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廳内隻剩下他們兩個後,赢心欽鎮定自若的打開藥膏的蓋子,“要用哪個?”
“赢心欽,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想要跟我撇清關系?”謝韫猛地上前,将她掌心的藥膏丢到盒子裏,微微上揚的清眸灼灼睨着她。
這是頭一次,在明亮的環境中距離他這麽近,也能清晰看到他的眼睛,眼尾自然上翹,竟然有點像桃花眼,瞳孔内隻映出她一個人。
難怪覺得他分明脾性兇暴,卻依舊給人昳麗工整的感覺,全然是這雙畫龍點睛的桃花眸。
柔和了他的硬氣霸道。
空空如也的掌心,夾在着他方才手指劃過的熱度,讓赢心欽不由自主的蜷縮一下,“撇清關系?我們有什麽關系可撇清的?”
一擊緻命。
謝韫氣得差點就忍不住捂住心口,看着她紅潤的小嘴,說着涼薄的話,恨不得給她堵上。
深吸一口氣,偏偏自虐道,“你再說一遍,我們有沒有關系?”
赢心欽何等聰明,若再看不出來謝韫對她的目的,那才是怪了,他似乎也沒有掩飾過。
可是,謝韫這種熾烈又來勢洶洶的感情,像是燃燒的火焰,瞬間卷起大火,眨眼焚燒殆盡,經曆父母失敗的愛情,赢心欽更希望能平平靜靜的細水長流,而不是焚燒過後,盡剩廢墟。
尤其是看到謝韫那毫不掩飾的眼神,赢心欽後退幾步,重新扶着椅子坐下,“小叔叔,您的關心與相助,平傾銘記于心,不過男女授受不親,日後我們還是……”
騰地三兩步邁向她,整個人覆在她身前,眉眼鋒利炙熱,“日後如何,你說。”
離得太近,赢心欽驚了一下,他灼燙的呼吸随之壓下,吓得她身子往後仰了仰,才費勁的看過去,“男……男女授受不親。”
若不是謝韫,赢心欽早就把這個敢對她如此的人丢出去了。
謝韫幫了她那麽多次,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看在這份上,也不會對他動粗,自然前提是他能知道适可而止。
一聽她這話,謝韫猛地俯身,大手撐在椅背上,越發逼近她,眼神帶着掠奪偏執,“你以爲本将是樂于助人的好人嗎?”
“心肝,若不是你,就算死在本将面前,本将也不會多看一眼。”
赢心欽心口一動,面上卻更加寡淡,眼神毫無波動的看着他幾乎貼着自己的身體,手臂撐着他的胸口,“小叔叔,适可而止。”
謝韫眉眼清寒,嗤然一笑,“适可而止?”
笑聲肆意而張揚,“本将這裏,沒有适可而止,隻有勢在必得!”
不知爲何,看着謝韫這模樣,赢心欽心跳的越來越快,越來越不受控,她對這種不受控的情緒,十分反感。
因此,面色很差,杏眸凝視着他,手下越發用力,話說的極爲涼薄,“大将軍,請自重。”
這越來越冷漠的神色,讓謝韫幡然醒悟,差點忘了,小姑娘吃軟不吃硬。