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衆扯掉毛球,赢心欽絲毫沒有心疼的意思,“宋大人不必介懷,不過是件外物罷了。”
再者,那個說要看她穿這件披風的人,又沒有如約而來,因此,這個披風是否完整,也是無妨了。
看着她的神色,宋峥眼底滑過滿意的光芒,看樣子,謝大将軍似乎還沒有得手,那他還有機會,從容接過披風,“下官先讓人替郡主收好。”
“嗯。”整個台面上,除了她跟宋峥外,便隻有長公主了,難道她要指使長公主幫她拿披風嗎,這可是大不敬。
且有人自己送上門,赢心欽想着不用白不用,随手将披風遞過去。
這一小個插曲落在旁人眼中,可是耐人尋味了。
赢心欽倒是心無旁骛,略一思索,便提筆落字。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本來平靜怡然的宋峥,在看清這首詩後,眼神陡然認真,“好詩。”
宋峥可是近十年來才華最出衆的狀元郎,他口中的好詩,自然不會有假,衆人頓時收起看熱鬧的神色。
赢心欽卻随意撂了筆,不鹹不淡的在宋峥耳邊道,“這詩不是我寫的,是我幼時做夢夢到的,夢中是一個叫駱賓王的孩童所吟。”
若有如此神童,恐怕早就傳遍天下。
宋峥隻當她是謙虛,溫雅謙雅道,“好,我明白了,是你做夢夢到的。”
見他不信,赢心欽也不解釋,隻好聳聳肩,罷了,就算她借夢中神童替她扳回一局吧,于是乎,下巴輕擡,在宋峥舉起宣紙後,輕描淡寫道,“這個詩會,本郡主可有資格?”
“有有有,誰沒有,你最有。”赢品藍見赢心欽出了風頭,心情大好。
衆人自然各自奉承,且這首詩确實沒話說。
赢心欽站在高處,對上周玉顔的眼睛,看着她臉色迅速變差,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這場較量,赢心欽輕松獲勝,不過卻失了披風的一個毛球。
重新穿上後,看着少了一個毛球的披風,赢心欽忍不住蹙了蹙眉,像是美玉有了瑕疵。
宋峥随她下了中央詩台,附耳低聲道,“明日下官賠郡主一件新的。”
“不必了,不怪你,是本郡主不小心踩到了大人。”赢心欽大氣的擺擺手,沒打算斤斤計較。
可是宋峥卻搖頭,“使不得,下官之錯,自然要承擔後果,郡主不必說了,該賠的。”
因爲兩人身高差距,因此宋峥與她說話,都是微微俯身,看似離得極近……
尤其落入當趕來的某人眼中,那距離簡直就是要親上去了!
謝韫手覆在樹幹上,差點将樹捏碎。
“這個小白臉,竟敢勾搭本将的女人,本将看他是活膩歪了!”謝韫接近暴走,擡步就要去棒打鴛鴦。
下一刻,便被赢予宴抱住腰,“哎哎哎,冷靜冷靜一點,他們是安全距離,你看平傾的臉色,完全沒有嬌羞,說明她對宋峥無感,你别沖動,忍住!前面都是人啊!”
生怕謝韫一沖動,把長公主的花園給毀了,到時候,激怒長公主不打緊,重要的是,這麽多人看着,要如何解釋。
“老子忍不了,那可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