在千馬寺安靜了今日後。
赢心欽終于有了精神,準備出去溜達溜達。
畢竟佛門聖地,赢心欽換了身素色錦裙,配紫貂披風,帽邊緣一層厚實的兔子毛,毛茸茸的,保暖不失精巧。
已徹底入冬,加之千馬寺在山頂,較于平城,更是清寒。
因而赢心欽一出門,冷風一吹,整個人也清醒不少。
餘光不經意瞥向東廂房,“這幾日,東廂房可有動靜?”
紫竹扶着自家郡主,低聲道,“前幾日還見有人進出,從昨日開始,便再也沒看到人影,大概是離開了。”
“這個時間來千馬寺的,大多都是爲了下月佛法大會,咱得還有人在大會開始之前離開?”赢心欽倒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奴婢不知。”
“罷了,一會子碰到那個小師傅,詢問一下,畢竟住在同院子。”赢心欽若有所思,目光觸及院内一株開了花苞的梅花樹,随風招搖,讓小小的院子多了幾分料峭的寒香。
這香氣,隐隐讓赢心欽想到了謝韫身上的味道。
也是梅花的清寒香氣,分明是脾氣暴烈之人,身上卻有着與之大相徑庭的料峭寒香。
赢心欽目光盯着樹枝上的梅花,好半響才收回視線,瞳仁清明,“走吧,去佛殿看看。”
相較于小院甯靜,越往前殿走,越熱鬧,滿是香火之氣。
許多達官貴人,平頭百姓,皆跪在殿外諾大的香爐前,虔誠的上香祈求。
兩側有拿着香燭的僧人,專供拜佛香客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